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召唤 第三章 清晨的微光

作者 : 我是小小白

一夜雷雨的狂暴嘶吼好像要洗清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污秽,黎明的微光终于从天边的一角散落下来,一层一层的铺开在天空之中,好像情人的抚慰,要将昨夜的狂暴痕迹轻轻抹去;随着整个天际逐渐放亮,原本还淅淅沥沥的雨水也终于消失不见了。

一个男人踩着晨光缓缓而来,旭日的光线在男人的身后逐渐变亮,远远望去好像天使踩着晨光来到了人间;躺在地上哀嚎的混混,经过一夜的洗礼早就疲惫不堪,随便看到个人走了过来都不禁的喊道救命之类的话语,但是每当男人走过,周围哀嚎的混混都静谧无声了,不远处的混混看到了这一切都觉得有点惶恐不安,但是因为光线以及一夜的消耗,无论精神还是身体本身都浑浑噩噩得不知所以,只是本能感觉到了危险。

“枪!XX的他手里有枪!”一声惊呼,原本还半死不活的混混,顿时骚动了起来,昨夜疯魔悍不畏死的两帮人,丧家犬般争先恐后连滚带爬要离开这片区域。

那个男人看着终于骚动起来的人群,逐渐的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后面更是不停的跑动起来,手里的两把54手枪如同交响乐指挥者手里的指挥棒,不时的划起一道诡异的弧线,勾勒出一副嗜血的图画,带走了一个混混的生命。

整个晨光都透着红色,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几乎每个死去的混混的都是一枪正中眉心死去,那个男人走在众多的尸体当中,如同走在自己家里的后花园,不紧不慢的换着弹夹,看到如果还有活人,就顺手送上一颗子弹。

在一个不起眼的旮旯里面,一个瘦小的孩子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没有半点表情,眼神空洞仿佛瞎子一般;那个男人其实老早看到了这个孩子,只是没有用手里的手枪结束晨光里的孩子,当周围一片死寂了,只剩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两个人的距离渐渐拉近。

附近屋子的一处阁楼里,蜷缩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嚣张无比的小三、踩着土狗过街的小八、想打劫小八的那个瘦高小孩都挤在一起,透过阁楼上的窗户玻璃看着楼下的两个人一动都不敢动,缓缓的吸气,慢慢的吐气,像憋着大便一般,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粗声喘气半下。

这群小孩平时跟泼皮一样,人人看着都发厌,可是又知道这些小孩的背后是猛虎帮,大家都憋着忍着,只当时不时的看到蟑螂过街,而偏偏蟑螂里面也有变异的。

“老大,你你说那男人会不会把小七慢慢折磨死?”或许是因为渐渐平静了下来,又或者是压抑得太久了,小八捏着声音,细声问道,眼睛仍旧死死盯着窗户外面。

“谁叫你妈的出声的!你想死啊!”听到小八的声音,压抑到爆发的“十三少”忍不住转头朝着小八吼了一句,细小的三角眼中说不出的阴冷惶急,尽管极力的压低了声音,不过言语间的愤怒和惶恐却一点不少,两眼间的怒火似乎下一刻就想把小八给活活弄死。

“十三少”压抑的低沉吼声让小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怯怯的看着小老大不发一言,其实从那个死神一样的男子出现开始杀戮,满街的惶恐呼叫让小八他们惊醒过来到现在也不过10来分钟,但是也正是这短短的十来分钟让小八他们见到了什么才是地狱、什么才是死神降临;如果不是小八这群孩子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下面的男人不会发现他们,估计这帮人老早吓得屁滚尿流了,不过当他们发现那个男人看着下面的小七,竟然不动手杀他都不由的在各自的脑中猜测下一刻小七的悲惨死法。

小七其实也是这群孩子里面的一员,不过一个群体里面总有那么一两个是特别的变异的,蟑螂中也有不吃垃圾的,蚂蚁中也有只啃树皮的,小七的不合群以及独立特行的性格是他每天遭受打骂的根源,如果不是这群孩子上面还有头头,小七老早就被饿死打死了。

小七的之后的小八自然是在小七进入猛虎帮孩子圈之后才进来的,但是自从一年半之前进来的第一天,这个老幺就见到了一群孩子围着小七打,而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加了进去吐了两口吐沫踢了两下脚,然后迷迷糊糊的跟着大部队玩去了。在小八的印象中,小七就没有不被打不被骂的一天,而小八甚至从没见过小七说过话,甚至哭过喊过,也不知道哪次聊起小七才知道竟然比自己还小一岁——竟然才6岁,而现在的自己已经8岁了而窗户外面竖在那里的小七只有7岁——竟然没有一点害怕或者崩溃的样子。

那个男人看着眼前的小孩,冷漠的眼神让人瞧着心寒,男人可不认为这个孩子已经吓呆或者吓傻了,因为自打开始发现这个孩子就默默注视了,在10分钟中的血腥屠戮中,这个孩子的表情似乎一直如此,偶尔张下嘴巴打着哈欠,这是人困倦的自然反应,如果这个孩子吓得呆滞了,绝对不会还有这样的表情流露出来——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叫什么名字?”男人悠闲的摆弄着手里的54手枪,转着圈圈,弯身低头轻轻问道,声音竟然温润吐水,难到杀手的声音都是这样温柔可人!

小七依旧有点愣愣的看着这个男人,好似冷冷的满不在乎,不过并未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温柔的说话,有点疑惑的看了看对方,不过墨镜后面的双眼却看不到,这一刻两人之间显得诡异极了。

“叫什么名字!”等待了将近10秒中的男人突然暴喝了一声,声音瞬间刺过空气穿过窗户玻璃飘进阁楼的小屁孩耳朵里面,一群小孩顿时吓得几乎崩溃,都屏住了呼吸,恍惚间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你他妈的到底快说啊!老子都被吓死了!”小三看到又沉默下去的男人,禁不住小声自语到。

“我都从没见过小七说话,他是不是哑巴!?”小八看到老大说话,憋不住细声插了句,同时疑惑着下面小七是不是要被那男人五马分尸了。

“不是哑巴不过和哑巴也差不多!”一直没有说话的瘦高个轻轻的吐了出声,一直压抑着,看着小八都出声说话了,自己一句话没说,逮着机会也崩了一句。

“闭嘴!”“十三少”恶狠狠的回头低吼着,又急忙的转头朝下望着,好像生怕错过一场精彩的表演。

“哑巴?”那个男人停止了手里手枪的转动,慢慢的直起了身体,握着枪托挑起小七的下巴,带着戏谑的微笑瞧着他。

“不是!”就在男人以为这个孩子是个哑巴的时候,这个哑巴出声了,平静的出声,然后后退了一步,整个细小的身体缩进了旮旯的缝隙里,好像墙面上的爬山虎,没有一丝慌乱

“十三少”看到那个男人站立起来枪口对着小七的喉咙以为小七快死了,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或许是因为彼此认识熟悉而又是同龄人,心里压抑的恐惧也渐渐堆积到了极限,但是看到小七朝后退了一步身体隐到了旮旯里面,自己的视线中没有了小七的身影,随后——砰的一声枪响,那个男人对着旮旯里的小七开枪了!

“呼呼呼~”十三少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撑着自己透着窗户一动不动得朝外看了,刚才的那声枪声虽然没有让他惊恐的喊出来,也让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瘫坐在阁楼地板上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去。

“老老大,那个男人发现我们了!”小八惊慌失措的声音炸了起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提醒十三少,机械的推着瘫软在地上的老大,不过自己的双腿好像被施了定身咒,扯都扯不动。

“来来了!”也不知道谁这么轻轻的说了句,刚才有点失控的场面顿时静止了下来,阁楼里面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十三少瘫软的身体突然僵直了起来,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好像抽筋了,撇着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只是一声沉过一声的呼吸,伸着自己的双手拼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汗水粘着脏兮兮的头发沿着脸庞慢慢流到了脖子里,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感觉终于爆发了出来。

“啊!”!!!

当男人探身出现在阁楼里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有点意外:满屋的臭气,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竟然嘴角留着哈利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其余的小孩都惊恐着双眼瘫坐在地上,腿档里老早湿臭一片,看着这群孩子的模样皱了皱眉头,转身把阁楼的盖子给合了起来,离开了。

"砰"一声枪响,小七可以看到高速旋转的子弹头正朝着自己飞过来,带着一丝魅惑人心的光亮,撕扯着那条线上的空气,瞬间拉近 两年前小七只有五岁,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可能转个弯就会忘记了回家的路,况且小七并没有家——小七是个孤儿,而且是个没事就想找到自己父母的孤儿。

在被送进孤儿院之前,小七记不起什么事情;在被送进孤儿院之后,迷迷糊糊的过了一个月,每天看着院长女乃女乃慈祥的笑容睡觉,每天总是重复做着相同的梦——爸爸妈妈都会来看自己,带着自己穿过马路,在大商场里面给自己买各种玩具好吃的,然后看着父母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前面,自己追着追着,直到背影消失不见,然后哭喊起来,直到醒来。

某天小七突然跑出了孤儿院,因为他要找到自己的父母,可是在街道的转角转了个弯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然后很自然的成了“猛虎帮幼儿园”里的一员。

一身的邋遢,污脏的脸庞,除了每天跟在一群小屁孩后面混吃混喝就是被这群小屁孩打骂欺负;因为小七是这群孩子里面最小的,最没力气的一个,也是最不懂事的一个——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了?

一夜的消耗让小七的意识早就迷糊起来了,看着瞬间拉近的子弹,小七心中甚至有种轻松的感觉,子弹擦着左侧的脸皮滑进了背后的墙里,迸溅开来的碎石像散开的花瓣;小七也在这个时候昏迷了过去,迷糊中感觉自己躺在父亲的怀抱里,漂洋过海,像很多童话故事里的孩子一样幸福的微笑起来。

小七在进入孤儿院的时候就已经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连自己父母的模样也不记得,只是父母的背影一次次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永远的高大温暖。

孤儿院回不去了,即使那里有一位和蔼的老人就像自己的父母那般亲密,可是小七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一次次的迷失一次次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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