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一早就让刘斗拉着傻牛,到城外约定的地方等芬飞了,直到见天色已黑,才混在人群中,直往飘风院而去。
夜色虽黑,但街上的车马人流并没有减少,反是增多,若是认真一看,就可知大部的的人都是赶往飘风院去,为了赶上这场拍卖花魁初夜的韵事的。
斯维听着人群的谈论有关飘风院拍卖之事,面上无悲无喜,看不到表情,只是慢慢地走着。
斯维一到飘风院,便被飘风院的姑娘领到飘风院的大庭院那里去了。
初入大庭院,只见那里早已人山人海,顾首之间,四处都是人。
只见在大庭院的中间,飘风院搭建了一个圆形舞台,在舞台的四角,点起了红红地大灯笼,照亮着整个舞台,舞台上,有着十个舞女在翩翩起舞,舞者每个性感的舞步,都会掀起人潮的一阵轰动。
在舞台的周围,排放好的一个个雅座,每个雅座都亮着一盏小灯,而且座位与舞台位置很近,就如触手可及般。
斯维让小鬼在雅座上找寻了一会儿,就看到其中一个雅座上,有着四个婢女拿着大羽扇,围着红艳儿,挡着外来者的炙热的目光。
红艳儿身穿绣着红花的紫衣裳,浓妆艳抹,在灯光照映下,艳色更增三分,红艳儿只是简单地静静坐在雅座上,也像黑夜里的一团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在离红艳儿最近的雅座里,坐着一个衣着同样艳丽,但满脸笑容的女人,那人便是任三花了。
但最引斯维注目的人不是红艳儿,也不是任三花,而是那默然站在任三花背后的一个大汉。
斯维乍眼一看,那汉子并不健硕,反是寻常得很,若不是斯维在小鬼的帮助下,把握住了那汉子身上的斗气波动,只怕会当是寻常的护院而忽略了过去。
能令斯维侧目而视的是那汉子浑身气息内敛,静如盘石,偶尔睁眼之间,锋芒毕露,眼里的严厉之色令斯维不禁浑身抖擞了起来。
斯维心里便认定了这汉子定是那护院总管田总管无疑了。
斯维向四周一扫,只见四周有着数十个护院站着岗,这情景令斯维忍不住失声地大骂了一句:“你娘的!”
“那暴力女怎么引不走这田总管也就罢,就连寻常的护院也引不走几个。”
斯维一看到田总管居然留在飘风院,而且护院的数目也不曾减少,反是增多了起来,心里就埋怨起芬飞来,却不知道,现在的芬飞被关在飘风院地下的小黑房里,似是忘了计划般打着坐,修炼着。
只是斯维的骂声引来旁人和护院的侧目,斯维可不起被人注目,只好讪笑了一声,说道:“小弟可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热闹的场景,有点惊讶而呼罢了。”
旁人也恍然了,护院们更是用了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瞧了斯维一眼,继续站着岗。
斯维见护院的疑虑消除了,眉头不展反皱,心里不禁为今晚劫人之事担忧了起来。
就在斯维思考期间,舞台上的舞蹈也落幕了。
待十名舞娘躬身离台后,任三花拨着圆扇登台了。
任三花站在台中,巧笑嫣然地说道:“欢迎各位莅临飘风院,妈妈我也不阻各位大爷的雅兴了,就请红艳儿先为大家献唱一曲吧。”
语音一落,场中掌声、喝彩之声瞬即雷动。
斯维瞥了一眼雅座,就见到红艳儿起身,在四个婢女的包围下,轻踩莲步,悠悠地登台了。
在舞台上,早就摆放好了一尾木琴,红艳儿看着台下的群众,心里低叹一声,就坐到琴架之前,双手自然地轻放在琴弦之上。
红艳儿一坐下,四周顿时静了下来。
只见红艳儿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旋律便流淌开来,弹了前奏,半晌,红艳儿轻启朱唇,悠悠地唱着: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红艳儿的一曲弦音,有着抒不尽的情愁,谱不尽的忧伤,那斑驳的心扉,谁懂?
红艳儿唱完后,大庭院喝彩之声响过不绝。
红艳儿只是站起,一躬身,就随着四婢回住处去了,彷佛那掌声与热闹都不属于她的一样。
红艳儿离台后,台下的群众便鼓噪了起来。
任三花接着上台,把群众地情绪安抚了下来后,说道:“现在,拍卖开始!底价为一千金币,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金币”
任三花的声音传遍全场,她说的话虽是没有过多的修饰和吹嘘,但也迅速挑起群众地另一种热情。
只见任三花的语音一落,在最近无台的雅座瞬即传出一声声响。
“二千金币!”
斯维还是小瞧了红艳儿的魅力,也小瞧了快活林里人的家财,几下拍卖声响,就到了五千金币的高价,那叫价的声音才逐渐减弱。
到了七千金币的成交价时,斯维只在心里叫了一声:“你娘的!真是**一度值千金啊!”
斯维见任三花笑逐颜开地收了别人七张魔币卡,也不去看是哪个人家拍到的,就悄悄地沿着青石板通道闪入小丛林。
一眨眼,就化成黑猫,斯维习惯性的左右张望了一下,便穿过小丛林而进,躲过飘风院的护院和暗哨,直往那四层高的红楼而去。
芬飞被一声震天的喝彩声惊醒了过来,停下修炼,自芬飞被关进来后,任三花为拍卖的事忙上忙下,可没有心情再去见芬飞野丫头,所以芬飞一直都被忘了似的,足足修炼了一天。
芬飞估计一下修炼的时间,又听着外面的噪动声,才想起斯维的计划来,遂左手一摊,一个小火球在掌心烧起,照亮了整个小黑房。
小黑房除了四面墙外,就什么也没有。
芬飞敲了敲铁门的厚度,便知以自己的斗气,是不可能打烂铁门的,便大力地拍了拍铁门,大叫了一声:“救命!”
守在门内的两个护院觉得一个小姑娘被关了一天,怎样都会有点声响,但一天差不多要过了,小黑房内也毫无动静。
现在一听小黑房内传来救命声,两个护院也不疑有他地开了铁门,只是两人才一探头进去,就迎面被芬飞轰了一拳,接着惨呼了一声,便倒地昏死了过去。
芬飞随手捡起其中一支护院的佩剑,别在腰间,看了看天色,心道:“希望还来得及!”
芬飞往上直逃,直到出了地下室,芬飞才遇到了三对护院,只不过芬飞每见一个护院,都是以一拳,就搁倒了。
芬飞随便找一块小丛林,扬手施放了几个火球术,把这火烧了起来,就大叫了起来:“起火了,快来救火啊!”
在大庭院的人忽觉身后升起一阵火光,往后一看,见林子起火了,群众瞬即骚乱了起来,叫喊声不绝。
事态失控了起来,任三花那一脸笑意早就没了,眼角抽动着,见压不下群众地骚动,就随手点了十几个护院,往芬飞那边赶去。
芬飞听到前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才往墙边靠近,待来人近了,芬飞一见,见来人就是任三花后,扁着嘴,对着任三花做了一个鬼脸,大叫道:“烧死你这个老鸨母!”
说着,芬飞就是一个踪身,跃过围墙,逃了出去。
任三花愕然地呆在原地,直到芬飞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内,才醒觉过来,对着众护院怒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