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云心里暗自憋闷,糊里糊涂就被一群人围住,想来不曾沾惹过这些恶棍,简直莫名其妙。
好歹也要弄清是非曲折呀,这下可好,满月复疑团,跟见到鬼似的撒丫子狂跑。
“子云,你什么时候招惹这帮人的?”林风快步疾驰,边跑边问。
萧子云哪里知道,重重地叹息一声,喘着气道:“不知道,别说话了,跑吧。”
说着,二人加快脚步,拐出了学校的曲折小路,转向了宽敞笔直的泰兴路,顺着马路向南跑去。
这条再熟悉不过的马路,半年来不知走过多少次,以往充满着轻松惬意的宽敞马路,今天却如此狼狈的落荒而逃。一日之间,竟天壤之别。
路边低垂的杨柳无声地摇摆着,仿佛有无尽的心事诉说。绿柳成荫,后面便是延绵数里的连云河,河水湍急,无声地流向遥远的南方。
后边一群人疯狂地追赶着,嘴里不停地叫骂:“孬种,他妈的,有种别跑。”
“这俩小子跑得还真他妈快,累死我了。”
听到后面不住叫骂,林风心中怒火中烧,愤慨万分。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满是愤怒的双眼快要喷出火来,一股怨气由心而生:“妈的,我今天不跑了,太窝囊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样!”
见林风要冲动,转回身强行拉着他跑,大声道:“不要逞英雄,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么多人,我们今天肯定要吃亏。”
这一来,彼此的距离缩短了,后面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借着年轻的冲力,二人连呼带喘地奔跑着,很快就迫近泰兴桥了。泰兴桥横跨连云河,桥长二百米,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桥。
桥尾那头,歪七扭八地摇晃着几个人影,缓缓向这边走来。
桥上有行人不多,只有几辆汽车扬长而去,带起一片尘土。王思思和李丹在桥上聊着什么,很是开心。
李丹耳尖,忽听到后面的叫骂声,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回头看着那几个穿着校服挥舞着手臂的少年,因暮色将近,距离较远,看得不甚清晰。她紧握的小手拉着王思思的衣袖,悄声道:“思思,好像又要打架了。”
王思思俏眉紧蹙,一脸不悦,美貌的容颜闪过一丝无奈与凄凉之意,叹息一声,摇摇头道:“真是一群败类,南城高中的风气都叫他们败坏了。”
叫骂声音愈发迫近,由声及人,远远模糊的身影渐次清晰,那黄色的头发飞舞,衣衫不整沙哑着嗓子叫骂嘶吼,听声辨人,她对李强深恶痛绝,因此印象深刻,来人分明是下午纠缠于她的李强。
正想着,身边缓缓地走过五六个少年,身上穿着南城高中的校服,赤手空拳,悄悄地向李强方向走去。王思思眼神错愕,那是张宇,李强身边的小混混。
二女在桥上错愕发愣,女人的好奇心永远无法满足。张宇等人挡住了她们的视线,看不清追赶的人是谁。
所有人都停留在泰兴桥的桥头处,萧子云和林风拼命跑了几千米也没了力气,无力地喘着粗气。眼见张宇等人围追堵截,想若再跑难若登天,生生被围堵在泰兴桥上,后面的李强也已追上,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一群人就围在这百年的泰兴桥上。
暮色四合,人疏车稀。居民楼里,灯火辉煌,下班回家的人们都在煎炒烹炸,做着美味佳肴。
远处宽敞的街道旁,明亮的路灯亮起,炽热的光笼罩着半个夜空,驱赶着夜的黑暗。泰兴桥上,仅有几盏昏黄的路灯默默燃起,一群学生默默地对峙着。
“哈哈,看你们还往哪跑!”李强面目狰狞,冷笑着。
萧子云眼见无处逃遁,豁然道:“李强,无论怎样,你至少让我知道怎么回事。”
李强大嘴一咧,狂然笑道:“知道你妈,刚才打我人的时候怎么不让我先知道呢?想他妈拖延时间,当老子傻子麼?兄弟们,上!”挥挥手,众人慢慢靠近两人,几欲动手。
林风一声狂啸,暴戾之气顿增,剑眉两端彼此触碰,怒吼道:“李强,你他妈的耍无赖麼?来,我跟你单挑。”
这声怒吼吓得众人不免倒退一步,谁人都知林风是个练家子,若是动手也得离他远点。谁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扔桥底下,只不过是为了混出名堂,跟着李强不被欺负便是。
合围的众人似乎心有灵犀般不约而同又向后退了一步,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好似探戈的舞步。
李强见情况不妙,心下生疑,眼下紧关节要的时候可不能失了士气,被林风这小子吓住。瞥了瞥嘴巴,放声狂笑,不屑道:“林风,你是不是缺心眼啊,跟你单挑?我带了这么多人就为了跟你单挑麼?”
李丹方才听到林风的一声怒吼,觉得声音很熟悉,不免凑近踮起小脚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她看到李强围追堵截的正是林风和萧子云,惊呼一声,招呼了王思思,拧腰跑了过去。
未等李强摆手,一声娇哧响彻云霄:“李强,你给我住手!你要干什么?”
李强闻声寻人,众人闪开一条缝隙,王思思分开众人走进了圈子里,他看到了怒目而视的王思思和李丹,更是来气,肝火大动。冷哼一声,反问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王思思目不斜视,与李强对视,玉面微红,花容乱颤,怒道:“你平时不干好事,竟做些令人作呕的事情,自己不学好也就罢了,现在又要欺负好学生麼?”
萧子云见王思思为自己直言仗义,瞬时对这个娇美的女同学大生好感,他神情专注地看着王思思俏丽的容颜,平时倒没怎么注意这个小妮子。
淡淡的灯光下,小嘴鼓囊囊,娇躯乱颤,那副美貌的面容怒气尽显,别有一番韵味。
漂亮女孩生气的样子,也是一种风景。
李强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一时恶向胆边生,眼中充血道:“好啊,好一个眉目传情,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我就说麼,你三番五次拒绝我,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原来你早就看上萧子云这小子了,还他妈的好意思说我!”
王思思洁净的肤色在灯光下显得惨白,气得双手颤抖,一时气结,双手指着李强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咬碎银牙。
“被我说中了吧,你他妈以为老子是白痴啊!”李强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之意,伸手指着萧子云,冷笑道:“这回你他妈懂了吧,夺我所爱,老子岂能饶你?”
智商超高的萧子云恍然醒悟,原来李强为情所困,以为自己夺其所爱,这才找上自己寻仇,以解私恨。
李强转脸对王思思冷笑一下,漠然道:“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到你的情郎,臣服在我的双脚之下。兄弟们,上!”
一挥手,十几个人一拥而上,以魏斌为首的五个人包围了林风,以李强为首的五个包围了萧子云,两方各自为战,间隔数米,余下几人围住了二女,寸步不离。
萧子云身形消瘦,本就单薄,五个如狼似虎的大小伙子一下子冲上来拳脚相向,往萧子云身上招呼。他没有练过武术,林风偶尔教过他几下子,然而那几下根本不够使。
李强一脚踹到他的小月复上,一阵吃痛,萧子云疼得弯下了腰,未等反应,后背已经被人连踹了两脚,紧接着是一顿乱拳。萧子云擎起双臂招架着上面猛击的拳头,面对下面的几双大脚却力不从心,身子像被风吹过的树叶一般,飘过来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