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远远地躲在青山之后,好似羞涩的少女欲语还休般的忸怩,颇有妩媚娇俏之意。红霞透过峰峦叠嶂的青山,斑驳地倒影着。残阳如血,天空中飞过一群集结的燕子,叽叽喳喳,低头俯视过往的人们。
秋风萧瑟,北雁南飞,世事万千,斗转星移,不可捉模。
“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敲响,一时间所有的教室门口挤满了疯狂的同学。从楼顶望去,五颜六色的书包摇晃着遍布*场,校门口瞬间拥挤不堪。
见得如此情形,老师们不禁长叹一声:“如果同学们上课这么积极该有多好啊。”
人走的差不多了,班里只有奋争上进的几个同学在默默地整理着书本,慢悠悠地装进书包。林风推了推仍在熟睡的萧子云,眉头紧锁道:“子云,快起来吧,放学了,你都睡一天了。”
昨晚秉灯苦读,耗神过度。萧子云缓缓抬起头,睡眼迷离道:“放学了?噢,走吧。”
二人收拾书包,慢吞吞的享受这冷清宁静的时光。二人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每天在夕阳的余晖注视下,边走边聊。
今天也不例外,由于学校离家较近,步行即可,二人谈天说地,开着玩笑,好不开心。刚走出校门不远,前面一群流里流气的学校相向而来,嘴里斜叼着烟卷,眼神凶恶,好像欲寻事端。
这样的场景在南城区屡见不鲜,不足为怪。经常有人在放学后约好,在校门口纠结在一起打架斗殴,因南城区黑恶势力繁多复杂,部分学生有黑社会背景也不足为奇。这等寻衅滋事的学生多如牛毛,二人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因此脚步并没有放缓。
林风小声嘀咕着:“嘿,不知道又谁找了这么一帮人,说不定有好戏看呢,明天该有好消息传来了。你瞧,那个好像是高三的魏斌,打架可是有一号啊!”
萧子云淡然一笑,他对这些事并不关心。偶尔听林风说起打架斗殴的事,直到林风说得动容时,眼里对某个知名的小混混充满崇拜和羡慕的目光时,才恍然发现,那是年少轻狂,对激情和热血的一种近乎狂热的偏执。
“喂,小子,站住。”一个声音厉喝道。
林风满月复狐疑,心道:这是喊谁呢?影子都没见着,大老远的,能听见麼?
“妈的,叫你们呢,还瞅谁呀!”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脸青春痘的少年分开人群,从后边走出来。
林风和萧子云站住了脚步,他们认识李强,李强是高一有名的小混混。平时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只是半年来并未沾惹过他,彼此并无过往,也无交集。
萧子云愕然诧异,回头瞧了瞧,学校里面零星有几个学生,再无他人。唇齿翕动,却没有出声,他并不想与这混不吝的人交谈。
李强冷笑一声,用手指着二人的方向,狂傲道:“萧子云,你他妈的眼睛瞎麼?老子我找的就是你。”
这次不会错了,南城高中只有一个叫萧子云的,人家指名道姓地骂,总不能不搭话吧。
萧子云并不是怯懦的人,只是不太好事。见躲不过去,挺直了身躯,昂首道:“李强,你说话干净点,要是没刷牙,请你刷完牙再跟我说话。”
怒意尽展脸上,青春痘都在微微颤动,李强激动道:“我草,少他妈装斯文人,今天就是今天了,明天我就让你想刷牙都没得刷。”
林风看着李强嚣张跋扈的表情,心中大怒,剑眉倒竖,厉喝道:“李强,你要干什么?”
虽说身后有七八个人,但赤手空拳,李强对林风还是有些忌惮的。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从容对付练过武术的林风,看林风威武的身材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好惹的。
李强冷哼一声,轻蔑地看着林风,不屑道:“林风,这里没你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今天我并不想找你,你走吧……”
一听对自己并无恶意,但此番来者不善,这些小痞子找上自己多年的兄弟,林风怎能抛下萧子云坐视不管。林风自幼习武,小时候也打过几回架,因拳脚之上狠毒,被爸爸狠狠教训。长大后,再也不敢滋事生非。但林风并不是怕事儿的主儿,一见这个情形,不免捏紧了拳头,气血上涌,准备随时应战,他可不想让萧子云吃亏,身子不由向萧子云靠了靠,二人身形紧密,并肩而立。
萧子云眼神坚定,神色不易,俊美的脸庞未有一丝动容,淡淡道:“李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我远无怨近无仇,我并不曾沾惹你,为何说出这般狠毒之话?”
“少他妈废话,你心里不明白麼?”李强靠近了几步,身后的七八个人呈扇形分开,眼神凌厉,空气中凝聚着无声的肃杀之气。
“明白什么,你最好讲清楚。”萧子云嘴上应付着,心下暗自掂量着,如何月兑出困境,摆月兑眼前这七八个人的纠缠。
“强子,别跟他废话,动手吧。”一个身材壮实,高个粗声说道。他是高三的魏斌,李龙的左膀右臂,在南城高中颇有名气,有名的小痞子。身旁的几人愈加靠近,将二人紧紧围住。
“等等……”萧子云转过头来,和林风眼神一对,在彼此的眼神中寻得默契。
多年来,彼此早已心照不宣,一个眼神足矣。未等众人动手,毫不做声,脚下使力,忽地,作势便冲,林风趁人不备,一脚踹到眼前的一个马脸汉子的小月复,那汉子一声吃痛,捂着肚子蹲伏。
趁此之际,萧子云借着冲力,再补一脚将其踹开,顺着那汉子倒下的缝隙便跑。
二人脚下生风,跑出好远后边才响起一阵宣骂:“妈的,耍诈,快他妈追,别让他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