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沙换了一身偷来的新衣服,便径直去了一个幼时的玩伴家,只是长大之后便来往渐少,。那家在上邽也算是殷实的人家,见孟飞沙夜间到访也是十分惊疑便问道:“孟兄何以搞的如此狼狈?”
孟飞沙不好意思的答道:“皆因跟小梅打赌,输了所受惩罚才至如此!”那朋友也便笑道:“孟兄才子风流果然名不虚传!”孟飞沙的幼稚是众人皆知的,虽是疑惑但这家人也不深想,毕竟孟家在上邽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这家人也不敢怠慢!所以欲把孟飞沙让至家中,孟飞沙羞涩的言道:“家中欲运盐至司隶,只是刚刚发现有几匹马月复泻的厉害,司隶那边催的又很紧,所以不好意思只能劳烦府上借匹马用。因在下于公子素来相识所以家中让在下亲自来借!”那公子道:“何须孟兄亲自前来?!随便吩咐个下人来就是了!孟兄此来实在让小弟受宠若惊啊!”因为县长把孟府的事隐瞒起来,想要明日公之于众,所以上邽之人多还不知孟府的变故!那友人又道:“这个不难家中还有两匹马闲置无事便让孟飞沙自去挑选,这孟飞沙哪懂得挑马只是选了匹健壮的,并给了许多钱财,那友人道:“孟兄何必如此客气?以后小弟还多依仗孟兄关照!”孟飞沙执意要给,那公子也便半推半就的收下了,又问道:“孟公子还需不需要另外那匹马?”孟飞沙摇头笑道:“不用了,有了这匹刚好够用,家有急事就不在此逗留,改天在登门致谢!”遂离去。
从小到大孟飞沙还从未骗过人,只是这从未骗人的人第一次骗人到是难以让人不信!孟飞沙想来这骗人到也不难,给了那朋友很多钱财足以买下这匹马,实在对人有些愧疚,但如果自己现在不跑县衙内的事被人发现自己恐怕再也无法逃月兑,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还能顾及那么许多?!所以孟飞沙牵着马匹出了城去,出城之后孟飞沙马上骑马飞奔九霞山而去!
待孟飞沙出门不足一刻追兵便至,寻得方向便追了下去。,孟飞沙骑马飞奔,只是不多时竟感觉身子不时的筋骨有些酸痛传来,孟飞沙想来那定是那可恶的天水死士的黑煞断筋掌有些发作,但他此时知晓追兵在后也不敢慢行所以催马疾驰,好在才两日时间那酸痛不是十分厉害,又兼得这马健壮,所以前行之中到也没被追上,在这颠簸中孟飞沙却有了一番明悟,“从前的锦衣华食到现在的奔波逃命,人生直如一场游戏,冥冥之中自有主宰*控着这场游戏,对父母的依恋又如何?最后只是落得一场空!人往往由空而明,这明也就明悟了世间的苦难,这明也就放弃了世间的种种,这明也就酝酿了道心!”
黄昏之前孟飞沙还是赶到了九霞山下,那马匹早已经累的不行,在那大口喘着粗气,孟飞沙也不去管那马匹,竟自上了山去。一路之上到也并无野兽,孟飞沙还暗自庆幸暗想自己想必是上次与那仙师同行那些凶兽认识了自己也就不敢来骚扰,孟飞沙顺着记忆中的道路来到了那涯下,上次孟飞沙自涯上落下知晓这涯也并不甚高,孟飞沙想了想便虔诚的跪在涯下仰头向上喊道:“老先生,弟子孟飞沙愿意拜在仙师门下,谨听仙师教诲!追寻大道,终生不悔!”突然啪的一声孟飞沙一看身边的石头发现这石头上赫然插着一柱点燃的香!孟飞沙定睛的看,那香却是真的插入了石内三分,此时却听到那仙师的声音道:“本君逸尘,知你今日来此,在此等候多时了,你且在这香燃尽之前若能侥幸爬进此洞,本君便收你为徒,若你不能爬上就毋须多言,自行离去便是!”孟飞沙既惊且喜,惊的是这老先生的能耐也太过非凡,简直就像仙人一样,喜的是这对自己的考验似乎并不是太难,这岩壁也不过八丈,自己自中毒之后体力大增,想来终究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孟飞沙应了声便兴冲冲的去爬那涯壁,果然并不困难不一会孟飞沙已然爬了两丈多高,隐约可以看到上方的洞口,孟飞沙看看下方自己竟爬的这么快孟飞沙不由的一阵欣喜!
却突然直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抬眼向上一看,只见一条九彩大蛇张着血盆大口自涯上荒草中流水般的滑了下来,这孟飞沙吓的浑身发软,此时再向下爬已然不及,索性松开双手从涯上掉了下去,这两丈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低!孟飞沙摔的两腿怪疼,唯恐那蛇追来连滚带爬的又离去了很远,但见那蛇却并未追来,孟飞沙虽然胆怯但并不死心又回到了涯下,看那香已燃下了十之一二,但若是再去爬那崖壁,孟飞沙却心有余悸!孟飞沙盘膝坐地息气凝神,又思虑良多,想那大蛇定是那老者的考验!且那老者曾说我若在这香燃尽之前若能侥幸爬进此洞!看来真的需要侥幸想想办法如何侥幸了!孟飞沙又轻轻的慢慢的向上爬了一丈多却赫然看到那大蛇竟用水缸粗般的身子将让山洞盘的严严实实!那蛇头向下闭着双眼像在假寐,双鼻呼出缕缕的白气,孟飞沙心里立时凉下半截,想来若要进那山洞自己根本无法侥幸!孟飞沙就缓缓的退了下来,颓丧的坐在地上,想这自己现在怎么如此的背运!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颓丧至极,渐渐的一股逆意由心而生,想来我一生懦弱什么都要靠别人!自己一直无力去帮助父母!想想过往真该痛恨自己的懦弱!自己的事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完成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要勇敢的面对艰难险阻!我既已于人生了无牵挂,还在乎什么生死?!还在乎什么葬身蛇月复?!孟飞沙毅然的在包裹中抽出暗钧咬在嘴上,双手攀岩轻轻的向上爬去!
而此时那香早已燃了一半,孟飞沙不敢耽误!一口气爬至了那蛇头处,一股腥气熏的人直欲有些昏,孟飞沙异常激动打量着那油光铮亮的蛇身,一个个鳞片足有鸡蛋大小,身有九色,头顶之上九色圆圈围成一环,分外的怪异,孟飞沙悄悄的一手勾着岩石一手握着暗钧,心想这暗钧的锋利足以削金断石,杀这畜生当不费力!于是握那暗钧那手狠力的向下斩去!却听的当的一声孟飞沙砍处直溅起几点火星,但那大蛇哪伤得了分毫?这一下却惊醒了那大蛇,这蛇出溜一下子就把这孟飞沙卷在了身子内,一股大力传来孟飞沙根本动弹不了分毫,只觉得骨头都似要被挤碎一般,那大蛇张着血盆大口作势就要将孟飞沙吞下,孟飞沙心想也罢自己也了无牵挂就在此葬身蛇月复好了,所以闭上眼睛等死。突然那洞内传音道九蝗你放他离去吧,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于是那大蛇缓缓的松开了并用碗口大的眼睛盯着孟飞沙看。
而此时孟飞沙却突然一阵失落,想自己倘若离去又将去向何处?就算去了何处自己又做些什么?即便做了什么又为了钱?
或者为了女人?这些东西孟飞沙都拥有过,但那时他也并不开心,再想到自己将离开这里,也就离开了道,孟飞沙突然有些不舍,这种不舍似冥冥之中而在灵魂之上的不舍,又犹豫了片刻突然不再理会那大蛇匆忙的向那洞爬去,那蛇本就在洞口处孟飞沙三两下就进了洞中,那大蛇也并未追去。孟飞沙低头跪下情绪激动的道:“仙师我知道我应该离去,只是您对我的救命之恩弟子不敢忘!”说着孟飞沙就重重的嗑了一个头下去,接着又道:“您在道上给弟子以启蒙,弟子本该称您为师傅!”孟飞沙又重重的嗑了一个头下去,“您赐弟子的暗钧曾帮弟子手刃仇人,弟子感激不尽!”
说罢又重重的嗑了一个头下去,孟飞沙起身道:“弟子已决心修道,只是不想竟于师傅缘分至此,但在弟子心中始终会把师傅当作传道的第一师傅!师傅的教诲弟子永生不忘!”说罢转身便欲离开。那仙师却道:“香未燃尽而你又踏入洞中,你可以拜入本君门下。”那孟飞沙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冲的有点迷昏,转念一想到是啊仙师只是说在香没燃尽之前进来,即没说有大蛇又没说那大蛇放我之事,我现在不算是成功了吗?
孟飞沙赶忙跪下磕头拜见师傅,那仙师道:“你既已拜师,为师就给你讲讲我们这一门派的渊源”那孟飞沙心中奇道:“难道这一派创派已久?”那仙师满面的喜意道:“为师逸尘乃阴阳学派第四代掌门,本派于三百年前由齐国人邹衍祖师所创,后又经两代祖师探索,如今已日趋完善,乃我阴阳所创以来之巅峰境界!而本君已于前夜炼化第八道果,洞破进退之迷,于道之初始又深明一步,相信不久之后本君即可踏破迷惘成就真我凝华真灵。”孟飞沙听着这一番言语完全弄不明白所以疑惑的问道:“师傅为什么第一代祖师尚且没有您的水平高呢?
弟子长长听说开山祖师一般都是这一方面的最高成就者啊!”
那逸尘道君道:“你的问题为师稍后回答,只是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带了许多尾巴过来?”孟飞沙心中疑惑道尾巴什么尾巴?那仙师又道:“下次逃窜停在哪里要记得把马匹赶跑或者藏匿起来!”孟飞沙一听顿时明白,不由的暗自羞愧!那仙师道你下山去将那些人的衣物焚烧,将尸体扔于山谷之中,将马匹赶走,孟飞沙一惊道:“师傅难道他们都死了?”
那仙师笑道:“还没死,不过马上就得死!”那孟飞沙也不敢再问,就顺着崖壁爬了下去,一路连跑带颠的到了山脚,看山脚处果然七零八落的躺着十几个官差,又有十几匹马绑在山脚下,孟飞沙先过去把那些马解开缰绳,用那暗钧一刺马尾那马受痛拼命的奔跑,孟飞沙甚为得意。又去将那几人的衣服扒下堆在一起焚烧,却惊奇的发现那十几个衙役身上并无半点伤痕!
可是这人却已明明死去!而且余温犹在想是刚刚死去不久!这是如何做到却让孟飞沙大惑不解!想是那仙师的神通果然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又想到自己所中的那一掌仙师定有方法化解!
所以兴高采烈的将那些尸体一一的仍进了山谷中,话说这人死了是不是一般的沉,饶是孟飞沙如今的体力也累的满头大汗,孟飞沙去瀑布边洗了一下全身的污垢,又神清气爽的,爬回涯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