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看着芬飞被押了下去,人群也随之散去了。
斯维把这事前前后后思量了一会儿,脸上就忽然泛起了一丝笑容。
斯维双手直接拿起官府前的大木棒,往旁边的大鼓“砰砰”的敲响了起来。
包黑子到内院坐了下来,手才拿过枱面上的茶杯想喝上一口,就听到门外的鼓声大响,一下意外,就被茶水一下呛鼻,喷了一地。
包黑子难受地咳了几声,平伏了下来后,才抺掉脸上的茶水和鼻水,就看到公孙师爷走了进来,抱拳报道了起来,说道:“大人,外面有人击鼓鸣冤。”
包黑子叹息一声,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被弄湿的官服下摆,再挺一挺腰身,领着公孙师爷,大摇大摆地走向官府大堂。
一到公堂,包黑子先是不满的看了堂上伸冤的人,只见那人身穿青色锦衣,这人便是斯维了。
斯维一看到那官员,也就点首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包黑子一见眼前之人居然见官不跪,不满地冷哼一声,一坐到官椅上,两手往案前一放,就马上抬手拿起惊堂木一拍,叫道:“升堂!”
两旁官兵瞬即“威武!”地长叫了一声。
“堂下之人,姓什名谁?见了本官,居然还站着不跪!”
斯维抱拳答道:“小子姓赛,名真人,乃是一名神牧师!”
语音一落,斯维就扬手向自己施了一记医疗术。
看着那淡淡的白光,包黑子也无言了,在雄狮帝国的法例中,神牧师乃是救急扶伤的神行者,可见官不跪。
“今天真黑,来了一个贵族和剑圣的孙女也就罢了,还要来一个神棍!”包黑子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便喝问道:“不知赛神师来到公堂,所谓何事!”
斯维望了一下左右,又向包黑子扬扬眉,说道:“在此说话多有不便,还是进入内院再谈吧!”
包黑子一听,心里就骂道:“你这神棍是想找本官消遣来的了!”
“赛神师还是先说说你所说的要事,本官听后﹐再作议处也不迟。”
包黑子可不想被一个神棍一两句话就糊弄了过去,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以神棍挖钱财的技俩,包黑子可是熟悉得很!把神棍请入内院,就等于自己预备送钱财给神棍花销了!
“这事与今早提堂的案子有关!”斯维淡淡地答了一句。
“是关于菲斯林男爵被撞死的事?”
“正是!这事可事关大人的身家性命!”斯维义正词严地说道。
“难道赛神师有话可教本官?”包黑子正在心烦着这事,这赛真人的到来,简直就是自己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包黑子问了这么一句话,就见堂下的赛真人就闭着眼,摆出一幅高深莫测的神人风范,摇着头叹道:“这话,可不好说啊!”
包黑子闻言真想马上叫人,押着这神棍,打起八十大板!
包黑子想了一会儿,也知道眼前这赛真人所卖的关子,若是不用钱财去砸,可是砸不开的。
“赛神师,若是赏脸,就往内院坐坐,与本官私聊私聊,好好的谈谈。”包黑子一脸扬起一幅讨喜的嘴脸,咧嘴哈腰地邀请了起来。
斯维挥一挥衣袖,也作了一个请势,说道:“大人相请,不敢迟也!”
两人一到内院厅舍,主宾分而坐之。
只是斯维还没坐热,包黑子就开口问道:“不知赛神师有何妙方可供本官参考,以作断案之用!”
若是这案子拖下去,包黑子可真是要夜夜无眠,提心吊胆了。
不是包黑子没有审过修炼者的案子,而是这次审判的对象的背景实是太惊人了,况且,犯人明知犯了法,还要这么蛮横无理,自己若是依法办理,就是自找麻烦,若是不依法办理,又被别人说闲话。
这案子,包黑子可真审不下去了,心怕自己一个弄不好,结果就可不是丢官弃职这么简单,而是有家破人亡之灾。
“不知大人可知今早堂下审判的犯人是何许人家?”
包黑子砸了砸嘴,反问道:“难道那女子不是风狂剑圣的孙女吗?”
包黑子早就想拉个人问问,问那犯人是否真的如那个女子自称一般,是风狂剑圣的孙女,免得现在弄得自己判,也不是,不判,也不是,总之事情实是糟透了!
包黑子也打算今天就上书一封,一是求证此女的身份,二是求得圣令,或是空降来个钦差大臣或是特使,出来审理此案,免得自己左右难做人。
当然,若是事情能自己解决,包黑子也想自己解决掉,好在政绩表里,大大的写下这光彩的一笔!将来跟别人说起时,就可以挺胸收月复,潇潇洒洒地说道:“本官可是连剑圣的孙女也曾审过!”
斯维当然不知道包黑子的心思了,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说着,斯维就拿起茶杯,轻轻地呡了一口,润一润喉舌,长舒了口气后,便赞道:“好茶!好茶!”
斯维轻轻地放下茶杯,悠悠地说道:“想不到大人也深谙茶道,若是一杯在手,就能与大人聊上半天了。”
包黑子看着赛真人一幅不谈正事,只谈风月的神态,眉头一皱,心道:“这个神棍也太贪了吧,才说上两句,就要本官出血了!”
“茶水虽好,但本官却没有好心情,为了这案子,本官犯愁了半天了,若是赛神师有妙方良策,尽管说来,若是可行,本官定当有所报答!”
包黑子可没有时间跟人去谈风花雪月,一开口就把话说清了,现在就等你这个赛真人了。若是你真的有可行法子,那本官定不吝啬钱财,若是你没有好的法子,那就请你这个神棍离本官远点!
“能有一个好心情去品一口好茶,也是一种难得的清福!既然大人满心忧虑,鄙人也就直言了,好帮大人分忧解惑。”
斯维顿了顿,把思路在脑海整理了一遍,才接着说道:“那女子全名是奥斯迪?芬飞,与风狂剑圣奥斯迪?切曼同一姓氏。”
“那女子为了历练自身才会独自上路,而且这赶路是为了赶上帝国魔武学院的春季的招生日。所以,大人可是要在这几天之内,就要把这事判了,否则误了人家孙女上学报名的时间,那风狂剑圣可是会提剑上门讨账的,至于能跟大人讨去什么账,这个可真要看他老人家的心情了!”
包黑子一听剑圣之名,身子就打起一阵哆嗦,心道:“这事看来还真是拖不起了!也等不及圣令和钦差特使了!”
“只是不知赛神师怎会知得如此详细?”包黑子问道。
斯维笑着答道:“不暪大人,跟那个女子一同上路的人可正是区区在下。”
“原来这神棍是跟那女的同伙的!”
包黑子明白的点着头,就见斯维的眉头皱了一皱,叹道:“只不过风狂剑圣他老人家所养的鸵鸵兽不知作啥,会突然在大街上奔跑了起来,弄出这宗人命官司来,若被他老人家知道,定会怪小子办事不力,到时小子也不知如何说好!”
见斯维若有所思的看了过来,包黑子心道:“这不是分明把这事往本官身上推吗?这该死的神棍!”
包黑子思忖了一会,人是一定要放的,但怎都要找个羔羊来替罪才行,遂说道:“赛神师也不必自责,这事定是因那鸵鸵兽而生,不若你我一同定下主意,斩了那头鸵鸵兽,以塞诸人之口。”
斯维一听,顿时拍案而起,大声叫道:“不行!”
“宰了傻牛?你娘的!还不如宰了你!”斯维忿忿不平地暗道。
但眼见座上的包黑子一脸不解,斯维脑子急转,说道:“这个,大人,你可知这头鸵鸵兽虽不是珍品,但……”斯维伸手指了指天,继而低声地说道:“但也是他老人家所畜养的,若是你砍了那头鸵鸵兽,那他老人家可是会砍你你全家的!”
被斯维这么一吓,包黑子差点就哭了出来,心里悲叹道:“放了那女的,还要再放了那头鸵鸵兽!天啊!这可有王法”
比起自家性命,包黑子对放人,可是没有多大的抵触,但若是一个向外的交待也没有,防民之口可是甚于防川,人民四处一说,那自己的仕途也到了尽头了。
看着包黑子急得心慌意乱的模样,斯维假作咳嗽一声,把包黑子的心思拉了回来,说道:“这事,大人想怎办?”
“这该死的神棍!还要装神弄鬼地明知故问!”
虽然包黑子的心是这样骂着,但也知口里的话不能这样说,只好讨笑地求教起来,说道:“不知赛神师有何高见?”
斯维先是搓搓手,又坐了下来,打了一个哈欠,才一手托着腮,一手摊着掌,上下称了称,那恣态就是在说:“你可是要意思一下,否则,我怎会有动力呢!”
包黑子见此,面上瞬即再黑上一层,哭丧着脸把腰包上的钱袋解了下来,放到斯维的掌上去,心里暗自骂道:“这神棍的敲竹杠也敲得太光明正大了吧!”
斯维拿着钱袋,抛起称了称,心道:“在这快活城做官,收入可不一般!”
斯维打开钱袋一看,就抬头,一脸难为的接着说道:“这礼太重了吧!”
钱袋里的钱可是包黑子半个月的月俸,足有三百金币。
包黑子闻言以为这神棍贼心悔改,心道:“这神棍还算尚存良心!”
就在包黑子满心欢喜抬手就想把钱袋的钱取走一半,却听斯维笑着说道:“大人,你也知小子还要外游,这金币带在身上,可是诸多不便,还是换成一张魔币卡,方便小子随身吧!”
包黑子闻言,那递出去的手瞬即停在半空,气得不住地颤抖着。
厅舍之内除了包黑子呼呼的呼吸声外,再听不着声响。
半晌,包黑子才怒目相向地横了斯维一眼,抢过钱袋,再往怀里掏出一张魔币卡,不舍地打量了一眼,才轻轻地放在斯维的手上。
这一放,包黑子就少了一千金币了!包黑子闭着眼,为自己的肉痛默哀了一下,就强笑着脸地问道:“不知赛神师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