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能不能进来一下?”
没有回应。之前她逛了那么久,店里都只有她一个客人,可现下她果着个背敞着门唤了半天,却没人搭理她。
诸事不顺啊!
自怨自艾地默默叹了又叹,终于听见了脚步声。胡一下那叫一个欣喜,赶紧背过身去:“帮我拉下拉链。”
吸气,收月复,屏住,胡一下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却不见店员有丝毫动作。
“拜托动作快点成吗?”胡一下屏着气讲话,快要晕厥过去了。
店员这才动作,拉链勉强拉上少许,胡一下终于可以小小松一口气。店员的手指稍不留意就碰到她皮肤,那一瞬的触感有点异样,加之这店员也太不热情了,也不问问她舒不舒服。胡一下觉得不太对劲,扭头看——
太近了。
某人的脸在胡一下眼前放到最大。对方比她高一个头,她站在试衣台上,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唇对着唇。
“哇靠!”胡一下当即捧着胸前的布料跳下试衣台,差点崴着脚。
这男人阴魂不散呀!
“你、你、你!”胡一下一脸错愕,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手该往哪里摆,詹亦杨则定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堂而皇之的平静面庞。
胡一下其实很想朝他体面的脸蛋挥上一拳,可她怕一松手衣服就得掉,转念一想,贼贼地抬眼,瞅准他鼻子的高度。
活该你鼻子生得挺!胡一下一个勾腿,用脚背狠狠带上门。
门“砰”一声关上。怎么没听到痛呼声?按理来说这男人百分百逃不过和门板的亲密接触不是?胡一下纳闷了。
计划没得逞,胡一下不免有些悻悻然。但随后传进门来的一声低呼,差点令她笑出声来。
只听不远处,店员不无担忧地问:“先生,你……你流鼻血了!”
胡一下如今的心情,比把自己塞进这2号衣里还要畅快,太畅快了,一时忘了收月复,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撕”。
胡一下瞬间头皮发麻,都不忍心低头看,迟疑着伸手模向自己腰侧。
果然,衣服崩线了。
什么叫乐极生悲?胡一下本人便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小心翼翼地月兑下它,生怕扯大裂口,换回自己的湿衣服之后,胡一下在这试衣间里举足无措半天,买件破衣服回去?不。不是因为它破了才不买,而是她突然发现这衣服其实一点儿也不漂亮。
正在为自己即将背着店员偷偷溜走而找着借口,突然有人敲门。胡一下做贼心虚,一直咬着指甲。店员没得到她的回应,当即唤了声:“胡小姐?”
对方怎么知道她的姓氏?得,估计是溜不掉了,胡一下咬牙开门。
店员当即递给她一摞东西。仔细一瞧,有衣有鞋,甚至还有一套粉色的……内衣。
瞟一眼尺码标,34C。再看看那鞋,同样是不大不小,正好37码。
两个字总结:邪门,邪门到她不赶紧关上门都不行。
思来想去,只能把这一切归到店员的热情服务态度上,刚才还在抱怨店员不好好招呼的胡一下,终于咬牙决定,把这破衣服也带回去。
一整套换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她胡一下又活过来了。行头倒是焕然一新,只是刷卡时,仍旧肉疼得连瞥一眼总价的勇气都没有。
草草签字走人,账单直接塞进包里,当它不存在。
冷静到了,见她一身昂贵新衣,按常理,冷静少不了要训诫她一顿,胡一下趁她开口前赶紧讨好:“我决定用卡里最后一点钱请你吃一餐。”
“败家女。如果你是我生的,我就把你丢马桶里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