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等到刘斗喘定了,才详细再问了一遍。
刘斗好不容易把话说清楚了下来。
斯维才知道芬飞不是不想留宿,而是跑去吃免费的牢饭了。
那日,芬飞贪快,就叫傻牛风驰电制地奔跑了起来,只是芬飞并不懂傻牛的性子,傻牛可是一放开脚步,要停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不,一到城门,芬飞捺不住傻牛的蛮劲,一头冲进了城,在大街上奔驰了起来。
以傻牛的技术,若是有空位,确是能轻巧快速地闪避了过去,可是傻牛并不知道大街的转角处,菲斯林男爵的马车正在大摇大摆在大街上巡游,只见傻牛牛腰一扭,急转了一弯,就牛眼一突,与菲斯林男爵的马车相撞了。
这么一撞,就飞了正在巡城的菲斯林男爵,以菲斯林男爵的高龄,哪受得了这踫撞之力,一倒地,就一命呜呼了。
芬飞一看撞了人,心道不妙,待下了牛背,那马车队伍传来一声声慌乱的声音,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菲斯林男爵被撞死了!”
一听到这声响,人群瞬即沸腾了起来,声音不绝。
芬飞上前察看菲斯林男爵,一看那人死了,心中悔意不绝,脚下一停,便被途人围观了起来,等到回神时,已被官兵扣上了锁链,以一个杀贵族罪将芬飞带走了。
斯维向刘斗问道:“这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现在整个小城都在谈论这事,说是一个剑圣的孙女公然在大街上超速,撞死贵族了!小弟也是在饭厅里听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们谈论的对像是和大哥一起的那个女子,现在那女子正被官府里提堂审讯呢!”
刘斗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心里暗道:“怪不得以这强盗的吝啬,都会容忍那个女子的坏脾气!原来不单是为了那女子的美色,也是因为美人背后有个大靠山!”
斯维可不在乎刘斗怎么想,把这事在脑海转了一遍,想到以芬飞的身份,确是会吓倒官府中人,不敢妄动,想来也应该会相安无事。
死人,在魔冥大陆上常见的很,只是现在死的可是一个贵族,官方怎都要有些解释。
当然,若是比较起两者,对雄狮帝国而言,交好芬飞的后山风狂剑圣比起快活林里一个小小男爵的地位更来得重要,不管雄狮帝国的官方再怎样偏坦,也都要将事件对群众交待一声,好堵众人诸口。
现在,斯维倒是怕傻牛会因此背起这只撞死人的黑锅,被官府的人当作替罪羔羊,剁碎了去,以便向民众交差。
“你娘的!这不是再找小爷的麻烦吗!”
斯维在心里暗骂了芬飞一句,就向红艳儿问道:“官府在哪?”
红艳儿说明了路向,就满眼渴求地看着斯维,希望斯维会带上自己。
可是斯维真的不敢带着红艳儿通街里乱走,况且那里人多,若是一个不小心,再被人认出红艳儿,只会惹多一身麻烦,令自己更头痛而己。
斯维也不敢再看那亮晶晶的大眼睛,转头吩咐刘斗照顾好红艳儿,就独个儿走出了停客栈,往官府跑去了。
到了官府,斯维可被这快活林的官府的阵仗吓了一跳,只见四周人山人海,议论之声不绝。
“你说这个风狂剑圣的孙女为啥撞死人了,还会这样拽?”其中一个看似商人的围观者问着旁边的友人。
“若是你老子是帝国的皇帝,你也会如此的拽吧!更何况,那是剑圣哦!就连皇帝也要对之礼让三分,所以那女子拽点,才叫正常吧!”那个友人显然是一名修炼者,对修炼界的事知得颇深,语有深意的答了一声。
“若是这样,反正只死了一个低等贵族而己,现在把那女的放了,就成了,又怎么会有引来如此多人围观!”
“你们可不清楚了,据小弟的表哥的大表兄的朋友在官府兄弟说,官府虽想把人放了,把那罪推给那头鸵鸵兽,只是那个女的却是宁死也不肯,老是嚷着“本小姐的爷爷是剑圣!要杀本小姐家的牛牛,就要问过我爷爷!”那女子更要官府把人和兽全放了。”一名明显是有小道消息的好事者也加入了讨论。
“撞死人不用偿命,那还有王法的吗?”那个商人可不满意了,一个法令不张的城市,怎样可以保障商人的人身货物安全。
一名修炼者冷笑地插嘴说道:“王法?哼!王法只是加给并通人的一道枷锁,只有凡人才会以为王法是天,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践踏一两下王法,也甚是平常不过了的事!”
那商人也知这是现实,唉声叹气了一回,又问起来,说道:“那放了那女子,这事不就完了吗?”
那名好事者嘿嘿地笑了一声,说道:“若是一般人,还真不知这事呢,据小弟的表哥的大表兄的朋友在官府兄弟说,男爵府的大公子曾跟那剑圣的孙女私聊了一会,就满身伤痕,又捂着地跑出了牢房,要不是当时有多名狱卒拉住那女的,那大公子定会被那女子暴打而亡,不过,据从男爵府走出的医官说,那女子的一下绝子绝孙脚,令到男爵府算是绝后了!”
“那大公子跟那女的聊过什么?居然被那女的踢断了子孙根!”
“你说呢!”那好事者嘿嘿地笑了一声,又挑了挑眉,用一种是男人都明白的眼神看着那商人。
众人似是想到什么的说了一声:“原来如此!”
斯维现在终于明白事情为啥会搞大了,也小瞧了芬飞的美色的诱惑了。
那菲斯林老男爵死了,可是男爵府的大公子可不会放过这次接触一下剑圣孙女的机会,只是两人这么一见,就出事了,那大公子定又成了一个被芬飞外表所骗而上当的可怜虫,可怜得连身下那话儿也没有反应了。是谁被弄成这样也没有法子再忍气吞声了,事情就如斯维所料的那样,在男爵府这个地头蛇的推波助澜之下,把事情弄大了起来。
现在想来要完美解决这事,看来不可行了。斯维叹气一声,就挤入人群,往前搜索起芬飞这个女恶魔的身影了。
只见芬飞腰肢笔直地站在官府审讯厅里,一脸不屑地闭着眼,毫不理会林立在两旁盔甲鲜明的兵丁。
官府公堂上挂着一幅金漆的牌扁,上面书写着“光明正大”四字,在牌扁之下,坐着一人。
只见那人端坐于案后,身穿紫红官服,脸黑如墨,远看上去,神情甚是威武。
“啪!”的一声惊堂木,令周围的群众的声音瞬即消停了下来。
那官员睁着一双冷眼,神情严峻,缓缓望向台下两人,眼神最后落在闭着眼的芬飞身上,开口问道:“犯妇人,你可知罪?”
只是这官员一开声,便令斯维错愕万分了,那声音柔和得并不像是在断案审犯,而是像在慰问,更像是在劝导。
这也怪不了包黑子,谁叫包黑子就是那天生的黑脸,把满脸的委屈都掩藏了起来,因此斯维才会瞧不出来。
事实上,不论哪个官员踫着这案子,也定会十分伤脑筋,一边是地方势力,一边是风狂剑圣,讨好哪一边都是不行的,不讨好哪一边也是不行的。
包黑子摇头叹息着,心道:“真是左右做人难,官字有两口,现在却是两口都说不清,也不能说清,这事只能拖!”
只是芬飞的一句话令包黑子这个想拖下去想法变成一种难买的奢侈。
“人是本小姐撞死的!那又怎样了!”
包黑子闻言一愣,心里悲哀的暗道:“本官可没有叫你认罪,你犯不着这样爽快吧!”
看着芬飞一脸你奈我不何的样子,包黑子真想就这么开口说一句:“来人,把犯妇人拖下去,狗头铡侍候!”
这个想法一冒,就被包黑子赶忙打压了下去,脸上讨笑地说道:“这事,姑娘你还是再想清楚点吧,也好让本官定案!”
包黑子在心里哭道:“这事若是你认了,本官这样判下去,人头落地的可不是姑女乃女乃你,而是本官我了!”
只是在公堂上站着的另外一人可不愿了,眼见芬飞直接认下罪来,直接开口嚷道:“包大人,这案子己清了,还不判刑,还在等啥!”
斯维看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一身绵服裹着浑身肥肉,手臂脚上各自缠着一些绷带卷,脸上青紫一片,瞧那嘴脸,也该是那被芬飞断根的大公子了。
包黑子彷似听不到那大公子的说话,仍旧看着芬飞。
可是芬飞一点也不卖账,转头猛瞪了那大公子一眼!狠狠的说道:“你这个*贼,现在好了伤就忘了痛,要不要本小姐再揍你一顿,让你回味回味!”
那大公子瞬即一缩,立时惊出一身冷汗,颤抖着说道:“这可是在公堂,难道你还敢撒野!”
斯维一听,心道:“这个大公子真是自找麻烦!”
芬飞可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管那人是谁,追身就打去,拳头如雨地砸落在那肥大的身躯上,看得众人也随着那大公子的嚎哭声,尖叫连连。
就连公堂上的官兵也吓得不敢上前阻挠,直到包黑子回过神来,把堂木往案上一拍,高声喝止了起来,叫道:“还不拦下!”
众官兵如闻初醒般,畏畏缩缩地走上前,慌忙挥舞双手,伸手想抓,却又不敢拉,倒是芬飞见打得差不多,听着那大公子进气和呼气声都弱了下来,气也消了一些,又往躺在地上的大公子踢多了一脚,才冷哼一声,站在一旁等着。
包黑子见芬飞停了手,就慌忙叫道:“快请医师!”
待到那大公子被抬了下去,包黑子两眼扫视四周一遍,右手拿起惊堂木往案上大力一拍,打起官腔,说道:“各住乡亲,各位父老,现在控告人伤重,未能出席作供,本官决定把这案子延期,待大公子伤好了再审理此案,现在……”
说着,惊堂木又是一拍,包黑子喝道:“退堂!”
还不待官兵把犯人芬飞押了下去,包黑子就先拍拍,匆匆地跑开了,似是在逃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