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回惩凶徒
看到孙婆婆三人一派淡然,旁边围观之人顿时议论纷纷!。
“原来是老夫人回来了!这下,看那姓张的怎么办?”旁边有认识孙婆婆的人低声说与旁边的人说道。
“敢情这位就是孙氏老家主啊?怪不得这般大气!以前只是听说她老人家为人慷慨、与人为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旁边又有人小声说道。
“这么说来,她老人家此番回来,恐怕不会与那姓张的和珠儿的娘善罢甘休!只是那姓张的与县令相熟,只恐老夫人要吃大亏…”想到老夫人面对的是新安城最难惹的凶徒,旁边有人不由担心地说道。
“莫非你没有听到,老夫人已经认下那什么将军的儿子为孙,此番回来,恐怕早有准备,看来那姓张的和那贱人报应到了!…”又有人低声说道,言语中竟是期待无比!
随着客栈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也认出老夫人。乡邻们开始低声议论,石头仔细倾听,民心大多在孙婆婆这边,不由为张祺这招赞叹不已!
“哈哈哈…”忽然人群外传来一阵大笑,围观的人群听到那笑声,议论之声立时停住;众人竟然不约而同的让出一条路,场中顿时一片寂静。
顺着围观之人让出的道路,进来十数人。
当先之人正是适才发笑之人,只见他约莫四旬左右的壮实汉子,生的一脸横肉,眼似铜铃、面目漆黑,颌下虬髯密布,头上却是童山濯濯!
紧随其后,是一个华信少妇,模样生的倒也周正,只是无论着装还是眼神,均透出一股*荡之相!二人身后跟随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适才溜走的小厮,也赫然在列!
看到这一行人的出现,孙婆婆不禁怒目圆睁、白发抖动,若不是珠儿拉着她,只怕早就起身喝骂起来!而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看到这一行人,不由自主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老虐婆,汝不守妇道、败坏门风,前番妾身念在尔年老体衰饶你一命;不料尔今日竟敢回来,还敢拐带吾女,此番须怪不得妾身心狠!”那女人看到孙婆婆,不由分说上前便指着孙婆婆骂将起来!
“娘,女乃女乃只是…”见那妇人道来,珠儿顿时花容失色!此刻闻听她辱骂女乃女乃,鼓起勇气就欲起身阻止,却不料此举竟然激怒了那妇人!
“小贱人!若不是看在尔死鬼老爹的份上,老娘早将尔卖入烟花之地,这里哪有尔说话之地,还不与吾滚过来!”那妇人骂完孙婆婆,回头对着珠儿,又是劈头盖脸一通大骂!
“娘!女乃女乃不过是回来看看珠儿,哪里是什么拐带?女儿求您切莫乱说!”或许是长期受那妇人辱骂欺凌,在那妇人积威之下,珠儿不由双膝跪倒,哀声辩白!
看到珠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孙婆婆不由心痛欲碎!周围的观众亦是纷纷开口,指责那妇人!
“小贱人,尔竟敢顶嘴!不要以为有老虐婆在尔身边,老娘便惧怕三分,看老娘今日不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见珠儿为孙婆婆辩白,不由那妇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前拉起珠儿,扬手就欲往她脸上挥去!
围观众人虽然义愤,然见那秃头汉子身边一众人等,个个孔武有力,目露凶光注视众人;想到招惹他们的后果,众人话到嘴边却是不敢出言,只是默然不语扭过头去,却是不忍眼见珠儿遭罪!
那秃头汉子自打来到此地,一直没有出声,此刻见众人模样,不禁又是一阵大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看到那妇人上前殴打珠儿,不仅毫无拦阻之意,反倒一副街头看戏的模样,满脸期待!
“啪—啊!”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接着传来一声痛呼!
不过,那声音却不似珠儿发出!众人闪目观瞧,却发现孙婆婆身边那个少年公子挺身站在珠儿身前,那妇人则捂着半边脸,跌坐尘埃!
难道,方才是这少年人打得妇人?众人心中暗暗想到。
再细看珠儿脸上,并无挨打的痕迹,众人立即明白过来。也不知谁带头,围观之人竟然纷纷为那公子出手教训那妇人鼓起掌来!然而掌声响起的那一刻,众人心中不禁一沉!
这少年公子打了这妇人,那汉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这少年公子要吃亏!想到此处,众人适才的欢喜顿然化为乌有,掌声也顿时停顿!
“臭小子,尔竟敢打老娘?”妇人挨打不仅她自己吃惊,就连旁边的秃头汉字也始料不及!半晌,那妇人方才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扑向那少年!
“啪—啊!”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还有接着的一声痛呼,那妇人又如方才一般跌坐地上。似乎,之间根本没有起来过!
“好!”见那少年不畏强暴,这次,围观的众人竟然有人大声叫出好来!
那妇人做梦也没有想到,面前的少年人竟然再次将她打倒在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少年,竟是呆了!
不过,她身边的秃头汉子却不干了!
想他张经在新安县说什么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这小子竟然敢殴打他的女人,并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令他面目全无!不由他心中暴怒,就欲出手教训这少年人!
不料那汉子刚欲动手,却被旁边的人拉住,拉住秃头汉字张经的,正是适才赶到的客栈老板,张三。
“老爷不可!”看着玉树临风的石头,张三凑在那秃头汉子张经耳边低声说道。
“老爷,这小子敢于无视老爷地存在,如此模样想来不是寻常之人;小的方才听人说他是什么将军的儿子,老爷是否先问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小子,汝是何人,竟敢殴打老子的娘子,莫非汝活的不耐烦了?”闻听张三之言,张经不由心中一凛,遂止住冲上前去的念头,开口喝问眼前的少年人,不过言语之间依然一副跋扈之色。
“在下乃武陵郡牙门将军之子,适才那妇人欲殴打之人,乃是在下义妹;兀那婆娘竟敢殴打朝廷命官家眷,岂能轻饶?姑念在她一届女流,本公子不与她一般见识,否则早就拔刀斩下其头颅,哪容得她活到现在!”那少年人自然就是石头,不过依照张祺的吩咐,他此刻报出家门,却刚好被闻声赶来的黄叙听到!
“嘉贤弟,此人竟然冒吾之名,实在欺人太甚!”黄叙不曾见过石头,见他竟然冒充自己,不由心中冒火,就欲上前与石头理论。
郭嘉此时已经认出石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冒充黄叙,然而郭嘉何等聪明,看到旁边坐着的孙婆婆和珠儿,再想到昨夜众人议论之事,顿时料中大半。
“言之兄,此人不畏强权为民请命,如此时拆穿他的身份,无异于助纣为虐!吾等还是在此静观其变,若是他做出损害叔父名声之事,再做理论不迟!”担心黄叙出面会破坏张祺的计划,郭嘉连忙出声阻止黄叙。
“如此,稍后再与他理论!”闻听郭嘉之言,黄叙立即站定不再说话,不过面上依然一副悻悻之色。
不过,他心中虽然不齿石头冒名顶替的做法,然而对于他仗义执言的行为,心中却是钦佩不已!
“原来是将门之后,张经失敬!在下乃是珠儿的父亲张经张文白,原本是自家人!”闻听眼前少年果然是将军之子,不由张经脊后冒汗,赶紧躬身行礼,谦卑无比的说道。
“一切皆是误会,还请公子勿怪在下娘子一时情急;经在此代夫人向公子赔罪,不知公子能否赏脸,到舍下一叙?”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张经平日在百姓面前还可以飞扬跋扈,然而在真正的官家子弟面前确实算不了什么!再说眼前的少年,其父乃是郡官,就是新安县的县令也惹不起,何况他一介草民?
周围围观的乡民,包括甄豫等人见到那张经服软,不由心中解气不已!
之前黄叙与众人介绍之时,并未说过自己的家世,故甄氏族人并不知道眼前的石头乃是假冒,只是张祺等人见石头狐假虎威,不由心中暗笑。
“本公子曾听祖母,也就是珠儿妹妹的祖母说过,珠儿父亲早已病逝,汝是何人竟敢在此招摇撞骗?”石头存心将事情闹大,怎会如他所愿?闻言却是脸色一沉,沉声斥道。
“公子误会了!”闻听石头之言,不由张经面红耳赤,然而又不敢得罪眼前的将军之子,只好开口解释道。
“小人乃是珠儿的继父!”
“是吗?不知尔是何时成为珠儿妹妹的继父的?”不料石头并不放过他,寒着脸追问道。
“吾与珠儿娘亲于去年三月大婚,自此成为珠儿的继父!”看不出石头的想法,张经只好耐心解释道。
“去年三月?”石头闻言,脸上略有缓和。张经见他脸色稍雯,不禁心中大定。正欲开口说话,石头忽然脸色一变,厉声问道。
“吾曾听祖母说过,珠儿的父亲,也就是在下去世的叔父,乃是去年年初正月去世,按大汉律例,珠儿娘亲应该守孝三年方可再嫁,尔这厮安敢欺吾?”说至此处,石头已是声色俱厉!
“这个…实因当时珠儿娘亲孤苦无依,而孙家又无人打理,小人看珠儿母女孤苦伶仃,才不得已违背礼法招赘上门,照顾她们母女!”想了半晌,还真给张经想出个理由,赶紧解释道。
只是他此言出口,却惹得围观之人一阵大笑!
而那妇人闻言,却是面红耳赤,然慑于石头方才之威,跌坐一旁不敢言语。见此情景,珠儿不由心中痛快之极!与身边的祖母相视一眼,二人均是感慨不已!
“如此,倒是汝急人危难;如此说来这倒不算什么大过,以吾观之,此举还颇有侠士之风,不仅无过还值得称赞!”石头闻言,脸色再度平静下来,不过不等张经反应过来,石头话锋一转,再次问道。
“那不知汝是如何照顾珠儿妹妹的?”
“这个…”闻听石头的问话,张经不由面色大变,然而想到好不容易瞒过方才之事,便硬着头皮说道。
“小人见珠儿聪明伶俐,遂安排他在孙氏名下的客栈总揽全务!”不得不说,这张经还真的不笨,竟又给他想出这个说辞。
“总揽全务?也包括席间卖唱吗?”闻听张经之言,石头做出一副不解之态,疑惑的问道。
“这个,这个乃是小女的兴趣!”张经寻思半天,终于又给他找到一个理由。只是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大笑。
“不过,本少爷倒是认识不少席间卖唱的女子。据说这席间卖唱乃是仅比青楼卖笑略高一筹的贱役,难道堂堂孙家大小姐,就甘愿*此贱役?”石头也不急,做出一派纨绔子弟的派头,慢慢消遣那张经。
“这个,或许是小女一时情趣所致,并非如公子所言那般不堪,想来是公子误会了!”张经此时隐隐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套,然而石头发问,他又不敢不说。
“一时情趣所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解释!”闻言石头嘿嘿一笑,忽然含笑问道。“如此说来,尔违背礼法,娶这热孝改嫁的妇人也是一时情趣所致了?”
“这个,并非小人一时情趣所致,而是为了…”见石头笑脸相询,张经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却不由开口说道。不料他话未说完,便被石头打断。
“是为了孙氏诺大的一份家业,是吧?”
“不错…”闻听石头之言,张经不由接口说道。
“不是不是!”然而忽然觉察不对,再改口已经晚了!
闻听张经之言,围观之人无不哄然大笑,不由佩服这位少年公子,竟然将昔日横行乡里的张经搞得灰头土脸,却又发作不得,不由连呼解气!
“小子,敢情尔是在消遣大爷?”至此,张经终于明白,石头不过是在戏耍他,不由暴怒,出手袭向石头。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张经亦如那妇人一般,被石头一掌击在脸上,跌倒在地!石头上前一步,抬脚将其踏在脚下,厉声说道。
“尔狼子野心,为了霸占孙氏祖业,与那贱人狼狈为奸,害死珠儿父亲;并污蔑吾祖母,将其逐出家门;还*迫年幼的珠儿倚门卖唱,似尔等奸夫*妇,若让尔等逍遥世上,岂不是老天无眼?今日,在下定要为珠儿一家讨回公道,尚请各位乡邻做个见证!”说完,石头向围观之人拱手一礼,朗声说道。
“众位乡亲,麻烦哪位请为在下带路,本公子今日誓要与这厮对簿公堂,为孙氏讨回公道!”说完,石头一把揪住张经衣襟,一手揪着那妇人的头发,跟着张祺等众小怂恿的一帮人,向县衙走去!
孙婆婆带着珠儿,紧随石头一道走向县衙——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