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博伸出手微笑道:“我姓杨,杨景博。”连伟森机械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这位是我朋友。”杨景博又介绍了一下霜龙。
“哦……你们不是这里的学生吧?”
“对,我在这里代个选修课,混口饭吃。呵呵……”
“哦,杨老师,有什么事吗?”连伟森的口气明显有点盛气凌人。
“也没什么大事,有几个专业问题想请教您。”杨景博并不介意。
“对不起,按照规定,学校的心理辅导室只对学生开放!这样吧,如果两位有什么需要,请到我的私人心理诊所。”说着掏出一张名片。
“我们……”
“对不起,我很忙!”连伟森说话虽然很礼貌,但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看到这个连教授如此不好相与,霜龙轻“哼”一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拿在手里冷冷的盯着连伟森。
铃声响了几下后接通了,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声音道:“您好,这里是校长办公室,请问是哪一位?”
“嗯……”杨景博干咳了一声,从霜龙手里拿过电话说道:“是我!何秘书。”
“啊!是少爷!您有事找校长?他现在不在,我马上帮您联系。”
“不用!我没什么事,刚才手机没有锁屏,没注意居然打到你那里去了,不好意思。”
“哦,原来这样,没关系,没关系,那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这样吧,再见!”杨景博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霜龙。
“哦,原来杨老师是校长的……”连伟森有点尴尬的推了推眼镜,不过语气中更曾加了厌恶的情绪,显然他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杨景博“二世祖”的身份。
“连教授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杨景博对他笑了笑。
“那么,杨先生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连伟森点点头,态度稍微客气了一些,“确实有些心理学上的问题要向连教授请教。”杨景博说的十分恳切。
“哦,那——请两位来我办公室吧。”连伟森说完,做了个的手势,当先便走。
三人来到连伟森的办公室。
这里显然比杨景博的那间大了很多,不但有办公的区域,还有一个小型的敞开式厨房。
“两位喝点什么?”连伟森问道。
“不用忙了,我们无所谓的。”杨景博笑了笑。
“那就一样吧.”连伟森说着走进厨房。
杨景博坐在沙发上,环顾着这间“温馨”的办公室——不亏是一个心理学者的,让人一进来就很放松,就像回到家一样。瞥眼间,看到书架上竟然除了个别大部头和心理学专业书籍外,竟然有几本侦探类的小说。
这时,连伟森端出三杯红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杨景博端起那只精致的杯子看了看,然后喝了一小口,味道相当不错,于是赞道:“美食美器,连教授真是个有品位的人啊。”
“哪里,过奖了。”连伟森微微一笑。
“呵呵,连教授居然还对刑侦小说感兴趣啊?”杨景博看着书架说。
“哦,闲下来的时候随便翻翻而已。杨先生有什么问题,请说吧。”
“嗯……不知道连教授对心理暗示有什么看法?”
连伟森抬摊摊手道:“这个当然是存在的。其实我们平时生活中经常都处于一种心理暗示状态。比如受了伤,我们就安慰自己‘没关系,很快会好!’这样心里就会舒服很多,潜意识中可以起到一定缓解痛苦的作用。”
杨景博微微一笑道:“其实是这样,最近我也看了不少有关心理学犯罪的小说,既然连教授也有涉猎,那再好不过了。我想问您是否在心理暗示的条件,真能引导一个人去犯罪?!”
连伟森推了推眼镜道:“你说的这个在心理学术语中叫做‘他暗示’,至于能不能真的引导人去犯罪,这个不太好说,当然也是可能的。不过——小说大多有虚构的成分,现实中一般不可能那么神乎其神。”
“对任何人都有效果吗?”杨景博追问道。
“这不见得。我个人认为,如果当一个人的潜意识中确实存在犯罪倾向,这时候对他施加一定的负面心理暗示,就完全可能让他冲破理智的束缚,从而引发犯罪的实质行为!”
话到此处,连伟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道:“其实心理暗示只不过是起到了催化的作用。说到底,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于犯罪人本身!”
杨景博笑着点点头:“您说的确实不错!对了,连教授既然是张大师的高足,但不知道您的专业是……”
“呵呵……见笑了,我读的是教育心理学。”连伟森又抬手推了推眼镜。
杨景博一直都在留意连伟森的言行举止,他发现每当连伟森遇到心理波动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去推眼镜,这是一种不安的表现。
只不过对这种问题都会觉得不安,还真让人奇怪!
“教育心理学很好啊!其实——我母亲生前也是做教育心理学的!不知道连教授有没有听说过司徒瑶这个名字?”杨景博探起身子望着连伟森。
“司徒瑶是你母亲?!”连伟森这一惊着实不小。
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女人,但是关于她的事情,连伟森确实是如雷贯耳!这是一个当年在心理学领域内高高在上,连他的师傅张苑浦都望尘莫及的神一般的人。可惜的是,她竟然在人生最黄金的阶段自杀身亡……
而作为一个备受推崇的心理学大师,却为何会自杀?至今仍是一个谜!
“嗯……”杨景博神色黯淡的低下头。
“抱歉……”
“没关系。”杨景博又说道:“对了,连教授,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
“你说,只要我可以解答。”连伟森此刻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了。
“那好,我想知道关于人格分裂症患的问题。”
杨景博的话刚出口,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霜龙突然转头看向他。
连伟森推了推眼镜问道:“杨先生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还是说,杨先生遇到了什么难题?”
“呵呵,没那么严重,只是比较感兴趣罢了。我想知道,有没有可能在经过训练之后,人格分裂者是否能够随意的调用各种人格,并达到近乎完美的状态?”
看着连伟森惊异的表情,杨景博笑了笑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个朋友,他近来突然有些不太对劲。很多时候简直就像是两个人似的!而那‘另一个他’的行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一直在想,个性迥异的两种人格如果能够相互配合的话,人一定会比正常状态更加完美!呵呵,或许控制的好,能促进人类的进步也说不定!”
连伟森看着杨景博,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于是摊摊手道:“杨先生,很惭愧,你的疑问我解答不了。不过,家师在这方面倒是很有建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去他那里问问!”
杨景博眼睛一亮:“哦!那太好了,上次错过了他在学校的讲座,如果能有幸亲自登门求教,那真是我的殊荣啊。”
“家师一直在国外做研究,不过这次回来有长期留在国内的打算。”连伟森提起笔在便签上写下一个地址递给杨景博:“这是家师在松江的地址,如果他知道杨先生是司徒女士的后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呵呵,那就多谢了!”杨景博接过地址笑道。
“哪里,不用客气。”
离开连伟森的办公室,霜龙突然问了句:“那个人格分裂的朋友是林默还是我?”
“哈哈哈……没看出来你这个面瘫居然还有幽默细胞呢?”杨景博差点笑喷了。
“这件事,你真的那么想?”霜龙显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杨景博晃了晃手里的便签笑道:“至少应该是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吧。走,去找张苑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