严寒的冬季己过,现在的江南正是春暖花开之际,宋家堡一行人来到了水月宫的门前,想不到水月宫的门人早己列队在门口欢迎,场面摆的极大,一见到宋家堡的人,便响起热烈的掌声,宋之风跳下马来,沐扬天忙著出来迎接道:“宋堡主,感谢你答应这次的结盟,我们水月宫终有机会一睹正宗浩然长拳的模样了。”
宋之风亦是拱手回礼道:“沐宫主不必过谦,能和你们水月宫合盟,乃我宋家之荣幸。”
沐扬天示意大家安静,跟著振声道:“相信大家对浩然长拳久仰己久,现在我来为大家介绍,这位便是宋家堡的堡主,宋之风宋大侠。”
现场又是一阵鼓舞欢呼之声,沐扬天跟著又道:“这位便是宋家二堡主,宋之风宋少侠!”现场的欢呼声更大了,明显的盖过刚刚介绍宋之风的声音,因为在他们心目中的英雄,除了己逝的智拳宋雷,便是他们眼前的‘修罗神拳’宋之风了。
宋之风低头向众人回礼,同时在人群中寻觅,果然让他瞧见己一年多未见的沐水灵,隔了这些日子,想不到她变的更加的成熟,更俱女人的魅力,只见此时她向自己眨了眨眼睛,彷佛在说等大家散去后咱们在叙旧。
这时沐扬天再次示举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只听他缓缓的道:“现下北宗图谋不轨,欲不利我南玄门,为了保全大家,我斗胆向宋堡主请求,让我们水月宫入宋家堡门下,以宋堡主为首是瞻,宋堡主也答应了,从今日起,江湖上再没有水月宫,只有宋家堡的子弟们,我也不再是你们的师父,我们皆是宋堡主的徒弟!”
宋之风一听此言,连忙阻止道:“前辈,这....”只见此时水月宫的门人皆下跪道:“参见堡主!”
沐扬天也摇手道:“贤侄不必多言。这次结盟攸关我们拳门的安危,你既能为此违祖训,我这老家伙又有何放不开的?况且名不正则言不顺,必须要由你继续来领导拳门一系,我们拳门才有出头的一天!”跟著也是一跪,向宋之风参见。
宋之风长呼了口气之后,振声道:“好!既然得大家如此错爱,我之风定竭尽所能,不使大家失望,在我还没躺下前,决不容许北宗的奸贼踏进我们宋家堡半步,但沐前辈对各位的教导之恩,晚辈决不敢逾越,他老人家仍是各位的师父,而我们则以平辈论即可。”当场又是响起一阵欢呼。
这时一名年纪和宋之风相去不远的年青人站出来道:“在下沐震云,参见堡主。”沐扬天则忙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也就是彩虹的哥哥。”宋之风瞧了瞧彩虹的哥哥沐震云,果然和沐彩虹一般,都是人中龙凤,只听他道:“震云心仪‘浩然长拳’己久,闻修罗神拳宋少侠的大名,望能赐教,定受用无穷。”
三人皆面露难色,只因沐扬天没有把真相告诉他,水月宫中知道此事的只有沐扬天与沐彩虹,这时宋之风笑著道:“贤弟不是不把我瞧在眼里了吧?”沐震云急忙拱手道:“堡主误会了,我只是...”
宋之风则又笑的更加开怀,续道:“我和你开玩笑的。来!要过几招让我来吧,当上堡主后事务繁忙,都怕这手底下的功夫给生疏了。”
沐震云恭敬的回道:“那么请堡主手下留情。”跟著身法展开,真气在体内凝聚,呼的一声,长拳施展开来,不一会一阵拳劲己袭面而来,宋之风则不为所动,到拳欺近身边时,身影一晃,闪过了这拳,跟著招随身动,右臂挡开了这拳,沐震云挨了这拳,劲道极大,后退几步勉强站稳,呼了一口气后又纵身上前,忽地右腿攻向宋之风的下盘,宋之风一跃闪过,跟著也是一腿击出,锐不可挡,沐震云勉强挡架,跟著拳影层层击出。
宋之风暗道:“是了,就是这里,那日沐彩虹之所以败招,正因这拳影以致真气涣散,不得凝聚,看来胜负己分”心中也不禁暗喜,这一年来宋之风勤练武功,并且不断的向宋之风请教,显是当日败于铁暮雨的刀下,给了他不小的打击,以他现在的功力,实不弱于当日的铁暮雨。转念一想,那现在的铁暮雨呢?他既能助王誉达到幻刀第二重,自己也该有所突破才是。
回望场中,果然宋之风不为拳影所惑,毅然纵身向前,气凝右拳,一击出正中沐震云的胸膛,沐震云只感到血气翻涌,正往后倒去时,宋之风急忙将他拉住,笑著道:“贤弟承让了!”
沐震云勉强立定,拱手道:“浩然长拳,果然名不虚传,震云输得心服口服,多谢堡主赐教。”现场则是出现一阵喝彩,宋之风则扬声道:“水月宫的拳法也是精妙,两家出于同门,然内劲之运用水月家不得要领,只要将此法传与诸位,相信众人都将有所突破才是!”
众人连忙称谢,跟著宋之风向水月宫的门人说明‘浩然长拳’的心法口诀,这时宋之风见到沐彩虹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溜到外面去,两人心神领会,就在众人全神倾听时开溜了。
到了外头,宋之风首先道:“彩虹妹子,大哥正在传授浩然长拳心法,你怎么不去听呢?”
彩虹则是没好气的道:“呆子!有你传我还不是一样。”跟著神色凝重的问道:“青书哥哥,你...的伤势怎样了?”宋之风缓缓的摇头道:“还是那般,一口真气提不起来,更不要说能练就什么武功了,现在比常人更不如呢。”
彩虹也是脸色沉了下来道:“这可怎么办才好,近来你的声势如日中天,这纸可是包不住火的,万一被人揭穿,你会为将江湖人士所不耻的啊!”
宋之风亦是若所有所思的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们也没其它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暂且吓阻北宗,否则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确不能相抗。”
沐彩虹则是道:“唉,又能撑到何时呢?御刀门被挑了,灵刀宫也是。都不晓得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水月宫?爹爹正是在这种考量下,才会弃门主之位,毅然投入宋家堡。”跟著又是一笑道:“呵,那我们现在可是师兄妹了?”
宋之风回笑道:“若真的论起辈分,你该称我做师叔才是。”两人皆笑得开怀,沐彩虹又道:“你去找过飞燕妹子了没?”
宋之风则是面有难色的道:“还没呢。我们到江南之后便直接来此。”其实他心里晓得,他有点害怕见到林飞燕,只因他实不愿见到她为自己伤心的模样。沐彩虹则是敲了他脑袋道:“讨打!你们就快要成亲了,难不成你现在还会害羞不成?你要去安慰安慰他,御刀门被灭尽一事,可把她吓坏了。近日来我看她都是愁眉深锁的,问她有什么心事?她也不肯讲。怪了,我瞧飞燕妹子也不是这种畏惧北宗之人,但为何御刀门被灭之后,她会变成这样呢?唉,早知道爹爹们去验尸时就不要带她去了。”
宋之风则是缓缓的点头道:“晚点见到她时我会问问她的。”
彩虹媚笑道:“那当然啦!老婆是你的,你不问谁要替你瞎*心啊?”
宋之风也为之一笑,思念到了林飞燕那唯美的面容,现下她在想什么呢...霸刀山庄的内堂中,宋之风等人正在和林铁战深谈著。宋之风问道:“林伯伯,寻访陆涛一事,仍是没有下落吗?”
林铁战则是摇头道:“唉,仍是没有结果。江湖上传言纷纷,有人道曾在西北一带看到一个持刀男子,孤身灭了马贼。又有人道山东的知县贪赃枉法,却在一日清晨让人发现死于刀伤之下。众人皆怀疑是陆涛所为,更有人声称见他削发为僧,入了少林寺。但我皆派人去寻访过,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宋之风皱眉道:“若少此强援,我们实无力对抗北宗。”林铁战思量后道:“贤侄也不要太悲观,只有你们两位在,他是不会坐视南玄门灭亡的。”
两人都是一阵迟疑,宋之风不由得问道:“此话怎讲?”
林铁战则笑道:“因他欠你宋家一分大人情,那日对抗王坤时,你叔叔宋雷替他挡了那致命的一刀,他才有命活到今日。所以他是不会坐视宋家传人有丝毫损伤的。”
宋之风不禁眉头一皱,宋之云问道:“之风,有什么不对吗?”
宋之风起身叹道:“那日他挥刀立誓道不再插手南北玄门之事,我想不是没有理由的。若论恩情,王坤和红玲珑对他的恩情可也不小,况且那日我叔叔为何会去挡那一刀,也有人持怀疑的态度,认为其中必有文章。我想若他在见我叔叔惨死之时也仍无动于衷,坚持不再插手,那要改变他的想法,恐怕难矣。”
这时门前有两人经过,著时让宋之风吃了一惊,只因路过之人正是铁暮雨和林飞燕,见到许久不见的她,宋之风不由得心中一动,一年多不见,这会儿她显得消廋多了,却仍不失那种美感,一付病容更叫人心疼,林铁战忙把两人喝住道:“燕儿,见到宋家哥哥们在这还不进来打声招呼。这丫头真是的,都要嫁人了还这么不懂礼数。”
林飞燕回头望见宋之风,面露难色,但碍于爹爹的话,只好踏进门内支吾的道:“爹,之风哥哥、之风哥哥..你们好”
宋之风则是微微点头道:“好久不见..飞燕妹子。”
林飞燕连忙插开话题道:“嗯..爹爹,我有点事要找彩虹姐姐,若没什么要事我先告退了。”说完连忙缓移娇躯,走了出去,铁暮雨想唤住她也来不及。
林铁战则摇头笑道:“看来这小妮子还怕人家取笑她。暮雨,我们正在共商大计,你也进来吧。”铁暮雨领命入内。
宋之风这才注意到,铁暮雨气度大方,步伐稳健,显是功力更有突破,心中一阵欣慰,若他和宋之风功力皆不输莫杰和寇镇山,那南玄门相信仍有一拚之力。宋之风显然也注意到这点,问道:“看暮雨师弟气度不凡,显是刀法又有所突破。”
铁暮雨闻言拱手道:“蒙师父的教导,确实有所增进。但不知比之北宗的奸贼又是如何?”
林铁战则摇手道:“唉,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若天要亡我南玄门,我们也只好认命。暮雨,喜帖发的如何了?”
铁暮雨回道:“各大派都发出去了,除了一些隐世高人不愿来宴,但也都请门下弟子代为致意。”
林铁战点头道:“很好!哈哈哈,飞燕是我的宝贝女儿,这场婚礼我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跟著目光忽黯,叹道:“只可惜飞刃不能赴宴...”
宋之风不禁问道:“飞刃师哥的伤势仍无进展吗?”
林铁战摇头道:“唉,不晓得。近年来连我这做父亲的也没见过他,不知是伤势无法复原亦或练就重刀诀到了关键?”听到‘重刀诀’的名字,铁暮雨面色一变,显是希望有朝一日也能练就这刀门至上宝典。
林铁战跟著又道:“贤侄,过几日就是你和飞燕的婚事了,你先回水月宫,不该说是宋家堡去准备准备,过两日我便在霸刀山庄等你来迎娶小女。”
宋之风脸上一红,但心中却想到林飞燕方才的神情,不禁猜想她因何事而心烦呢?
回到了水月宫,宋之风一眼就看到了沐彩虹和林飞燕,此刻两人并肩坐在树下,沐彩虹不住的谈笑,而林飞燕仅报以浅浅的笑容,眉头仍是深锁,这时宋之风走了过去,沐彩虹一见到他,忙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一定要将林飞燕为何事心烦给套出来,跟著娇笑道:“林大妹子,你的情郎来啦!我可不待在这煞风景,我找之风哥哥讨教讨教去。”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林飞燕想拉住她都来不及,宋之风缓缓的在她身旁坐下来道:“飞燕妹子,听彩虹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可否告诉我你因何事心烦?”
林飞燕缓缓的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身子不太舒适,才会这样。”宋之风明显的知道她在撒谎,但又不便说破,仅能将手环在她的香肩,淡淡:“飞燕,将来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见。若你有什么烦恼?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任何困难,我都会愿与你同担的”
林飞燕双目微红,将头靠在宋之风的肩上,缓缓道:“之风哥哥,你瞧,屋檐下的那对燕子又回来筑巢了”
宋之风不知她为何提起此事,回道:“是啊,它们渡过了严寒的冬季,现下春暖花开之际,正是它们筑巢育子之时。”
林飞燕跟著又道:“之风哥哥,若那对燕子其中一只因渡不了寒冬而去,那么另一只该怎么办呢?”宋之风似有所悟的道:“若我是余下的那双燕子,我仍会回到这个巢来,独自将巢再筑起来,纵使身旁不再有人相伴,但这里的甜美回忆,己足以让我此身无憾。”
林飞燕顿了好一会,方柔声道:“之风哥哥,你要好好记得我这句话,若那燕子从此孤身一人,便不该再回来这儿了,这儿充满的只有痛苦的回忆和无尽的相思。若孤身回来,只是让那受伤的心更加的难堪。你瞧,这世界是多么的辽阔,何处不能任那燕子遨游,何必再回到这个伤心地呢?‘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苔处。’之风哥哥,你记清楚了吗?”
宋之风一听此言,心有所感的点点头,但心中不禁踌躇,飞燕提起这些事,是何用意呢?到底她心中担扰的是何事?
他著实想不透,这时林飞燕起了身,背向宋之风道:“好了,我有事情想找之风大哥聊聊。”跟著转身嫣然笑道:“傻子,还杵在这做啥?别忘了你过两日要娶我过门,还不快点去准备准。到时迎娶的牲礼要是少一样,就别怪我不肯上花轿。”
宋之风不禁长笑,来了这么久,他到现在才看到林飞燕的笑容,跟著也起身道:“飞燕你仅管放心,我宋家一定会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过门,不会丢你们霸刀山庄面子的。”
林飞燕又是一笑,但那笑容彷佛夹带著泪水,跟著便转身离去了。
那人一听脸色也是一变,这事若传到师父耳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但嘴上仍不甘心的道:“吥!这等事你管得著吗,不要以为这一年来你功力突飞猛进,就可以目无尊长。我可是你师兄呢?!谁不晓得你对师妹大有情意,当著众人的面表明心迹,怎么?这会儿师妹仍不倾心于你就改当起圣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