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为了这一战,将自己手下最能打得两员大将夜叉和拓跋无邪调到东川来,另外还通过遍布全国的商业网络车马船行,将大批的火器运送了过来,对待每一场战争都要狮子搏兔全力以赴。东川巴、阆、蓬、渠、通、果、龙、利、梓共九州二十多个县,梓州是东川的门户,只要梓州失手,那么东川九州二十多个县就得拱手让人。
王建没想到李茂贞这厮竟然中途退兵,就算没有他们汉中兵马,东川那点兵马自己根本没有放在自己的眼里,再说自己还有几招暗棋,这一回势必拿下东川,到时候自己就登基称帝与朱温平起平坐。
王建留长子儿子元膺守成都,自己带着二儿子元衍率领七万步骑浩浩荡荡开往梓州,成都离梓州并不远,但是两者相隔两关一水,地形险峻,但是这两关均被王建轻易地攻破,在涪江遇到点阻碍,一路上势如破竹,看来情报是真的,东川真正统帅刘端就是夏王段流,此时就在福建,福建据此遥遥数千里,如果骑骏马的话也得跑一个多月吧!但是很少人知道夏王天空座驾青鸾。
刚刚渡过涪江的时候,天色渐黑,西川兵马正好依涪江扎下大营,王建扎营十分谨慎,岗哨每两个时辰换一次,不过即便如此,仍旧被一队快骑袭营数次,这队骑兵主要以骚扰为主,一夜之间来去如风,更可恨的是他们每人都配备一种威力奇大的“掌中雷”,远了对方射箭,近了就放掌中雷,炸得西川兵马昏头转向。这一夜不曾安睡。
直至第二日清晨,王建黑着眼圈将手下的兵马集中到了一起,元衍纵马到王建的身边,同样黑着眼圈道:“父亲咱们是不是考虑撤军呢,这明显是敌人的扰兵之计,咱们与李茂贞联手分兵定能轻而易举袭破东川。”
王建凭江瞭望对岸的涪水关道:“不能撤,咱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如果现在撤的话,就会被敌人打个半渡,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举攻下梓州,衍儿派人回成都在调两万人马,我还真是小瞧了东川的战斗力。看来传说夏王拥有禁忌武器的事还是真的,他拥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却一直屈居于朱温、李存孝之下,看来这个夏王的胸襟才华也就是一般,今次攻破东川得到这些禁忌武器,我的雄心就不会被四川这么一隅所限。”
七万黑眼圈强打精神浩浩荡荡开向梓州城,梓州城城高、墙厚,是四川第二大城,仅次于成都,西川兵马驻扎在梓州南城,上一会西川大将华洪也是将部队扎于此地,王建将工程机械准备好,当天就开始组织攻城,段流站在城楼之上,心道这个王建太过猖狂,兵法云上兵伐谋,下兵攻城,攻城之兵必须五倍于城内的兵马,他是七万兵马、我也是七万兵马,这样他就敢攻城。
段流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回头对身边的传令兵道:“传我命令让顾琛将军带三千兵马出门迎敌。”
传令兵见城下旌旗密布数万人马,倒吸一口寒气,心道:“守备大人这是让顾琛将军送死去。”段流见他不动,眼睛寒光一闪道:“还不去,想抗令不成!”吓得那名传令兵急忙下去,段流微微一笑道王建你想在我身边安插内奸,玩无间道,难道不知道我手下有全国最厉害的特务组织吗?这点小把戏还想在我面前耍。
传令没想到这样一个命令顾琛将军竟然乐呵呵的答应了,而且还放出豪言壮语要取王建首级,当顾琛带着三千人马整装待发聚集在梓州城南城城门前的时候,他已经亮出自己的武器,待到城门开的一刻,他就会带着自己的这三千牙兵占领城门,这三千人马配备了刘守备发的掌中雷,这样一来,肯定能挺到义父大人率兵攻入城门地,顾琛看了身后的弟兄,他们的眼神告诉自己,无论他做什么,兄弟们肯定会义无反顾的跟着。
南门城门嘎吱嘎吱响了起来,吊桥被放了下去,大门慢慢地被打开,顾琛握紧手中的刀,城门被彻底的打开了,顾琛挥刀将守门的校尉劈刀,转身对身后的牙兵们大喝道:“兄弟们,占住城门,王建大人才是四川之主。”
他的声音刚落下,一只羽箭带着风雷之声,流星之势飞向他的面门,短短的零点零零几秒钟只容他想了三个字——没活够,羽箭自他的喉咙穿过,这羽箭带着螺旋气劲,穿过他的喉咙不说,在他的脖子上还留下骇人的拳头大的血洞,似地不能再死了,在他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十分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后悔自己为什么两面三刀。
段流慢慢地放下手中的九石弓,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容大喝道:“给你们一个机会,从新归顺与我,我保你们不死。”
三千人马大多人都愣住了,其中有数十人怒吼着,举起手中雷大喝道:“咱们将掌中雷扔出去,杀出城门归顺王建”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就拉开了手里的掌中雷,还没等扔出去,就在自己的手中爆炸了,连人带马炸得血肉模糊,还将身边的人炸伤,剩下的人一见这种可怕场景,即使他们身经百战,都差一点精神崩溃了,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下马受降。
吊桥没有拉上,城门也没有关,远处的王建见到这种场景之后,以为顾琛得手了,挥军而上,当这数万人冲到南门门前一百步左右,脚下响起了并不悦耳的爆炸声,前马、步兵均被炸飞到了天上,王建果然强悍,即便如此仍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挥军继续前进,虽然成百上千的部卒被炸死,但是他们仍旧杀到了城门前。
他们到城门前的时候,吊桥恰好被拉上,城门被关上,迎接他们的是如雨一般的箭矢和掌中雷,攻到城下的西川兵又被射死炸伤数千人,他们是血肉之躯怎能不怕,任凭王建如何监军,这些西川兵不断地退却,箭矢和掌中雷停了下来,南门的吊桥慢慢的放了下来,段流背背九石弓,手持水火锋,*宝马良驹身先士卒冲杀了出来,身后的东川兵见留守大人如此强悍,个个士气高涨,嗷嗷叫着跟了上来,生怕落于人后。
事实上西川兵的战斗力要高于东川兵,王建是禁卫军统领出身,西川兵的班底就是禁卫军,不过此时西川兵的士气低下,屡屡受挫,加之昨夜一宿未睡,而东川人马锐气当头,又有主帅身先士卒,士气大盛,两川兵马短兵相接,片刻之后,西川兵露出颓势,但是后面王建亲自监军,凡是有退的,他就带着拓斩队斩杀,一时间,两川人马陷入焦灼的境地,段流取出弓箭连续放到对方数名大将,应将对方的士气压了下去,他将水火锋舞的密不透风,一股股小飓风自水火锋卷入西川兵营之中,马嘶人吼,马仰人翻。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后,东川渐渐压倒西川,王建虽然心急如焚,手上大刀不断劈斩,退却的兵马,但是败局已定,他已经无力回天。
王元衍急道:“父亲,咱们撤吧!要不来不及了。”王建恨恨地看了前面高大的梓州城,脸上带着不甘心,调转马头带着拓斩队向涪江方面逃去,西川兵马见主帅逃走,本来低落到极点的士气彻底崩盘了,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数万人做鸟兽散,段流骑着坐下宝马舍弃他人独追王建。
段流这一气将绵竹关、涪水关,即便如此仍不肯放松,继续追杀王建,王建从成都带了七万的兵马,可是逃出绵竹关的时候,身边竟不到一千人,紧跟着段流的兵马也不多,不到两千余人,段流带着两千人紧咬住不放,直到遇上王建成都赶来的两万援兵,段流方调转马头,撤回,这一回换做对方追着段流跑,段流这一千人的马匹连跑了一天一夜,有些吃不住力,段流带着这一千人多次冲破对方的包围,直到他们跑进绵竹关,段流心道可惜、真可惜差一点就能费了王建,王建一死,西川必乱,到时候取西川易如反掌。
王建狼狈不堪地回到了成都,这一次落败他最恨的不是段流而是李茂贞,如果不是他中途变卦,自己也不会招次惨败,李茂贞这个背信弃义之徒,待老子恢复元气,定然找你算账,可是段流能让他恢复元气吗?没等王建在成都的椅子上把坐热乎呢,段流就兵临成都城下,这一回倒是攻守易势,不过成都不愧是四川第一重镇,端的是城高,地广,人多,易守难攻,虽然王建经此一役损失了数万兵马,可是成都城内仍旧有近十万人,而段流此次带来围攻成都的人马也是十万,这样一来,攻破成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后段流原本就没打算攻破城池,他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