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庆幸的,那么无疑是每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又一个美丽的早晨,又是美丽的一天开始了。小七喜欢睡觉,因为那样可以梦到自己的父母,甚至可以亲昵的在他们的怀里撒娇;小七只是觉得这次做的梦很长很长,甚至和父母一起漂洋过海,而后又去了北极,似乎还见到了传说中的北极熊,不过当小七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在梦里。
入眼的是间阴暗的木屋,呼吸之间可以闻到屋子散发的木香味,可以听到屋子外面呼啸的狂风,被褥很暖和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小七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周围,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而身上也没有一丝的异味,我又被人口贩子卖了吗?小七不禁又想到了以前。
当初离开了孤儿院的时候,就遇到了人口贩子,不过幸运的是人口贩子把他放在猛虎帮寄存了,不幸的是小七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如同隔壁大姐的人口贩子;当初懵懵懂懂的他在两年的混混生活中早已经开了心智,也不再是那个转个弯就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了。
什么时候我被卖到了这里,好像很冷的样子,不过这个屋里很暖和,这个被窝也很舒服,印象中似乎只有孤儿院院长女乃女乃的被褥里才有这么温暖的感觉。小七默默的打量着这里,就这么静静的躺着,因为身上的温暖感觉似乎又有点昏昏欲睡了。
“吱”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原本昏昏欲睡的小七顿时睁大了双眼,竖立在门口的人影遮住了背后的光亮,呼吸之间,小七似乎感觉到一丝莫名其妙的危险感觉。
“醒了?”挡着门口的人发出了声音,平和而又冷漠,这个声音小七并不陌生,就在子弹飞到面前的前一刻,他还和子弹的主人面对面的说了“不是”。
“旁边有衣服,穿起来出来!”男人说完就离开了门口,小七感觉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压迫感太强烈了,自己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撑起身子才感觉一阵阵的虚软无力,左手背上更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抬手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插了几个针眼;精瘦的身子露了出来,不过相对来说小七的身体比起小八那些另外的那些孩子好了许多,或许是天生的好底子,在两年的打骂中,还经常忍受着饥饿非但没有瘦骨如柴反而小小的身板有点精壮的样子。
有点虚浮的眩晕感,小七靠着床边慢腾腾的穿起了身边的衣服,赫然发现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了不知道多少件,最后还有一件肥大的羽绒服和雪地靴以及手套——这里到底是哪里?难道我真的去了北极了吗?
“代号蜀3785,托付已经完成了,蜀地的两大帮派已经覆灭了,从此以后我也不欠你什么了,我不想再踏进家乡一步,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正屋里的男人拿着砖头块大小的通讯器说着话,不过也仅仅是一句话,也不管对方是否还有其他的话就掐断了连接。
小七看着这个男人,才惊觉危险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当天面对子弹的他在迷糊中昏了过去,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而现在对着男人*的上身却感觉一阵阵的心悸。
纵横交错的伤口疤痕,左心房上一个碗大的疤痕,好像野兽的抓痕,诡异的覆盖了心脏的大半边,然而这个男人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类,冰冷的站立在那里,冷冷的注视着小七。
“怎么?不饿?”随着男人的声音,小七的目光落在了正厅的木桌上,散发这温热、香气澎湃的食物简直就是上帝的神赐,饥饿的感觉瞬间冲破了恐惧的威压,身体不由自主的朝食物走去。
“真香!”大豆粥,豆麦饼,在小七的嘴里咀嚼然后顺着咽喉进了肠胃,那种滋润的感觉让身体虚弱的小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新生感觉,肠胃拼命的蠕动似乎要把每一粒食物都消化干净;不过就在吃了一会之后,眼睛瞄过了内厅的墙上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各种长短枪械,还有各种散发着寒光的冷武器——匕首、短刀、西洋剑、砍刀、东洋刀 内屋的壁炉边上是一只北极熊——是一张北极熊皮,怒张的嘴巴,散着冷意的锋利巨齿,两个黑洞洞的骷髅眼,在壁炉的火光中映射出死前的凶残模样,旁边的男人*着上身慢慢的走到刀架的边上,拿起一把短刃,异常温柔的擦拭起来,不经意的瞄了几下小七——我会被那个男人剥了皮吗?就像那只北极熊?
壁炉中的木材因为火焰而崩裂,发出清脆的响声;紧缩的胃部因为食物的填充渐渐的鼓胀起来,身体也因为食物的能量渐渐有了力气,屋里的气氛却让小七觉得喉咙被人掐住一般,心里进食的**也渐渐的消失了,起身转向了那个男人
“看什么?”一直注视这手里短刃的男人察觉到小七的模样,带着疑惑瞧了瞧小七,看着一脸专注模样的小屁孩盯着自己手里的短刃不由的嘴角牵出了一丝微笑,不过随即消失不见,“吃好收拾掉!”
他会在什么时候杀了我?我会怎么样死去了?就在小七脑中里面乱成一团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带着寒气砸了过来,没有反应过来的小七愣愣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收拾起桌上的残羹,而后才惊醒过来,包在身上的衣服一阵热气升腾,背后出汗了!
壁炉旁边的男人又沉默了下去,呆呆得看着手里的短刃,好像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般,右手食指温柔的抚模着短刃的刃身,3道细长的放血槽上干涸的黑色痕迹说明这把短刃曾经痛饮过谁的鲜血,人类?动物?或许只有这个男人才知道它的故事,还有那凝结已久的血液主人。
屋外的狂风依旧猛烈,和这间屋子一排相隔不远的隔壁,一个醉酒的白种男人举着酒瓶,睁着醉醺醺的双眼,一个衣着朴素的白种女人缩着身体抱着躲在怀里的孩子瑟瑟发抖,凌乱的头发慌乱的眼神以及嘴角边鼓起的印痕说明这个家庭并不和谐,壁炉中的炉火因为湿冷没有继续添加木材也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微弱。
“啪”一声,男人摔碎了没有酒的瓶子,旁边的女人也因为这突然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怀中的女孩更是吓的哭叫了起来。
“不要啊!不要啊!”白种女人哭喊起来,伸手推搡着扑过来的男人,红肿的脸庞带着飞溅的泪水把这个女人仅剩的一丝美感也破坏殆尽;破碎的声音似乎更加刺激了醉酒的男人,反手两个巴掌落到了女人的脸上,拾起哭叫的女孩扔到了一边,开始撕扯起女人身上的衣服,占满了酒水的邋遢胡茬在女人的脸上胸口一路侵略下来。
“爸爸,爸爸!不要欺负妈妈!”女孩哭喊着抓着爸爸的胳膊,却被无情的甩了开去,女人挣扎的喊叫似乎更加刺激了他,汹涌的**一下子涌了上来像是屋外的暴风雪瞬间淹没了一切,女人的哭喊声伴随这孩子的哭叫还有男人粗鲁的叫骂声在屋里荡漾开来,原本微弱的火苗也终于熄灭,湮灭的火气如同女人被撕扯的衣服纷纷的散落在屋子的角落里。
女人因为男人的粗暴而感到疼痛,抽搐的身体看到自己的女儿还哭叫着,忍不住更加悲呛,双手掩盖住脸庞,泪水再一次的溢出,顺着手掌流到了地上,而身上的男人终于在一阵激烈的耸动中趴了下来,像一只死狗嘴角流着哈利喘着粗气沉沉的睡了过去。
女儿似乎感觉到了爸爸已经睡着了,眼神中带着惊恐慢慢的爬了过来,伸着白女敕女敕的小手轻轻的帮她的母亲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而女人看着可怜的女儿更是感到一阵阵的羞愧,使劲的推开趴在身上的男人,屋内冰冷的温度让女人不禁的收缩着自己的身体,在屋里寻找可以遮身的衣服。
女人在外面的肌肤,隐约可见男人粗暴的痕迹,发红的淤痕像一条条无形的绳索死死的缠绕着这个原本靓丽的女人,看着女儿泪雨梨花的双眼不由的抱着她又轻声呜咽了起来。
模着短刃血槽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朝着隔壁邻居的方向看了看,那双眼睛似乎可以穿过屋子看透一切,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把短刃放回了原本的刀架上盯着壁炉里沸腾的火焰怔怔的出神。
小七站在屋里的一角,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内心因为一度的危险感觉踌躇彷徨,看到男人放下手里的短刃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内厅,看着发呆的男人想象这个男人身上的伤痕是由哪些伤害造成的,空气中也因为男人的沉思渐渐漂浮起一丝丝的伤感和血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