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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说明本书不是双穿,如果你要觉得这也算双穿,我也无话可说。另外这几章不是科普,只是是本书的设定,以及后续情节的伏笔和悬念。
“归你们自己了”,海公子神态潇洒,风轻云淡的回答:“时穿时长卿今后想待在大陆发展,我内弟施十一郎也顾不上这里,所以,你们去留自便……
“愿意上岸的,你们可以找施衙内,或者时长卿帮助……但我觉得,此处总归是一片基业,头上没有官府征收赋税不说,这里物产丰富,土地肥沃,稻谷一年三熟,加上你们光坐在这里,向往来船只提供补给,就能钱如流水进账,真要回了陆上,回了家乡,哪里去找这样的赚钱生意?
所以,我建议你们不要放弃这么好的所在——如果你们不愿要这儿,想必很多人愿意来抢夺,这座建好的基地不再需要投入,今后只有产出,只要拿根绳索一围,海商们自然会找上门来,免不了支付补给费用,因为他们无可选择。与其把好处便宜他人,不如由你们这些创立者来享受这片乐土……
好吧,我建议你们自己推举一名首领来管理这里。我会留下一套规章制度,指导你们如何管理。而后,时公子在岸上站住脚——这大约要花三两年的功夫吧。那时,你们岸上需要通的关节就由时长卿负责,而你们在岛上做的一切,譬如经营一门很赚钱的生意,挣钱准备养老而已。
等你们年纪大了,挣够了钱了,可以推荐子侄接替自己的位置,然后登岸去找时公子,由他安排你们的身份,使你们可以平安的定居于大陆上……带着自己挣的钱,做一个富富足足的员外郎,安然的度过晚年,然后葬入家族墓地,岂不很好?当然,时长卿跟我内弟替你们做这些,仅仅要求你们看护好这座城堡,别让外人侵占,仅此而已。”
石堡内,接受谈话的人选先是茫然无措,紧接着,他们情绪平静下来,越琢磨海公子的话越有味道,反而获得了一种解月兑般的幸福——按大宋法律,出海之人是需要等登记的,逾期不归的话,官府会认为你连续几年没有缴纳相应“丁口税”,干脆开除你的国籍、户籍。此后,若地方官员发现你从从海外偷偷返乡,绝对要缉拿归案并流放远恶军劳穷州……国人乡土观念本来重,大多数人因错过了信风,或者其他原因无法返乡,这辈子心心念念的是叶落归根,死后葬入家族墓地,现在他们有了这样一条路子,什么时候回去反而不急迫了。
红的眼珠见不得白的银子,后路准备好了,眼下的利益争夺便浮现出来,毕竟,个人在夷州的地位决定了他们今后赚钱的多少,这可都是养老钱,由不得人退让……
时穿冷眼看着海公子一句话转移了大家争执的方向,当晚,当地居民开始乱哄哄推举自己的首领,海公子并不干涉大家的行动,他领着自家船员退到码头上,监督最后的货物装船工作。此时,当地居民彻夜未眠,正点着火把连夜推举人选,讨论海公子留下的自治规定——这份乡规民约,是时穿仿照《蓝田乡约》书写的,这正是宋代士大夫推崇的原始民主议会制。
海公子带着得意的神情欣赏着远处的灯火,悠然的对时穿说:“过去,我能时不时来这里巡视一番,以展示自己的影响力,总算对孤悬海外的他们有点控制力。但,敢于冒险出海求生的人都不是善茬,你如果接手之后,不能时常来管束他们……与其让他们心生杂念变成一团散沙,不如让他们自己掌握自己的利益。
这样的话,他们总想着有一天回到岸上,还要指望你的照顾,多少能让你保持一点影响力,至少能照看好这座院落,不至于随意霸占。”
时穿表情冷冷:“哼,你想得太简单了,人心是最难确定的事情——这处石堡嘛,我根本不指望能长期保有。我相信,等他们选好了自家领袖,接着会觉得:有这么一座大石堡空着不准住人,自家议事却要躲在低矮的民居里,实在是憋屈,于是他们会先商议借石堡议事,然后,就是逐步侵占了。
咱们现在能把所有权维持到搬空堡内存货的那一刻,已经算损失最小了,至于今后……今后,如果有一天我无路可走,这地方能给我提供一个借宿的场地,那就不错了。”
海公子哈哈大笑:“对于未来,你说了算……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你——啊,但也请你不要用现代人的道德水准衡量宋人,古人都很讲忠义的,你放心,我这样安排后,他们会很小心的照料这座屋子,即使借住,也会承认你这个主人,你什么时候想来度假,都可以的。”
时穿仰脸叹了口气:“对于未来,我说了算吗?恐怕,有点问题吧——最近这段旅程,我越来越失去了对未来的把握,比如,我现在就看不到我们回去的旅程是什么样子,歧路太多,反而让我失去了方向感,这是怎么回事?”
海公子嗖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时穿监督货物的搬运,他咯咯笑着,回答:“你应该感到幸运,你的第一次时空旅程,安然的抵达了人间世界。你还应该感到幸运的是,拥有我这个教导者。若干年之后,你会发觉拥有我是多么大的幸运。
要知道,对于我们的这种人来说,自己的同类是最危险的,唯有同类,才可以让自己构筑的世界崩塌;唯有同类,才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所以,我们在旅行中,一旦见到自己的同类,是要不顾一切,首先捕杀的。多么幸运啊,你在懵懂无知的第一次旅行中,获得了同类的教导——你因而拥有两种本领,你因此而独一无二。
现在,你原先的本领变的有点混乱,这……这样的经历我不曾有过,所以我无法给你做出指导,或许,这是你获得两种本领时,引发的必然冲突,耐心点,等你的新本领稳定下来,也许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哦”,时穿呀了一声,放过这话题:“我就不明白,虽然你我失陷在这里,需要面对一个陌生在世界、一群陌生的人,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会很惶恐,但对于我们这样的‘妖孽’来说,这并不是问题,我们本来就擅长在陌生的环境漂泊,我们总能找到让自己感到自在与开心生存方式……”
背起手来,时穿也学着海公子的悠然,继续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处,这个时代,应该是一个最好的度假地,来这里放松一下心情,挺好的。可你为什么总想着回去,你固然知道那是个危险之旅,成功的可能性很渺茫,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难道你不清楚,对于我们这种徜翔与时光之河的人来说,存在,最重要;寿命、以及存身空间,却不过是一些可供选择的项目而已。”
海公子潇洒的轻笑着:“一切都有原点,一切都必须归于本初——这是你第一次时空旅行,所以你没有顾虑,只有新鲜。但你不知道,我们的时间流动,与常人并不对称,当常人百年后白发苍苍,我们可能依旧青春年少。为了避免的常人怀疑,我们不得不在一段时间后迁移、流浪,以免常人对我们的漫长年轻感到惊讶,于是,迁移与流浪就成为我们的生活常态。
我对不断的新世界并不恐惧,可我已经厌倦了。哼哼,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去另一个世界旅游,并在那个世界度过百年,再回到现实世界时,现实世界可能只过了一眨眼的时光。在这种生活状态下,友人、家人、妻儿,都是我们的奢侈品,我们不得不忍受随时失去他们的状况。
这种失去了根,随波逐流的日子太让人厌烦了,你现在感觉不到,是因为新的玩具上手了,你还充满了新鲜感,但等到激情逐渐平息,也许,你就想使用我教你的这一切……
好好努力吧,在这个世界你是全能的,但世界不光由普通人组成,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同样的‘妖’,他们可不是都像我一样良善,你的本领有可能引起他们的嫉妒,或者恐惧,他们会担心你打破他们为所欲为的造物主地位。
当他们决定清除你的干扰时,如果你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想必他们很乐意除去这个软弱的、潜在的时空干扰者的,好让自己的旅行变的更加轻松自在……”
时穿望了望海公子,没有吭气。
其实,海公子一直在回避时穿最初的问题——他是怎么来的这里的,又是怎么失陷在这里。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学会海公子的本领,寻找回到“本初”的道路。
小船在石堡停留了两天后,石堡选出了新首领,海公子与时穿一起见证了新首领上位,并答应他们暂借石堡,把石堡当作临时议政大厅的要求,而后带着这些人赠送的礼物登船返回。
返程一直是高速行驶的,眼见的郁州岛在望,海公子突然说:“开始吧。”
“开始什么”,时穿警惕地望着海公子,马上神色震惊:“你做了什么,我怎么看不到未来了,你——”
海公子依旧保持着他那潇洒地微笑,缓缓地向时穿伸出手:“后事已了,当然是开始新旅程了——我的新旅程,独自上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