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容易,就是把你手上的那粒玉珠子送过去,就行了。」白衣老头淡然地说。
「就这么简单?」斯维才不相信事情能够如此容易。
白衣老头点一点头,断然着说:「就是这么简单!」
若是斯维真信了白老头的话,就真如老爷子所说的那样:「若是真的相信一个对你怒气冲冲的人,但却摆起笑脸跟你说的话,一是他有病,一是你有病。」
斯维望瞭望白衣老头,也不开口,慢慢地想着:「这事骤听起来十分简单,但是个中的危险,谁知道?还是问明前后,再作计较吧。」
「您老跟我说说,这事路上有甚么危险的、意外的,让小子也好作预防,才能保证送到。」
白衣老头笑道:「这事只要不发生天灾**,那就一定没有任何危险。」
要知道,老爷子的教导,可是深入斯维的骨子里,对老爷子的那套说一半留一半的功夫,斯维还是学得了七八分。
斯维一听白衣老头的话,便在心里大骂起来:「你娘的!你真的当小爷是傻的,没有天灾**,谁都知道天下便会太平了!到时你自己送去就行,哪会趁着小爷昏迷时,把小爷的灵魂收来,叫小爷当这个信差。」
骂完,斯维又暗自猜想着:「这老头既然不说,途中的意外肯定不小,要不就先答应了下来,回去后,扔掉那粒玉珠子,这样事情就与小爷无关了。」
斯维想好便道:「好,我替您老送去。其余的事,小爷概不负责!」
见白衣老头点头应允,斯维才催促地道:「那您老还不送小爷回去,小爷还忙着呢。」
白衣老头笑着把头一点,将手一挥,便把斯维送了出去。整个过程顺利得令醒来的斯维呆了好一会儿,瞬即才奸笑着模索起身上的玉珠子来。
「娘的,没有!」斯维搜尽全身,还是找不到那粒玉珠子,不禁思索起来:「难道在路上掉了?」
不过,这个猜想立刻被斯维否定了,「如果在路上掉了,那小爷灵魂又怎会被强拉进去玉珠子里。」
斯维忙得一阵头大,气愤地大骂了声:「你娘的死了去哪!」
奥曼尼听到屋内有声响,想是斯维醒了,便舍下傻牛,回屋了,但这才一进屋,便看到斯维对着自己的大骂了一声:「你娘的死了去哪!」
小丫头顿时哇哇地哭了起来。
斯维傻瞪着眼,盯着身前哭个不停的奥曼尼,只是忍不住骂了贼老天一句,就惹哭了小丫头。
想着想着,斯维几乎又想指着贼老天骂起来,但话才去到口边,又转念一想,才刚把小丫头吓哭了,再骂下去,虽然、或者、也许会解解气,但小丫头一定会哭得更凶,想到这些于事无补的可能性,那卡在口边的话,就「咕噜」一声,便顺着口水吞了回去,斯维才手忙脚脚乱地哄起小丫头。
洛娜尼本是在屋外喂着傻牛吃饲料,奥曼尼的哭声把她吓得心里一惊,以为卧病在床的恩人就如此英年早逝了,遂急着步子,推门而入。只是看到的情形令洛娜尼无语了,心道:「这两个孩子真是的会闹!」
奥曼尼一见洛娜尼跑了进来,就扑进洛娜尼的怀里,断断续续地哭哭啼啼。
斯维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尴尬地搔着头。
洛娜尼好不容易向奥曼尼问清事由,嗔怪地看着斯维。
斯维又搔了搔头,脸红地争辩了一句:「我没有骂奥曼尼,我是骂……我是骂贼老天。」
洛娜尼好奇地追问了一句:「你骂老天爷干嘛?」
「我……没干嘛,想骂就骂,自由嘛。」斯维傻笑着。
洛娜尼擦着奥曼尼的眼泪,柔声细语地呵护着说:「不哭了,不哭了,乖,小维不是骂你,小维只是没事和老天爷骂骂玩的。」
斯维满脸黑气地看着洛娜尼,见奥曼尼好不容易才止了哭,便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我睡了多久?」
洛娜尼轻轻拍着怀中的奥曼尼,松了口气地说:「你睡了两天了,要不是早有听过修炼者睡两、三天也没生命危险,我便打算拖着小维你,到附近的城里找神牧师为你治疗一下。不过,若是等多一天小维你还是醒不过来,我也会如此这样做的。」
这里离城有多远,斯维还是十分清楚,要一个妇人拖着自己,走二十里山路,斯维还是感激地向洛娜尼道了声「谢谢」。
奥曼尼或许是这两天担忧斯维,所以睡得很少,加上这么一哭一闹,便疲累地扒在洛娜尼怀里睡着了。
这时,洛娜尼忽然道了声:「这个还你,我没有多用,只是买了一些衣服给你换上,还有就是……」洛娜尼把钱袋还了过去,看了看斯维,见斯维没有任何怒气,才松口气的继续说:「还有就是买了些食物,但只用了三个铜币而己,日后,我会还你的。」
当洛娜尼把斯维的钱袋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斯维,斯维除了笑着接了过来,说了声:「不用还了,就当是这两天的住宿费吧。」
比起不知价值的玉珠子,钱袋内的金币更吸引人的眼球,斯维就没有询问洛娜尼有关玉珠子的事,反而关心地嘱咐洛娜尼抱起小丫头,到床上休息去。
斯维静静地走出小屋,心里思量着:「自己一连睡了两天,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了洛尔斯男爵的死尸?还有那粒玉珠子到底被白老头藏在了哪?不管了,还是好好地把身体检查一遍,再作打算吧。」
瞬即斯维用上了心眼,内视着自己的身体,这一内视,就吃一惊。
「你娘的!这玉珠子怎会跑到我的体内去了。」
「噢,被你发现了。」
跟斯维的惊呼比起来,白衣老头的声音淡得像捉迷藏时,被同伴抓到似地那样轻松。
「老头子,是你搞的鬼!」斯维不用想就吼叫了出来。
白衣老头只是呵呵地笑了声,毫不理会斯维的吼叫。
斯维恶狠狠地威胁道:「老头子,你怎么弄进去的,就怎么弄出来。否则,小爷就跟你没完!」
「哦,那你随意吧!」
对斯维这种无力的威胁,白衣老头可是嗤之以鼻。
「别以为我不敢!」斯维举起左爪,作势破胸而入。
白衣老头见此,才凛然地应道:「我可不担保你这么一动,你的心脏会否跟着多穿了几个洞。」
这种来自生命的威慑,令斯维不得不胁肩谄笑地道:「这个,您老难道忘了吗?您可是叫我帮忙,把这粒玉珠子送到帝国魔斗学院去,如果玉珠子放在我的体内,我又如何送出去呢?」
白衣老头呵呵地说:「这就不劳你费心,你到了那,我就会有自己的手段将玉珠子弄出来。何况,比起怕你偶尔遗忘,或是把玉珠子丢失了,将珠子放到你的体内去,我更放心。」
「你娘的!你放心我,我可不放心你……」斯维见卖乖不成,就破口大骂起来。
斯维骂了半饷,才知道就算是骂得脸红耳赤,也是对牛弹琴。
见斯维停了下来,白衣老头像是才刚睡醒过来,瞇着惺忪的双眼淡淡地问:「骂完了?」
斯维没辙地站着龇牙瞪眼,对白白老头的话并不理睬。
「小子,你可知道,我在枯井里可是救了你两次。」
斯维也不搭腔,听着白衣老头继续说:「要不是我压着鬼巫的一半能力,凭你那小小的魂级七阶斗气,怎能杀死一只灵级的鬼巫。」
斯维扭过头,毫不领情地道:「又不是小爷求你救的,况且,老头子你也是被鬼巫压制在体内的吧,所以,不要把你说得有多么高尚,你娘的只是想着自救而己。」
白衣老头也知道不会如此简单地就可以把斯维安抚掉,又苦口婆心地接着道:「好吧,那次不算,但我还帮了你让你的意识从魔化中挣月兑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老头子,你自救而己!」白衣老头虽是在两件事上帮了斯维月兑难,但是及后的行为无不是强买强卖,要斯维感激这样的老恶霸,那可真难啊!
白衣老头眼见这构想好的感情牌打不响了,就凶横地说:「小子,你这是找死!」
斯维耸拉着肩头,坐在地上,沮丧地道:「随你!与其这样被你控制着,毫无自由地活下去,那小爷还不如死了去!」
斯维想着自家性命在别人手上,这滋味可不好受,若是顺了老头子这次,就会有下一次,如此没完没了,何时才能重获自由啊!
斯维也不再理会白衣老头的花言巧语,有气没力地走到街道上。
眼见村民生活如常,村里还是老样子,斯维也松了口气,心道:「这是非之地,还是及早离开为妙,若是有人发现了洛尔斯的尸体,到时再走,恐怕又有一番烦麻。」
斯维在客栈里叫了外卖,提着回小屋去了。
饭后,斯维将明天要离去的消息告诉了洛娜尼一家。
奥曼尼一听,那吃饱喝足的幸福感觉便被瞬间冲塌了,拉着斯维的手臂,不停地摇晃,更哭得死去活来。
夜里,斯维千难万难地才把小丫头哄睡,站起身,从钱袋拿了一枚金币夹在衣带上,便把整个钱袋递给洛娜尼,见妇人坚决不收,就敦劝说:「难道啊姨您还要奥曼尼再去摘野果贩卖吗?」
洛娜尼闻言,挣扎了半会,才泪眼盈框地颤着手接过钱袋,口里不绝地向斯维道谢。
别过洛娜尼,出了小屋,斯维把正在呼呼大睡的傻牛叫醒,翻身上牛背,手里拉了拉缰绳,傻牛才一脸不爽地走了起来,口里「哞哞」地叫着,似是在苦诉,又似是在道别。
洛娜尼紧握着钱袋,守在门前,望着傻牛踏着缓慢而坚定步子,渐渐没入夜色中。
小乡村远了,斯维看了看高挂在天的弯月,心道:「若是今晚不走,那明天小丫头又会哭缠起来。」
想起奥曼尼,斯维道了声「爱哭鬼」。便带着小乡村的故事,迈开了旅人的脚步,重新上路去了……
(昨晚病了,所以今早晚了更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