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醉倒在自己怀中的QSXDRGBHU,影子伸手出食指,在QSXDRGBHU的脸蛋儿的轻轻的拂过,轻笑着道:“感谢亲的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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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郗超明白过来那两个字的含义时,他已经被谢道韫打横的抱了起来,并发觉自己耳旁全都是凛冽的风声。
风声自然是因为快速奔跑而造成,而风中又带了些身旁竹林的味道,十分清新。
郗超眨了眨眼睛,发觉谢道韫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双唇紧紧的抿着,面色也微微发白。
他见状便已经清楚了这毒药的厉害,心中涌过一股股复杂的情感,但到得最后,便只剩下了一丝淡淡的怅然,以及如若阳光般温暖的释然心境。
“怪不得小孩儿都喜欢装病,要不是中了毒,又哪里有机会和你玩什么肌肤之亲?”郗超笑的淡然,还顺便将脑袋靠在谢道韫的肩头,趁着说话的当口,向着谢道韫的脖颈吹着气。
谢道韫将嘴唇抿的愈加厉害,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这毒酒是哪里来的,一时也猜不出下毒之人的目的到底郗超还是自己。可不论如何,她不可能再次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心底开始发凉,许久没有感知到的恐惧感将谢道韫包围起来。但她的头脑还保持着足够的冷静,一面向山下奔跑着,还一面将右手抵在郗超的后心,向他的五脏六腑缓缓的度送着真气。
真气出得体外,便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从郗超的七经八脉走过,谢道韫渐渐清楚了毒药的毒性,面色愈加凝重了几分。
“郗路,看管好此地所有人,查出所有经手过这壶酒的人的名单。”
从亭子飞身而下,冲到郗路身边时,谢道韫头也不回的下了命令。
郗路立刻领命,几句话之间安排好了护卫们的工作,而后带着两名空余人手,追在了谢道韫身后。
而此时,郗路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从谢道韫简洁的字里行间,他已经能够猜测出发生的事情。所以他如今很愤怒,很想查出是什么人敢在太岁面前动土。
至于郗超此时的情况,郗路并不知晓。他与另外两名护卫只是尽力的追赶着,但却因为内力的悬殊而渐渐被落了下来。
几人刚行至半山腰,郗路就已经被谢道韫甩到了百丈之外,而另外两名护卫,更是比郗路还慢了四五十丈有余。
郗路咬了咬牙,继续强运着体内的内力竭力而行。他能看见前面的谢道韫打横的抱着郗超,也能看见偶尔扬起的裙角在柔美的阳光下荡漾出飘飘欲仙的味道,而后,他又看见郗超伸出头来看向后方,笑着向自己挥了挥手。
郗路愕然,平生第一次发觉,原来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行事也有些稀里糊涂的郗家郎君,竟然是如此洒月兑的一个人。
能让小娘子如此紧张,那酒水中的毒药自然霸道无比。而生死牵与一线,他竟还能够如此淡然处之……
小娘子的后半生若是托付给此人,应该也是极为幸福的事情了。所以,决不能让他死了。
郗路如此想着,狠狠的咬了咬牙,继续压榨着自己身体中的内力。
他如今也想的明白,自己虽然不会解毒,也不会什么医术,但既然看不见的敌人能够对小娘子他们出手,那必定是准备圆满的致命一击。如今下毒在前头,再往后还会有什么?郗路紧握了腰间的刀,有些后悔这次出来游玩,没有带上更多的兄弟来。
比谢道韫高了半个头的郗超,如今正平静的躺在谢道韫的怀中,竭力的去闻谢道韫身上的味道。
“人家女孩子都是香香的,你什么怎么什么味道都没有?”郗超又将脑袋凑到她的肩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看的皱了皱鼻子,道:“嗯,也不是一丁点味道都无,似乎,有种干净的味道”
谢道韫不去回答他,只是沉默的向前奔跑着,虽在山间,如履平地。她稳稳的护着怀中的人,生怕他再受到什么伤害。那种保护欲无声无息的将郗超包围,让他觉得太过安稳,安稳的有些发困。
众人前来时的马匹和牛车被拴在山下,又两名郗家家丁正在百无聊懒的看管着。谢道韫一声招呼都未打,径直的飞身上马,抬手毫不费力的将拴马的绳索拧断,又重重的用双腿夹了一下马月复。
马儿吃痛,飞快的向前跑去,谢道韫顺手在路边折下柳枝,不时挥动,将其当做马鞭来用。
郗家的两名下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人影一闪,自家的马匹已经被人骑着离开。他们慌张的想要去追,可刚追了没几步,便听身后又是一声马嘶,郗路驾着一匹马便要离去。
郗路双目扫过二人,脑中思绪闪过,觉得既然想要查出幕后之敌,就不能先行打草惊蛇。万一这二人之中有敌人的眼线,又不能及时被自己掌控住,那对与小娘子和郗超郎君来说,无疑是极大的隐患。
一念至此,郗路忙紧了手中的缰绳。马嘶鸣着停下,那两名郗家下人也有些发愣的看向他。
“带他们两个上山。”一直等到落在后方的两名亲信护卫追了过来,郗路才开口吩咐其中一人,“消息尽量压下去,不要打草惊蛇,山上山下的人,严加看管。”
“是”都是平日里的心月复,也是被谢道韫一手教出来的护卫,这时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答应的爽快。
“带上两匹腿脚好的马备用,跟我来”郗路又对另一人说道。
这时候,郗路已经看清楚的谢道韫前行的方向,心中也不由得徒然一紧。到底是什么样的毒,使得小娘子认为,华亭中的大夫全都会束手无策,而是要去罗浮山找葛仙翁呢?
人已远去,郗路这份疑问自然只得放入怀中。他如今能够做的,只是帮助谢道韫准备好后备之物罢了。
磨刀不误砍柴工,在谢道韫打马离开半柱香的辰光后,郗路也带着四匹备用马,同另一名护卫一起,绝尘而去。
郗超也不清楚自己所中的毒到底有多重,他如今靠坐在谢道韫的怀里,感受着马匹身上极有节奏感的颠簸,以及阳光极为舒服的朗照,只觉得十分舒坦,恨不得就在此处美美的睡上一觉。
但让他一直不甘心睡着的,却是因为身后偶尔能够触碰到的软绵。这可是平日里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儿,若是现在睡着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虽然强力的支撑着,可是那份舒服的感觉却慢慢的浸润到了四肢百骸,他如今的头脑中似乎充斥着浆糊,使得他的思维变得有些迟滞。只有那份舒坦的感觉,愈加深邃的感染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恨不得就这样睡去,永远都不再起来。
“别睡。”谢道韫终于开了口,在他耳边清晰且认真的道。
郗超心中微微一凛,心想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毒药,到有种安乐死的味道。
“放心,我这个人很怕死的,要是能够不死,当然要撑着不死。”郗超轻笑着回答,半张半闭的眼眸里带着平和与安详。
谢道韫微微放心,牵着缰绳的左手顺势模上郗超的心口,缓缓的度进能使人保持清醒的真气。
感受着谢道韫对自己的照顾,郗超面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了几分,他感受着身后那仍旧服帖在自己后背上的软绵,赞叹着道:“方才还觉着身为一个大男人,让你一个女孩子抱着有些丢人,所以还寻思着下辈子一定也要习武,换我来保护你。不过如今竟然有如此享受,让我实在是有点舍不得习武了啊”
谢道韫自然知道他口中所指,但如今二人在马背之上,不保持这种姿势的话,如今全身无力的郗超必然会直接掉落下去。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也懒得与郗超争什么口舌,而心中同时又有些沉甸甸的,便选择默然不语。
郗超却从她的态度中明白了自己的九死一生,轻轻的笑了笑,闭上眼睛,放松自己的全身。
“我要是这回真的死了,你就去找个男人嫁了,什么王凝之啊、王徽之啊,看上哪个嫁哪个,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对不起我,于是就跑去守什么活寡。”
百无聊赖的郗超开始说些百无聊赖的话。
“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骨灰带回华亭,继续在每年开春的时候听那华亭鹤唳。然后我就可以跑到陆机面前,像他整日显摆,气死他……”
“我要是死了,你一定得帮我作传,多写些我的风流倜傥,文思敏捷,才学冠天下,容止绝四方,总之要写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要是死了,我老爹就托你照顾了,他就我这么一个独子,这回怕是要伤心欲绝了……不过好在如今他又有了个心爱的女人陪着,多少,应该好过一些……”
“还有那天下的事儿啊,你想做就快些去做,剩着如今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别人也要提防着你,甚至出手害你。等做完了,你也别眷恋什么权力,出去走走或是归隐山林,过些醉卧美人膝,遥控天下权的日子……嗯?不成,你虽然可以嫁给别人,可是这个人一定不能比我还漂亮”
郗超慢悠悠含笑的说着,话语却愈加郑重起来。谢道韫听得一颗心渐沉,似乎能够感觉到怀中人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着。
“郗超。”谢道韫忽然开口。
“嗯?”
“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就去找十个八个的小白脸当男宠,给你戴十顶八顶的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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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考完试了,但是明天还不能回家,要屁颠屁颠的跑到外地去签三方。所以,明天会在路上,影子尽量上午把字码完,但也有可能晚上到地方之后才能开始码字,故而,更新时间依旧不定……
哎,请大家原谅这只不会存稿的影子,等这些事情都搞定了,更新时间也就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