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着急?”在那侍卫风风火火一脸着急的跑到他们面前时,谢宁才开口道。
这侍卫正是谢宁中午进门时守在门口的那个侍卫,见谢宁问话,他平息了一口气,立刻恭敬地把手中的几张烫金帖子递向谢宁,道:“禀报郡主,秦尚书、孙尚书、正扬王、李夫人、卢夫人、程员外都派人送来请帖,请郡主过府一叙。”
谢远和唐洛同时把视线转到了谢宁的脸上,看着她,想着她会怎么办。漆金请帖,可是中唐国最尊贵的一种请帖,请人者给被请者下漆金请帖,足以显示出他们对被请者的尊重。
“全部扔了,本郡主没空,再说,他们请,我就去,那本郡主岂不是太没身份了?!”谢宁不屑地说出了让在场的三人都没想到的话,但还没等那侍卫应声,她瞟了侍卫手中的帖子一眼又补了一句:“还是散给街上的乞丐吧,上面的金粉刮刮也够他们吃几顿好的了。”
原本悬泪欲泣的谢远噗哧一声笑了,但立刻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强迫自己别笑出声。
唐洛也扬唇呵呵的笑了,这丫头,真是太厉害了,直接扔给了乞丐,这要让那些送帖的“尊贵”大人知道保证气的七窍生烟,哈哈!
他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这诺大的中唐国,除了三哥恐怕也只有这丫头敢如此嚣张了吧,真不知道她刚清醒这火爆的脾气到底是跟谁学的……不过,也只有她这般不畏世俗强权的丫头,才配的上三哥吧!她和三哥,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啊!
被谢宁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气势影响,那侍卫觉得自己的腰肝也直了许多,领了命,他转身笑嘻嘻地走了,但这次却没用跑的,郡主看不进眼里的人,让他们等着又有何妨!
此事之后唐洛便告辞了,谢宁则和谢远一起去了饭厅。
一个时辰前,东方大将军府。
东方朝自从奇宝轩回来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半个时辰没出门,这一举动让精神矍铄的老将军东方傲喜笑颜开频频点头,暗道今日带他去见那人果真是正确的,被那人指教了一番,一向眼比天高桀骜不驯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臭小子总算收敛了些,不但沉稳了许多,还知道闭门反思了,真是个好兆头啊!若他能除了练武之外再精通兵法文史,成为全才的将领,东方家的未来,必将更加辉煌!
东方傲哪里知道,他孙子一头扎进房里根本不是去反思什么大道理去了,而是研墨提笔一张一张地研究起了丹青,直到一口气画了六幅手都有些发酸了他才停下,痴迷的盯着最后那画脉脉含情的看了半刻钟,他才冲着空气道:“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查明她的身份。”
房间里人影一闪,桌上的画消失不见,东方朝才长出了一口气,坐到了椅子上,手肘放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窗户,很快就神游天外了。
两刻钟后,一个影子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谢宁,十二岁,忠勇王谢天之女,天宁郡主,上午出门之后刚返回忠王府。”一道深沉无波机械般的声音道。
“什么?”东方朝被针刺了一般从椅子上跳起来,惊悚地叫道。
几分钟后,听完那人报告的东方朝一脚踹开房门,飞也似的奔了出去,他卧室的房门摇了几摇之后,最终没有撑住轰然倒地。
在兵器室里欣赏兵器的东方傲听到下人来报,皱了皱眉,才自言自语地轻声道了一句:“除了练武,他能在一个地方老实的待上一个半时辰,已经很不错了。”打发了下人,他继续欣赏他心爱的兵器。
没多久,在离忠王府不远的一条路上,东方朝没打任何招呼就钻进了一辆正在路上奔驰的马车,着实吓了马车里的人一大跳。
“卢叔叔,小侄有个天大的问题想请教你,不耽误你什么事吧?”东方朝一坐到车厢一侧的坐位上,目光真诚地看着刚从忠王府里奔出来此刻面色比死了爹娘还要难得的卢任,急急地道。
吓了一跳的卢任看清来人,慑于东方家在中唐国的地位,没敢发脾气。
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他道:“贤侄有话请讲,没什么好耽误的。”
东方朝才不管卢任现在是何心情,得到了确认,他立刻道:“卢叔,那谢宁果真彻底的变了?莫不是谢家人为了撑门面放出的替身吧?”他可是记得以前几次得手,那被方静拼死护着的谢宁可是个无可救药的呆子,十天前,他们还招呼了她一次,那些伤放在他身上没有三五天也好不了,她倒好,不但好了还成了绝世美女,真是见鬼也比这要来得可信。
没想到东方朝会问这个问题,卢任眼珠一动,瞟了东方朝一眼,心里的怒气也升腾了起来,恨恨地道:“那臭丫头,老夫总有一天要她好看!敢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她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靠着爹死才混上的破烂郡主嘛,她还真以为她是金枝玉叶通世珍宝了?!敢给老夫甩脸子,她简直找死……”
卢任憋在肚子里正无处可诉的郁闷和愤怒,这下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也不管眼前的听众是谁,他立刻不顾身份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唾沫星子乱溅。
此刻怒火冲脑的他完全忘了他在忠王府里的遭遇,忘了他是如何被谢宁吓的屁滚尿流的了。
东方朝脑袋一低,眉目间闪过极度的厌烦,这些个文官,真是磨磨叽叽娘们儿一样聒噪,回答问题也找不着重点,真他娘的欠揍!
不过,他再怎么样也是个长辈,是个大臣,并且还有用的着他的地方,所以东方朝不住地告诉自己,要忍,要忍,忍不住了就幻想一下他是条狗,咱不和畜生一般见识,他要吠,爷不拦着,只当听个响吧!
除了在他爹、他爷爷、他女乃女乃和他娘面前,东方朝从来没有这般隐忍过。
但,他一路隐忍,卢任却越说越疯狂,半点儿都没有要打住的意思。双手抱头,东方朝使劲的按了按太阳穴,火气噌噌上升!
“卢叔,卢叔!”咧着嘴咬着牙,他终于不耐烦的打断卢任,为了达到目的,他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玄功气势瞬时外放,在这小小的马车里形成了一股强势的威压。
虽然这些威压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值一提,但在卢任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面前,那还是相当有用的。
正激情喷吐口水的卢任只觉得身子一矮,浑身上下如被重物挤压了一般沉重难受,五脏六腑间也有些闷闷的窒息感,吓了一跳的他顿时住了嘴,愣了。
“卢叔,谢宁真的变了?”东方朝丝毫没想过要解释什么,卢任一住口,他便开始问了。
“是,变了,天杀的,那死丫头真是太可恶了……”卢任咬牙切齿地道,双目里满是愤怒的红光。
东方朝真想一拳挥过去,狗娘养的,你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再听你念下去,小爷我都要疯了!
“说重点。”他怒喝了一声,把外面的车夫都吓了一大跳。
“啊?”感觉身上的重力又多了几分,肺腑间也更难受了,再看东方朝的表情,卢任突然明白了。呼了口气,他终于不再说废话了,“她和忠王妃很像,脸上又有谢天的影子,不可能是替身,她的手段简直可怕,眨眼间就差点灭了两个金玄巅峰的高手,当时,我们在场的人几乎被她吓死……”
离开卢任的马车,东方朝走在太阳底下,目光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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