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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泪攻势下,司马道福最终还是留了下来。郗氏一面打发郗路去王府报信,一面又吩咐下人为郡主收拾房间。
“这院子虽然算不上大,但也算是宽敞,郡主喜欢住在哪个院子自己挑就是。”毕竟皇族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郗氏一直一口一个“郡主”的叫着。司马道福虽然不会在郗氏面前拿大,但这样一来,她倒是也不敢在郗氏面前撒泼了。
“伯母,”司马道福看了一眼身边的谢道韫,十分纯真的眨了眨眼睛,甜甜的道:“福儿去韫儿姐姐房里住好不好?”
“这……”郗氏看了谢道韫一眼,见后者连连摆手,不觉有些好笑,“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
司马道福闻言自然是双眸里又涌出了泪花,可怜兮兮的模样。
来来回回劝了半晌,怎奈司马道福立场坚定岿然不动,只有眼泪止不住的流,流的郗氏手足无措,流的谢道韫喟然长叹,小谢玄目瞪口呆。
“原来撒娇是可以这样的。”谢玄挠了挠头,觉得什么时候自己应该寻个机会,不耻下问一番。
最终自然还是司马道福赢下了这一场,谢道韫黑着脸打发菡萏领司马道福去自己房间。
“韫儿姐不来么?”司马道福睁着红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回头问着。在郗氏面前,她倒没有开口叫谢道韫“师傅”的胆子。
“我事儿多,忙,别来烦我。”谢道韫冷冰冰的说着,转身就走,不理这个小家伙纠缠。
“这孩子,真是没礼数,郡主是贵人,怎么没大没小的?”郗氏皱了眉,口气也有些郑重。
谢道韫停步,她怎么也不想惹郗氏生气的。
“啊没事的没事的我人小嘛,只不过顶着一个郡主的封号罢了,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司马道福见场面有些不谐,急忙出来打圆场,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倒也让郗氏软了下来。
谢道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自己的确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儿惹恼了郗氏,便回身冲着司马道福微笑着一礼,开口道了歉,这才出门而去。
小谢玄急忙去追。司马道福反而有些尴尬。
从山阴的谢府到会稽城内的王府,不过三里地的距离,郗路很快就带着王爷王妃的说法转了回来,说是福儿在谢府玩两日倒也无妨,就是功课不可落下,所以,会让平日里教书的先生每日前来。
郗氏听着这话中有话,一时间却没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索性便当即应了下来。回去与刘氏谈起,刘氏心思一转,笑着道:“姐姐您等着瞧,明天过府来教课的,肯定不止教书先生一人。”
郗氏不明所以,又问,刘氏笑而不答。
会稽王和王妃自然不知道司马道福为何要跑到谢府来,但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个女儿的疯疯癫癫,索性她年纪小,倒也不必在乎什么男女大防,至于名声什么的,该坏的早就坏了,他们也懒得去管。反正是皇家的骨血,以后也不怕嫁不出去,女儿喜欢如何便如何了。
但既然女儿已经跑到了谢府上去玩,王妃却不能不利用一下这个机会,做几件事情出来。
“让教书先生去教课?谢安可是在府上的,若是讲的好些也就罢了,若是讲的差了,又被谢安听去,岂不是要本王贻笑大方?”会稽王不明白王妃心中的盘算,听着王妃的提议皱了皱眉。
“要教书先生去只是明面而已。”王妃微扬了嘴角,从地上拾起之前被打落的刺绣,重新勾起针线来,“教书先生是一介文人,路途上总是要人护送不是?让方儿去送,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心上人的面了,总得让他慰藉一下相思之苦。”
会稽王微怔,旋即笑着从卧榻上起身,踱步到王妃面前,笑道:“原来在这里等着,你倒是会顺水推舟。”说着,他将王妃的右手轻握了,找到了那个之前被针划破的食指,心疼的吹了吹。
“疼么?”王爷柔声问着。
王妃笑了笑,抽回手指,继续原来那个话题,道:“不单单是顺水推舟,而是一石二鸟。上元夜的时候,你们的目的不是没有达成么?如今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摆在眼前,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会稽王猛地一怔,拊掌道:“王妃果然聪敏,我这就去后院和他商量”说罢,会稽王和衣而去,头也不回。
看着司马昱的背影,王妃穿好的针线轻柔且决绝的刺破丝帛,心想自己虽是女子,得不到这天下,但自己终究可以通过控制男人,来控制这个天下。
……
……
“杏儿姐你在么?”菡萏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青杏儿的房门外,一面叩门一面招呼着。
青杏儿很快就开了门,穿着利落,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看样子是准备出门的模样。
“怎么了?这么着急的模样?”青杏儿好奇的问着。
“隆昌郡主今夜要在咱们府上住下,还点名要住在咱家小娘子房里。小娘子房中倒是有两个里间,可是最里面的那个一直都没有用过,我寻思着赶快把那间放收拾出来,就来找姐姐你帮忙,姐姐你这是……”菡萏一面说着一面瞧,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啊杏儿姐你是不是要去看罗福哥?那你快些去看吧,我去找别人帮忙就是”
这话还没说完,菡萏就急忙跑了开去,一边跑还一边偷着乐。
青杏儿开口想要否认,却又觉得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踟蹰间菡萏已然笑着跑开,只剩下她自己拎着食盒站立在门口。
真是丢人了。
青杏儿觉得面皮有些发烫,心想若不是自己方才在厨房煲汤弄脏了衣服,自己便不会回来换,那便也不会被菡萏取笑了。说到底,都怪那个家伙……
可是汤煲好了总不能不送去,青杏儿故作自如的走在七拐八折的庭院里,时不时的遇见其他向自己问安的小丫头,总觉得她们都在偷偷的盯着自己右手拎着的食盒上瞧,似乎都知道这食盒是自己要给那个家伙送去的。
咬了咬下唇,青杏儿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的厉害,脸上也烫得要命。
“这是凉着了还是什么,怎么脸这么红?”
青杏儿刚一进罗福的房门,就见罗福趴在床上,嬉皮笑脸的冲着自己打招呼。但下一刻,罗福就看出了青杏儿的不对劲儿来,他猴子一般的从床上蹿了起来,急忙凑到青杏儿身边问长问短。
“可是发烧了?可觉得身体冷?早就说不用来给我送东西,这府上什么东西没有,宋清玉没事儿也是总来看我的。你看你,就说冬寒未过让你多穿些,如今还是冻着了,这可怎么办?快让葛仙翁帮着瞧瞧吧。”罗福急得有些发懵,又是扶着青杏儿坐下,又是给青杏儿端茶倒水的,一时间竟有些团团转的模样。
青杏儿瞧着发呆,听着罗福那责怪中满是忧心的话语,连珠炮一般,自己竟是插不进言了。温热的茶水被塞到手中,青杏儿轻轻的捧着,感觉着那份暖意,心中开始猜测哪些暖意是茶温,哪些暖意又是从他的手中传递过来的,想着想着,面色更加羞红起来。
“着凉了能不能喝茶?”罗福嘴上仍是未停,还在地上团团转着忙乎,他想了想,还是有将青杏儿手中的茶盏夺了回来。
青杏儿微微一怔,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一响,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就听罗福接着碎碎念道:“还是先别喝茶了,万一喝茶不好怎么办?我让人弄些温水过来,你等着啊”
“哎”自打走进这个门儿,青杏儿终于出了声。她先抬眼剜了罗福一下,将那茶盏重新夺了回来,道:“我没着凉,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茶盏重新回到手中,方才那空落落的感觉消失不见。青杏儿有些高兴的轻啜了一口茶水,让那温热的感觉滑过喉咙,直直的浸润到月复脏里。
罗福有些发愣,看到青杏儿那嘴角莫名其妙浮现出来的笑意时,更是有些飘飘然,许久之后,才茫然的道了一声长长的“哦——”。
被这“哦”声惊扰着回了神,青杏儿低着头,正好看到罗福光着脚丫子站在地面上。她心中微慌,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焦急,故作平淡的开口道:“地上凉,你若是下地就穿上鞋啊。”
罗福一怔,跟着低头,这才瞧见自己急得忘了穿鞋,也到了这时才感觉到地面上直往身体里钻的凉气来。他“嘶”了一声,急忙猴子般的蹿回了榻席上,抬头去瞧青杏儿。
青杏儿也看着他,笑容渐渐收敛成微羞,只是四目相对着,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不愿移开。
“食盒里有鸡汤,还温着,你快些喝了。”青杏儿忽然觉得有些心慌,匆忙的站起身来,二话不说的就往门外走,“隆昌郡主今夜要住在府上,你小心些,没事儿就在屋子里待着,别乱逛,省着再撞见了,双方都尴尬。我得去帮菡萏的忙,帮着拾掇拾掇郡主的房间去。”
话音刚落,青杏儿已然站在门外,阖了罗福的房门,她模着跳动的有些快的胸口,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这才冷静下来。
可是这一冷静,她便发现那个茶盏还在她的手中,茶水虽然已经没了,但暖暖的温度还残留在杯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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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怕虫子。
现在外面都是虫子。
虽然瓢虫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虫子。
可归根结底它还是虫子。
我幽怨……
以上,算不算是一首诗?而且还是宋诗那种很格物的风格?哇咔咔咔咔~
哦,对了,之前那句话,“你若是下地就穿上鞋啊”。那时候的鞋肯定不叫鞋,可要是携写成“你若是下地就着上履啊”,看着就觉得头皮发麻。所以,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