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回斩恶人
看到石头将张经夫妇带往县衙,跟随张经前来的一帮人早就四散逃开。他们平时还可以吓唬一下百姓,如今面对将老大两口打倒在地的石头,却是畏如狮虎!
石头押着张经二人来到县衙,示意孙婆婆上前击鼓,自己则提防张经暴起伤人!不过,他却高估了此人的血性,那张经竟然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斜眼看着孙婆婆击鼓。
此时的张经心中却是狂喜不已!
他不怕见官,毕竟这新安县的县令受了他不少好处,他倒是庆幸适才石头没有将他当街杀掉!
要知道在当时的社会,官家子弟杀死一个平民,不谛踩死一只蚂蚁;而今石头带他见官,反倒是给他了一线生机!与那妇人对视一眼,二人不禁充满希望!
“哼,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尔等心中那点算盘,尔等就等着报应吧!”见此情景,石头不由冷哼一声,淡然一笑道。
心中却是暗自佩服老大的算计,要知道直到目前,一切都如当初计划所料,并无半点偏差!
“何人在外击鼓?”新安县令是个四旬左右的中年儒生,此刻正在后堂与妾侍胡闹,蓦然听到外面鼓声大作,间有乡民的喧闹,不禁火冒三丈,厉声喝问前来报讯的衙役。
“禀报老爷,外面一个据称是荆州武陵郡牙门将军公子的少年人,不知怎地带着孙氏老夫人回来,擒住那张经夫妇,并带其来到衙门外,请老爷升堂问案!”衙役见县令光火,赶紧将适才听到的情况如实说出。
“武陵郡牙门将军公子?难道是黄汉升的公子?”县令闻听衙役禀告,不由想到了黄忠,原来此人与那黄忠竟是旧识!
想到黄忠武勇过人,深得武陵郡守赏识,同时与朝中袁氏后人袁绍过从甚密。想到袁氏一族权倾朝野,县令不由眉头一皱,顾不得多想,吩咐妾侍为其更衣,即刻升堂!
“堂下何人,为何在此喧哗?”县令吩咐衙役升堂,随后换好朝服,匆匆来到大堂坐定。看衙役已经将石头、孙婆婆三人和张经夫妇带至堂前,便开口问道。
“孙氏携孙女见过县令大人,恳请大人为民妇做主,严惩谋害民妇孩儿,并霸占孙氏祖业的张经二人!”见县令开口,孙婆婆拉着珠儿跪倒堂下,开口说道。
看到石头淡然站在堂下,并不跪拜,县令立即相信了衙役的话,心中认定此子就是黄忠的公子。兼之听说此子已认孙婆婆为祖母,倒是不敢怠慢,起身向孙婆婆拱手一礼,并令人为其看座。
“原来是老夫人,汝年事已高,还是不要跪在那里了。来呀,为老夫人看座!”
见县令如此模样,孙婆婆总算松了口气。
要知道张祺慈的安排虽然周详,然孙婆婆还是担心那张经毫不顾及当街行凶,然如今一切顺利进行,她那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老身多谢大人体恤!”孙婆婆欠身谢过县令赐座,坦然坐下。堂外百姓看到这般情形,聪明的心中立即明白过来,看来张经等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大人,小人冤枉!”见此情形,张经这对狗男女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二人不由开口连呼冤枉!
“堂下何人喊冤?”那县令倒是深谙为官之道,这边看在黄忠的面子上,妥善安置孙婆婆,这边却是撇开了与张经熟识的事实,打起了官腔。
“小人张经,当年得知孙氏当家病逝,寡妻弱女无人照应,遂与孙氏孀妻共结连理;本以为如此一来,小人可以帮孙氏渡过难关,并照顾孙氏幼女;孰料今日这位自称孙氏老家主的妇人来此,指控小人谋害其子、夺人财产,小人实不知这该如何说起?”那张经倒是一张巧嘴,几句话就将孙婆婆的指控推得一干二净。
“如此说来,也有些道理!”县令闻言不禁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捻着颌下胡须申吟半响,转向孙婆婆。
“孙老夫人,汝指控张经二人谋财害命,可有什么证据?”
“禀告县令大人,这张经与那贱妇串通谋害吾儿、霸占孙氏祖业,此事已是人尽皆知,难道老爷不曾听闻?而且,吾儿临终前亲口告诉老身,贱妇害他!”孙婆婆知道一时无法将那狗男女定罪,不过戏要做足,遂依照张祺授意,满脸悲愤的跪倒堂下。
“大人,这老妇乃是抽荆婆婆,亦即她故去前夫之母,其言怎可全信?”见孙婆婆一口咬定自己谋财害命,张经不禁心中恐惧,以为此事泄露,连忙开口辩解。
“老夫人,非是本官不肯相信,却是如那张经所言,汝所言确是片面之言;且令郎故去年逾,一切证据亦无法收集,本官实在难以定论!”县令对此事心知肚明,虽然碍于黄忠的公子在侧,不能明目张胆的庇护张经,言语之中官腔十足,却是任谁也听得出其中的含义。
“以大人之意,老身爱子岂不惨死?”孙婆婆想到爱子遭此二人毒手,然仇人就在眼前,却苦无证据将其绳之以法,不由悲从中来,一时泪洒当场!
孙婆婆目睹杀子夺产的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手刃此贼为儿报仇、为己伸冤,忍不住泪如雨下!
闻听县令此言,在场之人那个听不出县令暗中偏袒张经那厮?心中不由为孙婆婆祖孙难过!不过看到孙婆婆旁边长身而立的石头,想到他方才所为,众人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希望!
见时候差不多了,石头赶紧上前劝慰孙婆婆。
“祖母大人,所谓国有国法,县令大人亦有他的难处;吾等亦不必强求与他,祖母可随孙儿前去南阳,请父亲托人处理此事;有父亲出面,孙儿料想这司隶校尉必会为吾等做主,届时不要说这张经夫妇,只怕…总之定要给祖母一个满意的交代!”
石头言毕,就欲扶孙婆婆离开!
石头声音不高,却清晰的落入县令耳中。想到黄忠的武勇以及他后面的关系,一旦司隶校尉出面,不说张经夫妇难逃一死,只怕自己也难逃干系!
“这位公子留步!”
想到此处,不由县令心中大急,连忙出声喊住石头。
“公子方才说得好,正所谓国有国法,本官才不得不谨慎以对!”想到自己的功名和前程,县令心中立时有了决断。
“既然孙老夫人一口咬定那张经谋财害命,本官定当详细查察,一旦找到证据,定当还老夫人一个公道!”县令在官位上向孙婆婆遥施一礼,正色说道。
言语之间,一派道貌岸然!
“来呀,将张经二人打入监牢,着人严加看守,并且立即调查当年孙氏家主之死的真相!”县令吩咐手下将张经夫妇收入见监牢,随后面向老夫人,含笑说道。
“孙老夫人,不知本官如此处理,汝可还有异议?”
“大人明断,老身感激不尽;如此,老身静候大人佳音,早日查明真相为吾儿报仇雪冤!”见县令如此处理,孙婆婆也不为己甚;何况,知道这二人难逃一死,便也不再多说。
跪倒谢过县令,孙婆婆由石头和珠儿陪同,前往落脚的客栈。围观之人没想到平日横行乡里的张经,竟然有此下场,无不拍手称快!见孙婆婆离开,也渐渐散去。
张祺等人也返回客栈,精心准备之后的行动。刚回到房间,张祺却发现郭嘉与黄叙赫然在座。
“老大,怎么这样的好事也不与吾知会一声?”不等他说话,郭嘉上来就给了他一拳,当然,以张祺此时的体质,呼痛的当然不是他!
“嘉贤弟此言何意?”知道郭嘉言下之意,张祺却不愿此事牵连黄叙,遂做出惊讶之态,明知故问。
一时之间,郭嘉哪里知道他的苦心?见张祺否认,以为他不认同自己与黄叙,立即开口问道。
“方才街上那少年人,明明就是石头,难道祺兄不识?”
黄叙见郭嘉问出心中疑问,也不言语,静等张祺答复。
“嘉贤弟,此事既然不告诉汝二人,乃是不愿汝二人尤其是叙兄牵扯其中!毕竟,黄叔父身为朝廷官吏,若是吾等稍有不慎,牵连到叔父的前程,岂非罪过!”知道郭嘉心生误会,张祺不得不承认此事,并加以解释!
“小弟擅专,还请叙兄赎罪!”看郭嘉不再言语,张祺回头转向黄叙,正容向黄叙施礼赔罪。
见张祺坦诚此事,并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黄叙心中的不快顿时化为乌有。
“祺贤弟,如今武陵郡牙门将军的公子已经做出此等大事,难道叙当真可以置身事外?再说,若是叙早知此事,定然会如那叫什么石头的少年公子一般,为那婆婆祖孙出头;只是叙可能不及那少年公子智勇双全!如此少年,当真令叙佩服!”提起石头以及今日行事,黄叙竟是佩服不已!
“叙兄如今业已知道,此事乃是祺兄谋划,那么,当不用担心叔父会牵连其中,毕竟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自己的父亲姓甚名谁!”见黄叙一心认为石头冒他之名,郭嘉扑哧一笑说道。
“不错,武陵郡牙门将军也有几位,只是姓黄的将军,却只有叙父亲一人,难道那少年公子不是冒叙之名?嘿嘿,以后江湖中提起叙仗义除奸,倒是一件美事!”不料闻听郭嘉之言,黄叙却是丝毫不以为意,甚至提起此事还有些沾沾自喜之意!
“二位兄弟,此事到此为止;既然叙兄已经知道此事乃是祺所为,那么只希望叙兄为小弟保守秘密,此事莫为外人知道!”见黄叙心中并无芥蒂,张祺也不再多说,只是叮嘱二人对此事保密,便往后院查看程昱打理车辆。
到的晚间,甄豫又差人前来,请张祺、郭嘉与黄叙共饮。想到这样一来,反倒可以借酒醉掩盖晚间的行动,张祺推辞一番,欣然出席。
席间,众人谈起白天少年公子仗义戏张经之事,不由众人连呼痛快!很快,郭嘉、黄叙在张祺的授意下,三人便做出不胜酒力之状,醉倒席中!只是没想到,他一番做作,竟然引得甄豫也一番豪饮,与之携罪!不过,甄豫与他三人不同,倒是真的醉得不醒人事!
“哎,到底是少年人,还是冲动了些!”看着张祺等人酒醉离席,华佗不由摇头叹息,脸上表情甚是怪异!
“都是少年人,遇到此等侠义之士,自是心中向往,吾等不必管他;来来来,华先生,甄贤弟,吾等再饮几杯!”看到华佗表情,王大叔只是记在心中,至于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只是一个劲的邀请众人饮酒,好为张祺等人打掩护。
这顿酒直吃到宵禁,众人方才离席!除了李芸几个女子,众人皆是醉眼迷离、踉跄而回。很快,众人房间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而此时,孙婆婆所在房间,祖孙二人剪烛畅谈,说道激动处,不禁泪洒当场;谈到开心处,却是相顾宛然!而石头的房外,却有十数双眼睛,紧盯着他的房间。却是县令担心石头心怀不轨,遂着人在此监视与他!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石头的房间除了传来时断时续的鼾声,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然而更鼓四响,县衙方向却传来一阵喊杀声!似乎被喊杀声惊起,石头的房间亮起灯光,随后就看到石头推开房门,披衣而起。
“祖母,汝与珠儿妹妹可好?”轻轻敲了敲孙婆婆房门,见到灯光亮起,石头开口问道。
“无妨,孙儿还是回去安歇吧!”里间孙婆婆应声之后,便熄了灯火。
见灯火熄灭,石头便返回房间,熄灯就寝。看到石头三人均在店中,暗中监视的人除留下一人在此继续盯梢,其他人便迅速离开,前往喊杀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这些人刚跑到衙门前的街上,就看到三个人跑过来,后面跟着十数个明火执仗的衙役、兵丁!见后面追赶的是自己人,这些人毫不迟疑,一拥而上将三人打倒,押到众人面前。
这会儿功夫,县令已经来到现场。许是夜半惊醒,满脸惊惧。
“方才何事喧哗?”县令到来之后,看看地上在押的三个人,颇为不快的开口问道。
“启禀大人,牢中的张经夫妇已经被人斩首,首级亦被凶手带走!随后属下发现这三人在牢外逡巡,正欲捉拿不妨被其走月兑,后被李捕头等人拿获!”追踪而至的衙役上前将方才的情形讲述一遍,听得县令吃惊不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