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府乱了,皇宫里也乱了。
皇帝的心肝宝贝四皇子八百里加急召所有的御医,那还不是天塌下来的事!
御书房内,皇帝唐广正沉默地坐着,太监总管亦是他的心月复明公公急步走了进来,没有看站在下面的数位同样沉默着的大人,他径直走到唐广身边,俯身在唐广耳边低语了几句。
唐广微一偏头,挑眉看向明公公,道:“确定?”
明公公慎重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
下面站着的几个大臣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都没敢抬头。
唐广半倚在椅子里,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眸看向下面的大臣,声音带笑地淡道了一句:“王培明今天带人闯了忠王府。”
下面的几人身子一僵,大热天的忽得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还未走出忠王府,忠王妃就晕倒了,双目泣血。”
好几个人开始抬手拿袖子抹脸上的汗。
“秦尚书,孙尚书,你们对这事儿怎么看?”
站在最前排被点了名的两人迅速侧目斜眼交换了一个眼神,秦蔡业微一俯身,道:“此事起因过程均不详,臣等不敢妄论。”
“秦大人的意思是朕没把事情说明白?”唐广垂眸,淡淡地疑问道。
“臣不敢。”秦蔡业撩起长袍跪了下去。
孙劲立刻跟着撩袍跪下,高呼:“忠王妃一向善良贤惠,臣等恳请皇上为忠王妃主持公道。”
“臣等恳请皇上为忠王妃主持公道。”站在他们身后的五个人齐声一呼跪了下去。
“好,很好。”唐广扬头高声赞了两声,突然脸色一沉,笑声戛然而止,厚实的大掌“啪”的一声拍在了身前的御案上,桌上的文房四宝奏折纸章被震得不是倒在桌上就是落到地下,稀里哗啦一阵乱响。
下面跪着的七人顿时把头埋的更低了,站在唐广身后的明公公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身为朝庭大员,记恨为国捐躯的英雄,有脸指使儿子孙子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已经够无耻了,你们竟还一个个腆着脸能说出让朕为他们主持公道这样义正言辞的话,呵……不知几位想让朕怎么主持公道啊?”
“臣……”秦蔡业张口想辩解,但唐广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都给朕滚出去,若然再让朕听到任何有关欺负忠良之后的言语,你们一个个都下去向忠勇王解释去!哼!”唐广随手抓起桌上已经翻倒的茶杯,掷在了秦蔡业和孙劲的面前。
“臣等该死,请皇上息怒!”秦蔡业和孙劲几个响头磕在地上,老泪也流了出来。
“老臣糊涂,不该做出此种卑鄙的事,请皇上责罚,但……看在臣等为国尽心尽力数年如一日的份儿上,请皇上恩准臣等的请求!请皇上开恩啊!”
“请皇上开恩!”众人齐声附和。
“想请神玄高人给你们的孽子看诊?哼,他们还不够格!”唐广冷哼一声,道,“不过既然你等诚心请罚,朕便准了,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均罚奉三年。”
“皇上!……请皇上开恩啊!”事儿没办成,反倒赔进去三年的俸禄,下面的七人泪奔了。
“成何体统!”唐广怒喝一声,御书房里顿时静了下来,“滚!再不滚,就永远不要回去了!”
下面的几个人心里一惊,再不敢停留,慌忙叩拜皇恩之后便退出了御书房,皇上的脾气,他们太懂了,这个时候,就算他们再担心家里哭天抢地疼的死去活来连御医也没办法医治的孩子,他们也没一个人再敢留在那里了,炮灰,无人想做啊!
御书房的门一关上,唐广原本盛怒的脸色立刻恢复了自然,转身向内室走着,他声音平淡地道:“明公公,此事你怎么看?”
明公公微躬着身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接了话道:“天宁郡主清醒,看来弈王爷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唐广又向前走了几步才道:“弈儿快回来了吧?”
“是,后天便是六月十八,忠王妃的寿辰,弈王爷每年的那日便会回来。”
唐广的心里微微不爽,他的儿子,偏对别人家的事上心,他这个做父亲的过寿,也没见他参加过一次,他生病,也没见他在床前伺候过一天,更别说给他满世界的找名药灵草了,该死的,他到底是哪儿得罪那个臭小子了!
“皇上,天宁郡主转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明公公微笑着道。
“哦?”唐广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怨气。
“至少,弈王爷不会再满世界的跑了,弈王爷心系天宁郡主,皇上也不妨为他们赐婚,如此,就算天宁郡主再厉害,有弈王爷看着……”明公公说到这里,轻轻一笑,没再说下去。
“此事可成!”唐广点了点头,“以弈儿的本事,降服一个小丫头还不简单?哈哈哈……就算那件事终有一天会暴露,谢家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唐广小有郁闷的心情畅快了,脚步也顿时虎虎生风了起来,几步走到内室,打开了隐藏在一个花瓶璧身上的小小机关,大笑着走进了一间缀满了夜明珠的密室里。
明公公独自在内室待了一会儿便又出去了,一边吩咐下人打扫书房,一边警告他们皇上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否则杀无赦!
忠王府里,五十九位御医候在慕容雅的卧室外,房内还有一位御医在为她看诊。
其实在他们来到之前谢宁已经用自己的办法为她诊断过了,常年心神郁结,又接连被刺激,她才会晕倒,而眼睛流血泪,也是因为她经常流泪,最近更是常常以泪洗面,哭到泪腺干涸伤了眼睛,导致悲痛之时眼睛内毛细血管破裂,才会流血的。
按照脑海里的医学知识,谢宁第一时间为慕容雅做了急救和简单的治疗,御医一来,她便把慕容雅交给了中唐第一御医,而她则和谢远唐洛在一边看着。
不多时,御医治疗完毕,开了方子,亲自去煎药了,众人才松了口气。
一刻钟之后,谢宁给昏迷的慕容雅喂好药,让两个丫环守在床边,又叮嘱御医守在外室,让其它御医散了,她才和谢远唐洛冯致一起走出了慕容雅住的院子。
“阿致先回去看看你娘吧,阿远你也别难过了,娘没事,过几天就康复了。三皇子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先请回吧,今天谢谢你了。”站在雅院园门外,谢宁对着三人道。
“是,郡主。”冯致点点头,向三人行了礼,先走了。
谢远在谢宁安慰的目光中也稳住了愧疚不安的心神,红着眼点了点头,唐洛一脸关心的安慰了两人几句,把五万三千二百九十两银票交给谢宁,转身便要走,却见一个侍卫远远地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急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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