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和胡一刀比武,打到最后也不能分出胜负,于是调换过来,他使胡家刀法,胡一刀用苗家剑法,再次比试,仍然是不分胜负,两人切磋对练持续数日,相互之间招式非常熟悉,胡斐三人的武功都经过他的指点,此时见韩昶用胡家刀法,大喝一声:“你还有脸用这套刀法!”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韩昶胸口,将他踢得倒飞起来,拍在地上,若非他左手中毒,右手夹着孩子,动作不方便,在过去补上一脚,韩昶必再难活命。
另一边胡斐双眼看不见,抱着凤奕鸣,只模得满手鲜血,二哥躺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万幸还有鼻息,只是淡弱游丝,仿佛随时都能断掉,又急又怒,见韩昶被苗人凤踢倒吓破了胆,爬起来就要跑,他闻声追去:“卑鄙小人休走!”大步抢过去,进步连环拳,猛击韩昶背心。
韩昶急忙一招“浪子回头”,回刀斜劈,胡斐闻声辨位,一招“劈掌夹腿”,紧跟着化作“穿心锥”,一拳击在韩昶胸口上,打得他口喷鲜血,向后撞去。
正好薛鹊从大门进来,见他撞过来,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正要反击回去,胡斐已经大步赶上,一把捏住脚踝,往回拉扯,他双目中毒,剧痛之下心神不守,再加上薛鹊用轻功进来,他并没有发觉,只想把韩昶拽回来一掌拍死,哪知道薛鹊轻飘飘跟进,挥掌拍向他的肋下。
等对方的手掌都到了跟前,胡斐才觉察到,急忙出掌相迎,二人双掌相击,薛鹊不如他内力深厚,倒跃回大门口,胡斐只觉得对掌的右手上火烧火燎,心里一惊,知道是对方掌上有毒,这时韩昶双足连环踢向他胸口,胡斐被迫放了抓着他脚踝的右手,将他双腿挡住,韩昶也趁这机会逃月兑了禁锢,翻墙而走。
“你是什么人?”苗人凤坐在地上,右手依旧给男孩输送内力。
薛鹊往院子里走了两步:“毒手药王,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金面佛苗大侠不会没听说过吧?”
苗人凤冷哼一声:“就你也被冒无嗔大师的名么?”
薛鹊心里一惊,她们师兄妹三个在外行走,无嗔大师不让他们轻易显露名姓,所以共用毒手药王的名号,从来只要一说,立即就吓得对方三魂走了两魂,七魄散了六魄,没想到苗人凤竟然认识她师父:“你认识家师?”
“不错,苗大侠确实跟师父相识!”程灵素从墙外跳到院中。
“小师妹?”虽然程灵素易了容,但恢复了本音,薛鹊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陪着师父来拜会老朋友。”她看了一眼苗人凤,冷冷地说,“当年苗大侠跟辽东胡大侠比武,被人暗中在他冰刃上抹了毒,导致胡大侠受小伤而死,苗大侠以为是我师父所为,跑来责问,结果两人动起手来,苗大侠用剑削断了师父两根手指,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苗人凤一听怒道:“好啊,你们药王门师徒集体来找我报仇来了!只是找我一人便好,何必伤及无辜!”
程灵素冷冷地说:“师姐用毒手段也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只是把血矮栗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师父看了很是不喜。”
她走到苗人凤跟前,把那孩子抱过来,拿出三根银针,在他胸前背心穴位上迅速扎过,最后在后脑勺上一拍,男孩“哇”第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来,终于不再窒息憋气,呼呼直喘,她把一颗药丸塞进男孩嘴里,然后又去帮凤奕鸣止血。
薛鹊向前迈了一步,沉声说:“师妹,你莫要管我的闲事,那孩子你已经救过,还要救苗人凤么?”程灵素充耳不闻,她柳眉竖起,抬步就先程灵素扑过去。
就在她毒掌眼看要打到程灵素身上的时候,忽然房顶上飞来一颗极细的石子,带着强劲的破空声直打她的左眼。
“哎哟!”她急忙甩头躲过,还不等站稳,房顶上又是嗖嗖嗖数颗射至。
那石子上带着极强力道,她不敢迎接,左躲右闪,又被*退回大门口。
“什么人?敢藏头露尾地戏耍姑女乃女乃!”
房上之人一声冷哼,又是一颗石子,以先前两倍的速度射下来。
薛鹊扯下头巾,抖手一甩,将石子罩住,卸了尽力这才伸手抄住,怒喝一声:“原物奉还!”正要反手打回,猛然间觉得三根手指都不听使唤,一甩手腕,石子没有打出去,反而掉在地上,这才发现,右手的三根手指竟然都麻木僵硬,没了知觉。
她是先用头巾将石子兜住,看没什么问题才拿到手里的,还想着附上自己的血矮栗反打回去,哪成想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着了对方的道。
薛鹊原来以为,迟鸿野向来跟程灵素形影不离,当初一起出走,那么现在房顶上的肯定是他了,所以并无丝毫惧意,还想将两人击败赶走,却没想到人家毒术高自己一筹。她不相信才入门不到三年的迟鸿野会有这样的功夫,而且师门之中,能让她也没法提防的毒物,几乎没有,除了那传说中的七心海棠。
“是师父么?”她得声音开始打颤。
房上之人又是一声冷哼,没有回答。
薛鹊看向程灵素,程灵素给苗人凤和胡斐吃了解毒药之后,还在给凤奕鸣止血,头也不抬地说:“咱们药王门有七心海棠啦!”
薛鹊立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父饶命啊,弟子知错了!”在她的印象里,如果世界上真有人能够种出七心海棠的,也只能是无嗔大师一人而已,先前又听程灵素说跟随师父来拜访老朋友,真个把房上的迟鸿野当成是无嗔大师了。
迟鸿野又冷哼一声,劈手扔下来一个小药包,薛鹊接过来,把里面的药粉服了,再看包上有一个用草汁写的字“滚”,连忙不住声地答应:“弟子这就走!”又不甘心地看了苗人凤他们一眼,终于一跺脚,转身走了。
迟鸿野从放上跳下来:“后面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咱们是在这里把他们都解决了?还是先转移地方?”
苗人凤只是手上中了蝎子毒,敷上解药之后,很快便恢复过来,拎起宝剑,轻轻一抖,发出“嗡”地一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设下了这么大的局来暗算我苗某人!”
迟鸿野见主人公不愿意走,也很好奇地想留下来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