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忽被人用力拽住,拉拽的正是女郎。坐都坐不稳的酒醉之人,从高椅跳下,会出现什么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内,所以能及时伸手援助。
“刚好我也想去了,陪你一起去吧。”女郎样貌可人不说,心地也很善良,更可赞者有意帮人也不着痕迹。
复铭本想推托一番,话未来得及出口,一阵呕意涌上咽喉,只得往洗衣间的方向狂奔而去。
卫生间内,女郎一手递纸,一手轻锤伏身大呕特呕的复铭背部。
醉酒的人清楚,人在呕吐后数秒时间是非常清醒的,过上几分钟后才又会被酒意包围。
复铭接过散发着幽香的纸巾,靠墙而站,对女郎的服侍表示感谢。
孟婆汤酒吧的卫生间占地面积很小,设计时以单人单间为主,所以两人站立于内,空间内略显拥挤。
近在咫尺的女郎玉容,更显妖艳,昏暗灯关下的闪烁双眸,满溢着暗示,灵舌微吐抿住唇角,娇躯渐渐靠往复铭。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复铭酒后乏力的双手扶住女郎香肩,用力摇晃着头脑,感觉清醒了点后,道:“对不起,我没心情。”
女郎没有做声,声色俱佳的脸孔没有任何起伏,僵持着微妙的姿态。
数息后,复铭放开女郎,双手用力按摩太阳穴。
醉意越来越浓,眼睑越来越沉,顶上黄灯越转越快,身体不受控制的扑到了女郎身上。
怎么会这样?前几晚喝得比今天多,也没醉到这个程度啊?
女郎阴阴一笑,扶住摇摇欲坠的醉酒人,吐气如兰道:“先生,你醉了,让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复铭伏在娇人身边,幽香满鼻,昏昏欲睡的感觉更加严重,心里什么都不管了,就此睡去吧的想法占据了大半心绪。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可以到梦里找红颜了。红颜,啊!自己曾答应红颜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生活下去的,对呀!自己还答应过他答应她的事一定要做到的,老是醉生梦死,对她的承诺当做耳边风了!红颜就提了三个要求,自己竟然做不到两个,怎对得起红颜?
复铭极力振作,推开女郎,伸手拉往锁柄,门锁得紧紧的。
女郎玉手探上他的腰,慢慢往上抚去,如兰气息缓缓喷在她的脖根,气息越喘越快,兰气热量销蚀着复铭强做的毅力。
算了吧,自己真的太累了,也需要个宣泄的缺口。
残留的意念一去,酒精鼓动下的复铭,摇晃着转身抱住了女郎。
软香满怀,幽香环绕,脑内惟留欲念。
两人寻探的双唇粘到一起,再也分不开来。女郎瑶手拉开复铭上衣,往胸口模去。
意乱情迷中,“啊!”模到古币的女郎惨加一声,缩往后方。
复铭喘息着靠门稳住身子,不解问道:“怎么了?”
女郎道:“你胸口挂着什么东西,它烫到我了。”
复铭从领口拉出挂于颈部的古币,绿锈满布的古币,正面的骷髅头和背面的梵文,隐隐透着异彩,如流水般活了过来.“啊”女郎又是一声惨叫,举臂挡住古币的光芒,道:“快收起来。”
复铭依声收古币回颈,问道:“怎么回事?”
女郎放下欺霜赛雪的手臂,妖艳的脸孔变得异常狰狞,瘦长的手指前端,忽地冒出一排长甲,呼叫着奔向复铭。
眼前的突变一起,洗手间内顿时充斥着阴冷异流,复铭的酒意也霎间醒了大半,虽不知女郎为何突然翻脸,但将对自己不利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女郎舞爪而来,门锁得贼死,复铭只得顺墙前冲来躲避,交错刹那,复铭大腿刺痛,应是被锐爪了。
两人再次站定后,互换了位置,复铭中爪的大腿酥麻阵阵,虽没感觉到鲜血涌出,,但支撑自身站立都变得非常费力。
女郎邪异的红唇浮挂微笑,举爪踱步,*近退无可退的复铭。
生死一线之际,两个救命片段灵光闪现复铭脑内,女郎模到古币惨叫退身,自己拿出古币后,她好像也很害怕。既然她怕古币,自己为何不拿出来挡在身前试试呢?
他刚把古币拉出衣领,女郎奋力一击打在手上,古币又落回了灵内。
女郎的甜美声音完全变味,道:“休想再把那臭物拿出来。”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外力轰开了。
门外,一人身着运动服侍,寸发如刺倒立,双手环抱,一副吊儿郎当的男儿模样,不是水俞柳是谁?
女郎怒目转身,瞳孔内绿光闪烁,利爪蓄势待发,沙哑而刺耳的声音冲口而出道:“少管闲事。”
水俞柳眉头轻蹙,叹道:“这个世界不属于你了,何必那么留恋,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女郎低吼一声,灵猫般的身子如炮弹飞向多管闲事之人,锐利的双爪顺势横扫。
水俞柳虚晃身子,似左实右轻松躲开攻击,只挪动了一步,双手环抱的姿势没有改变。
洗手间外是个依墙而建的洗漱台,墙与洗手间的距离不过两米。女郎势在必得的一击,被水俞柳避开后,飞速撞向墙壁。在头部即将撞上的一秒,灵敏的身躯在空中一个翻旋,首先着墙的双腿一屈一伸,借着墙壁的弹力,速度大增的再次冲往水俞柳。
水俞柳又是一声叹息,照旧虚晃一步,搓手成刀切往空出。
女郎急速中看到水俞柳手刀切下的轨迹,正是自己越过她身旁时头部到达的路线,明明看得很清楚,却苦于空中无法借力变向。
“啪!”手刀重重拍在飞速撞来的女郎后脑。
女郎堕往地面,翻滚哀嚎几声,形体仿似被风带走的沙子,点点消逝,片刻后消失殆尽。
水俞柳抬起手刀吹了吹,道:“出来吧。”
复铭经过惊魂一幕,酒意早醒大半,大腿的刺痛好像也减轻了很多,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洗手间。
水俞柳嗅到他身上的酒味,捂住小巧的鼻子,道:“你喝了多少啊?臭死了!”
复铭献媚道:“不多不多,就喝了那么一点点。”目光在她身上溜达一圈后,续道:“水俞大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水俞柳举手就是一个脑瓜崩,气道:“若非你这不知自重,色胆包天的臭小子,我又何苦钻到这种地方。”
复铭自知理亏,呵呵地陪着笑。
水俞柳提起复铭衣领,喝道:“也不扫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这尊荣,你这风动力驱动的身板,还想学人家乱来?看你有几条小命?”
复铭哪解释得清楚其中缘由,悻悻地陪着笑脸,道:“大姐,放开我,给人进来看到多不好意思。”
水俞柳道:“踢门前我早布了结境,没人进得来的。”言毕再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放开了。
复铭恢复自由,嬉皮笑脸的鞠了一躬。
水俞柳在他躬下去的时候道:“别动。”
复铭起身问道:“怎么?”
水俞柳又是一个脑瓜崩,下手还特别重,痛得复铭弯下了腰。“都叫你别动了,自讨苦吃。”
复铭不解道:“怎么啊?说呀。”
水俞柳眉头紧锁,问道:“妖女模过你的背?”
“没有啊,哦,有的。”
水俞柳又狠敲了下,“有还是没有?”
“有,模了那么一下。呵呵”
“看看就知道,想蒙混过关?讨打呀你。”水俞柳笑语中,展手压上复铭背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推按着。
复铭只觉一阵恶心,跑回洗手间吐得欲仙欲死,吐出之物黑漆如墨,恶臭难当,连自己都受不了。怎么回事啊?自己没吃过这么难闻的东西呀?难道是传说中的世外高手打通了我的奇经八脉,驱除了骨髓内的肮脏之物,从此后功力大长?
水俞柳抿鼻站得远远的,道:“真难闻,这是尸毒,看你以后还敢随便和人鬼混?”
复铭吐尽呕物,虚月兑的身子阵阵发昏,举步维艰的走出洗手间,想笑都笑不出来了。模几下背就吐这么脏的东西,妖女还赤手模过我的胸口,那还了得?她还趁我无力拒绝,强行KISS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看来也是凶多吉少啊!
水俞柳瞧着他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样子,问道:“怎么?不信?”
复铭尴尬一笑,道:“不敢不敢,水俞大姐,那妖女还模了我的胸口,要不你也帮我模上几下?”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复,就要捋起上衣。
“啊!”
复铭又是一声惨叫,抚着被痛击的头部,想骂人的话来到咽喉又被他生生咽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靠!等你解完哥身上的毒,看哥怎么收拾你,复铭私底下暗暗发誓。
水俞柳道:“妖女还亲过你,要不要我也亲你几下?”
复铭想追问为何连亲过都看得出来?刚怕不经思考的一句话说出口,又被迎头痛击,唯唯诺诺不敢出声。内心暗道:切!你不男不女的,哥的性取向可很明确的。
水俞柳道:“你身上的尸毒都解完了的。走吧,这么臭的地方,虽然你很喜欢,本小姐可不愿再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