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在草地上躺着,晨光透过枝叶,打得斯维一脸斑斓,斯维挠了挠脸颊,才慢慢地坐起来,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感受到森间草木的活力勃勃,斯维闭着眼,吸收着晨光和树木的生命元素。
一个清晨就如此简单地过去了。
忽然,斯维站了起来,对天悲愤地疾呼一声:「小爷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
在玉珠子养着神的白衣老头一听,便知斯维又发起疯来,无可奈何地叹道:「小子!老子在道上可是一诺千金!说话算话。只是要你帮我送送东西,就这么一个要求而己,你就自由了!我也不会要求你做其他事情,更不会左右你的决定。」
若果斯维是出身于普通的家庭的话,斯维一定会感激白衣老头在小乡村的帮助,可是斯维是老爷子由小到大,手把手教出来,早在斯维还是五岁的时候,老爷子就慎重地对斯维说:「小维,记住了,生命不在手,自由你没有。」令到斯维对生命安全的看重,可是到了扭曲人性的地步。
斯维一想起幼时老爷子那些嘱咐,就龇牙咧嘴地骂道:「你娘的!口里说是不左右小爷的决定,那小爷决定要你这个死老头从小爷身体出来,你老是推三阻四,忽悠起小爷来。」
说完,斯维又开始拍打着地面哭喊起来。「啊呀!小爷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
睡在梦中的傻牛被惊醒了过来,才一抬眼,便看到斯维又是如此地哭闹,就迅速扭过牛头,撞向身旁的大树,进入了一个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的昏迷境界,就连白衣老头对此,都要竖起拇指,称赞一声:「牛!真牛!」
离开了小乡村有三天了,在这段日子里,过得最苦的是白衣老头。
在最初,白衣老头还会絮絮不休地向斯维解释着自己那个多么简单的要求,只是斯维充耳不闻,反而万念俱灰地在出林间乱转,弄得白衣老头彷佛是个傻子般,在玉珠子里自说自话。
更让白衣老头无语的是斯维的哭闹的行为,绝对称得上令人叹为观止。
斯维走着走着,便会发起狂上来,一会骂天骂地骂老子,一会又扯着嗓子高唱起歌来,老是唱着:「我无自由,失自由,伤心痛心眼泪流!行错步,叉错步,此生心伤透!」
每次斯维一开腔,白衣老头都会绝望地闭上眼,低着头,默默地强忍着魔音入耳滋味。
看着还在地上拍打不停的斯维,白衣老头内心挣扎了一会,才下决心地道:「小子,这事对你我都有好处。」
斯维闻言一愕,才怒极反笑地道:「白老头,若是我拿着刀,指着你的心脏,叫你去送信,你觉得你会有好处吗?所以,你娘的就少找小爷来开玩笑了!」
白衣老头沉默以对,直到斯维冷静了下来,才继续说:「若是被迫送一般的东西,是没有好处的,但若是送这粒玉珠子,对你的好处可是连最虔诚的神牧师都会生出贪念。」
「那你老倒是说说我得到了甚么好处?」斯维反诘着白衣老头,更怒吼起来:「没有,甚么也没有,我的胸口除了悬着一把刀之外,我可是甚么好处也没有得到过。」
「那是我没有教了你该怎去运用这粒玉珠子的能力,而且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依附在天玄珠的残魂,除了只能把重伤昏迷的你强拉进去珠子内之外,根本要挟不了你。」白衣老头知道,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那只会陪着斯维虚耗着时间。
斯维一听,思前想后,白衣老头除了在耳边不断唠叨之外,就毫无动作了,要知道,若是斯维威*别人干活,别人老是推搪着,那斯维可是真的会一刀一血痕的叫那人长点记性。
想到这处,斯维便实时乐了起来,心道:「原来白老头只是只纸老虎,吓唬着小爷玩的,小爷还是一个自由的人!」
事实上,斯维从得到玉珠子到现在,只曾在晦暗的枯井内粗略地看过外,就再没有察看过了。除了只知道白衣老头就住在玉珠子里,其他的便一无所知,就连玉珠子的名字也没有问过。
斯维寻问着道:「那你老倒是说说这粒玉珠子到底是甚么破东西?」
「天玄地煞珠。」白衣老头说出了这个让自己都感到沉重的名字。
「甚么!这个破东西是天玄地煞珠!」斯维一听,可真是惊愕了。
斯维不确定地讪笑着说:「白老头,你这样说,是想笑话我吧?」
白衣老头冷冷地回答道:「这并不好笑,而且嗤笑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小子,我老实跟你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白衣老头顿了顿,又愤慨地说:「时间最多只有三个月,若是你再死活也不肯去帝国魔斗学院,那我们就等着被罗剎女追上,然后一起完蛋!」
斯维闻言,犯愁地说:「这不可能吧,我可没有得罪过那个杀人盈野的罗剎女,更枯论是我也不曾见过她,白老头你倒是说说,那罗剎女怎会在这个大世界中就这样盯上了我?」
「你对这天玄地煞珠知道多少?」
白衣老头忽然这么一问,倒让斯维想起了在皇宫的藏书塔里的卷轴上,看过有关天玄地煞珠的记载。
「传说中的天玄地煞珠是创造神用来支撑天地的神物,得到此珠的人便可无所不能。」斯维淡淡然地答了句,心里轻蔑地道:「传说始终是传说,若是真的,也不见得小爷吞了这珠子后,就能无所不能。」
对于天玄地煞珠,白衣老头可了解比斯维还要深,只要受过天玄地煞珠的好处的人,都会对此珠充满强烈的占有欲。
白衣老头斟酌了一会,才说:「小子,你说的传说,我也不知真伪,但是从来都没有人可以无所不能,它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对一个蚂蚁来说,人就是无所不能,但对另一个人来说,他也只是个人而己。」
白衣老头顿了顿,继而说:「我只知道天玄地煞珠对我们修炼者而言,可称得上是神物。天玄地煞珠内里分为天玄珠和地煞珠,珠内各有七层空间,第一层空间最大,但是只留有一道魔纹,到最窄狭的第七层空间时,却有七道魔纹。」
说到这里,白衣老头意兴阑珊起来。
只是斯维可看不见玉珠子内的白衣老头,更不知白衣老头现在满怀心事,等了一会,就十分败兴地说了句:「白老头,你娘的怎么又不说了。」
白衣老头只好气馁地答道:「每层魔纹的作用都有差别,后一层的魔纹除了将前一层的魔纹的效果提升了之外,再额外增加一个作用。而我也只是解析到前两层的魔纹,第一层的魔纹我称它为聚灵纹,聚灵纹的作用是可以帮助修炼者把修炼成果提升一成左右。而第二层我解析了半年,也只解析了这聚灵纹的强化纹,把先前的效果提升到两成,之后再解柝不出另外一个魔纹的作用,更不用说后面的五层了。」
白衣老头无力地垂着头,继续说:「小子,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有两种能量,一是魔能,分为天地元素和斗气,二是鬼能,主掌天地死气。天玄珠内里的魔纹只能用于魔能,而地煞珠,则是用于鬼能,而藏在小子你身上的就是天玄珠。」
听到这里,斯维也知道这就是白衣老头所说的好处,便问道:「白老头,你会教我运用天玄珠内的魔纹?」
白衣老头道:「我会教你,但作为报酬,你要将天玄珠送到帝国魔斗学院去!」
「难道你不怕我学了之后,死抱着天玄珠不送出去。」要知道这些天的接触,白衣老头怎看也不是一个善类,就这样无保留地教给自己,斯维对此确是有点不可置信。
白衣老头哑然地笑了起来,道:「最多三个月,你也只能使用天玄珠三个月,若是你真的不去送,那我也认命,跟你一起死在罗剎女手上。」
斯维不解地问道:「喂,白老头,我可是问过你,为什么你这么肯定罗剎女会盯上我?」
「地煞珠!」白衣老头揶揄道:「小子,我看你也不怎聪明,天玄珠和地煞珠,两珠可是有着不可断绝的感应。」
「你说罗剎女会用地煞珠找到我?」
「是。」
「你娘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小爷。」斯维怒叫了一声。
白衣老头闻言,面上一黑,心里冒火地大骂起斯维这些天的哭闹作为。
比起白衣老头的愤慨,斯维的不满也毫不逊色,遂分辩道:「白老头,你倒想想,若不是你老不把事情说清楚,又强拉小爷去当信使,更住在小爷的肚里威胁小爷的心藏,我才不会在山林里乱转浪费时间。」
斯维说完,转过身,走到傻牛那,一脚又一脚地踢在牛角上,叫嚷着:「还不起来,你这只死牛!」
得到天玄珠,是幸福来得太快吗?
斯维觉得不是,至少现在不是,只要脑海内一想起青面獠牙的罗剎女追至,举起血淋淋的手,在胸口上挖起天玄珠的情形,斯维的脚踢得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