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 第二 偶 遇

作者 : 四夕水草

姐姐虽然已经为我请过假了,但我还是想去学校,不是我喜欢学习,而是觉得在学校容易打发时间,忘掉这些该死的事情。我对着姐姐软磨硬泡很长时间,姐姐才同意放我出去,条件是要哥哥和我在一起。在姐姐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我和哥哥骑单车出门了。

“唉,人没老嘴先老了”。我坐在车座后面叹气,觉得有点可惜。

“谁让你是她弟弟,她是你姐姐呢,换作别人她才懒得管你呢,要知足啊,小男人”。哥哥头也不回,到校门口,我跳下车问:“你不一起来吗?我们今天又有烹饪课”。

“你那个啊,算了吧,会收买人命的,我可不干”。哥哥苦着脸说。

“太过份了吧?什么啊,你上次做的菜让我跑了六次卫生间也没解决问题,我怕了”,说罢摆摆手。

“喂,你也说得太过份了,我又没让你吃,只是想让你帮我尝尝而已。学着烹饪课,你做的饭也不比我做的强,吃一次害得我难受了好几天”。

我一把把他从车上拽下来,往校园里拖。“行了,源别闹了”,哥哥挣开我的手“我想去昨天的地方看看,也许会发现些什么?”

“那,有什么发现,要先告诉我哦”。“是、是”哥哥敬了个礼,登上单车,飞一般从视线中消失了。

白开水般又过了一天,由于昨天的事情,让我觉得白开水白得发苦,好不容易遇到点意外,居然是倒霉的意外,今天放学会不会给我一点惊喜呢?轻音乐响起,放学的信号,我抓紧时间收拾书包,冲出教室。

“嗨,恨天高,打游戏去吗?”刚出校门“腊肠”便招呼我。可恶,人手不够了才找我。

“屁呀,没心情,要去自己去。”

转身向昨天的“事发地”跑去,因为下午时手机没电了,只收到哥哥发来的一个感叹号后便自动关机了。叹号代表有所发现,我急于知道,便向小巷跑去,转过几个弯,由于速度太快了,刹不住“车”,一头撞到了一个背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人向前打了个趔趄,我则后退几步坐在地上揉着鼻子。

“好痛啊——大叔你没事吧?”抬起头来看到一张布满怒容的痞子脸。那家伙咬牙切啮,额上青筋爆起,走过来一把把我从地上揪起来。

“你很有种哦,小子,敢撞老子,活的不耐烦了吧”。

“不敢、不敢大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一面陪笑道歉,一面在心里暗骂:“搞什么啊,走路碰到流氓,作者是70后吗?”却冷不防一拳打过来,顿时眼冒金星,头晕脑涨,耳朵嗡嗡直响,打了几下醉拳后摞倒在地上,眼见那家伙又伸出拳来了,我心一横拿书包朝他太阳穴上猛的打了一下,乘他惨叫抱头时爬起来,飞身逃跑,刚没跑多远,便听到后面的叫骂声“他MD,死小子,你找死啊”、“他MD、宰了他”。

惨,忘了他身边好像不止一个人啊,没办法他们人多,我只好在小巷中七拐八拐,好在昨天来过一次,认了点路。但是跑着跑着,却发现前面是死路。啊——倒霉、倒霉,碰上流氓已经够倒霉了,偏偏在这时候碰上死路,可恶的烂墙,我不长眼色,你也不长吗?听着脚步声和叫嚷声越来越近,我急得在死胡同里乱转,手在头上使劲挠,好像要挠出一条路一样,抬头看看墙,绝望了,这墙起码有三米高。天哪!墙修这么高干嘛,防贼还是防红杏出墙啊,变态,完了,完了。我转着转着听到脚下声音不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下水道井盖,太好了,有救了。我搬开井盖沿墙梯走了下去,慢慢将井盖盖上。刚盖上就听到外面的叫嚷声“他XX,小子有种你给我出来,老子非剁了你不可!”

我在下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半晌听听没声了,才松了口气:大叔,你要宰我,我还出去,我这不是活腻了吗?自讨苦吃啊,又停了一会虽然上面没声了,但我依旧不敢上去,怕中埋伏,而且外面的巷子经这么一吓又记不清路了,得半天转啊。

休息了一会,我模着墙拿出笔形手电筒慢慢向前走,里面臭气熏天,再加上那恶心的流水声,冲的我差点没晕过去,心想当年毒气战也不过如此吧。也不知走了多久,我都已经渐渐适应了那种味道,同化了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恐怕现在我身上也很臭吧。正走着突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呼——咝、呼——咝、嗡——呲——咻,之后便是断断续续的咝—咝声。怎么回事,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我顺着声音走过去,由于手灯的光看不见更远,实际上在前面有一个发光源。只听一个女孩的声音“恭喜你啊,猪头,你竟然在最糟糕的地方登陆!”

“谢谢啊,大姐头,哼嗜哼嗜,其实很简单的嘛”。伴有猪声的男子回答,真像是装的猪,还是猪真的会说人话。

“呕,呼—脏死了,臭死了,这是什么地方啊?”又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不过听上去好像稚女敕了些。

“噗—”,“这就像我洗过澡的水一样耶,你知道吗?”

“哦,是吗?”大姐头问“你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嗯—我想想今年是哪一年啊”。

“切”,一个女孩不屑的声音,接着便是扑通—哗啦—“呃,我想今年的澡我已经洗过了”,从水中爬上来。

“猪头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了”。交给我们?我心里犯嘀咕,执行任务吗?

“拜托了啊,大姐头”,呲—呲—咻—。这声音和昨天在胡同里听到的一样。

“走吧”,接着便是挪动井盖的声音。等到井盖盖上后,我跑到“现场”见鬼!除了某个不知名的笨蛋掉到水中溅起的水渍外,什么都没有,可恶!我等了约二十分钟,听到外面确实没动静了,便慢慢挪开井盖来到地面。啊!,外面的空气真清新啊,柔和的风,落日后满天的霞光,但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需要赶紧离开。

我刚走到小巷口便听到后面一个女孩子不友好的声音:“小子,你都知道了?”

我转过身看到一名夏娜般火红长发和双眸,穿束身制服的少女,和夏娜不同的是,胸部很丰满,身材均称个子高桃,水晶般的双眸中透出一丝傲气。再看看我的身高,真想找个洞钻进去,可恶,女孩子家长那么高干嘛啊,会嫁不出去的,正盯着眼前的“成熟版夏娜”,不带任何邪念的欣赏,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脖子被人紧紧从后面抓住,“什么,呃……”。

我现在才看出来,原来那眸子中有的不仅是高傲还有诡异,我本能地用手去掰那只手,那只手皮肤光洁,手指细长,只抓住脖子的不到二分之一,细细的手腕和手指蕴藏着巨大的力量,我两手都掰不开她一根中指。可恶手指那么细,那来那么大的劲啊!见掰不开,我双手就向后抓,抓了半天也没抓到,在手的帮助下,我艰难地转过头向后看去,却看到一头秀丽的水波蓝长发,黄红的发卡,乖巧地挽住长发在两边梳成两条长马尾,直垂到腰间,目光向下才看到这个大力女的真面目,两只蓝宝石般大眼睛带着一丝邪气,镶在脸上占了整张脸四分之一的面积,婴儿般的小口再配上幼犬般的小鼻子,使原本就稚女敕的脸显的更加稚女敕,再看看身高,真的满娇小的,也就一米五出头,不过身体却发育的很好,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可以想像还有很大发展空间(喂!快死翘翘了,还有心思乱看,花痴啊!)小学生的身高,中学生的身体,小学生的面孔,跟她这力气完全不相配嘛。

正暗自抱怨却感到脚下一空,整个人被她单手拎了起来,要知道我虽然个子低也有一百斤啊!小学生脸上露出邪笑,目光中杀光四射。

“有什么遗言要说吗,虽然我不会帮你传达”。

慢慢收紧的手指,加上手指中传入体内的电流,我感到一阵窒息,接着便是阵阵疼痛,伴着段段麻木,坚守了很长时间后,血终于无奈地从嘴角淌出滴在校服上。

“失去知觉了吗?真没用,要杀了他吗?”,‘小学生’请示大姐头。

“反正留着他也没什么用,解决了他祝我们行动顺利吧”?

上次刚死里逃生又要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呼吸困难缺氧使大脑失去了对躯干的支配能力,但意识还算清醒。“这么随随便便杀人,天使外表恶魔心,我咒你们死后下地狱,找不到老公,被色鬼盯上!”来自我心中的呐喊似乎起了作用。

“等一下”,另一个女孩从大姐头身后走出来,“他既然只是普通人对我们也构不成威胁就没必要杀他,见人就要杀,任务还怎么执行,别忘了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人存在的价值!”

视线模糊加上天色已暗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了,只看清如瀑布般的紫色长发,小学生看了看大姐头,大姐头摆了下手示意走,小恶魔终于松开了手,我无力的跌伏在地上。虽然已经松手了,但脖子上依旧像套一个项圈般难受,新鲜的空气就在嘴边,却无法使劲将它们吸入肺中,挤出存压已久的二氧化碳。缺氧、昏暗、寒冷一起袭来,她们已经走远了,“我……要死了吗?”我看不见胸前的项坠这时它正发着红光……。

嗯?我睁开眼,漆黑一片,几个鬼魅般的黑影在夜风中摇弋,我支着身体坐起来,夜晚的小巷更加黑暗,前后都看不到终点,仿佛身在一个巨大的暗黑迷宫,阵阵冷风吹过抚着我零乱的思绪,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自己那么渺小,想着过去种种遭遇,感到我是那么的无助。从出生就保镖般忠实陪伴着我的倒霉,“人家都要死了还不放手吗?”我无奈的嚷了一句。

声音在小巷中回荡,显得更加空旷、静寂,我抽了抽鼻子,想哭,便打了自己一耳光,骂道:“江任源你这个没出息的窝囊废!”

本想一巴掌把泪水打回去,不料起了反作用,那一巴掌打破了水库的大坝,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我没能够抑制住自己,没出息的眼泪流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来,想起要杀我的那几个魔女,不禁心中愤然,高声嚷了一句“老子还活着!”狠狠地抹了把害怕和无助的眼泪,仿佛刚才的泪水把恐惧和无助全都流了出来,大步向前走去。

叮呤、叮呤,拌着清脆的铃声从黑暗中走出一个骑单车的男子,我站在那里不动盯着他,他也停下,盯着我似的不动。末了对方叫了句“任源?”,我听出了哥哥的声音,激动的向他跑过去:“岸寒哥哥”,一把扑在他身上,泪水又想出来捣乱,被我以太丢脸了会被哥哥嘲笑的名义压了回去,他也紧紧地抱着我,我感到了他身上的温暖,听到了因为焦急而加速的心跳。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女孩子受委屈后超经典台词,我也一样”。

“走吧,没事了”。

平淡的一句话却给我莫大的安慰,哥哥抚模着我的脸,我点点头,跳上后座。回去的路上哥哥时不时拨着铃,叮呤、叮呤,那清脆悦耳的铃声仿佛告诉黑暗:我找到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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