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酒会,其他人都有份玩乐,就副总的助理得帮衬这个帮衬那个,还得负责招呼那些摆架子、姗姗来迟的贵宾。胡一下万分不乐意,无奈前辈已经开始摆脸色,只好悻悻然做起招待。
她倒是专心了,其他人却不得不分心了。试想一下,被一个身着果色礼服的小姑娘花蝴蝶似的绕着转,还是个脚踩“恨天高”的妞,智商与身高成反比的贵宾们,厚厚粉底遮皱纹的夫人们,哪一个能有好脸色?
胡同志俨然成了矮子国的巨人,心中正隐隐得瑟着,突然被更高的某人带走了——刚从另一拨贵宾堆里抽身的詹亦杨。
从室内移驾露台,温度降得厉害,可寒风都吹不走她的志得意满,胡同志心情好到都敢对着他打趣了:“咦喂!不需要我招待贵客了?”
詹亦杨背靠露台,上下打量她:“太太们被你气得脸都绿了。”
有些女人确实不禁夸,果然他话音还未落,她就已迫不及待转个身,365度秀身材:“我这战衣怎么样?拿下许方舟是不是小菜一碟?”
詹亦杨勾勾唇角,要笑不笑的,突然轻巧地笼住她:“还记不记得我在天台教你的舞步?”
该死的又来了,胡一下蓦地觉得后背凉飕飕,被他搂着的腰却烫得吓人,“几小时前的事而已我怎么会忘?副总,你这在侮辱我的记忆力啊!”
詹亦杨没跟她抬杠,口中数节拍,带着她翩然起舞。胡一下第一感觉,风好大。第二感觉,他好暖。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身体已自行偎紧他胸膛,詹亦杨一震,停下舞步,皱了皱眉,却不是生气,反倒挺愉悦:“心跳有点快。”
“哈?”
不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各式景观灯和广告灯箱杂糅出一片暧昧光线,打亮他的侧脸,他的眸光越发深邃。
胡一下默默退开:“我、我去看看许方舟来了没有。”
说完调头就走,胡一下模了模胸口,心跳实在快得令人发指。
她摇摇头,推门回到室内,心里的小人暴躁了:“我对他心动?除非地球不自转,太阳打西边出来,水往高处流,杨过背弃了小龙女,爆了尹志平的菊!”
忘记一件烦心事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吃!
若要忘记两件呢?狂吃!
被詹某人搅乱思绪在先,迟迟等不来许方舟在后,郁闷的胡一下恨不得让自己化身成厨余桶。buffet的好处就此彰显,吃多少都不会遭到白眼。可惜,胡同志怕是要成为特例了——胆敢把鱼子酱、松露、鹅肝扫荡一空,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遭人白眼。
眼看礼服腰线撑开得不成样子,胡一下赶紧吸气收月复,放眼望去,原来趁她狂吃海喝的时间,单身男女们大多都已经成双成对。公司内严禁员工间恋爱,只有年末酒会能够好好散发一下各自的费洛蒙,这速配效率,比旧社会的猛虎出闸还要惊人。
眼看自己鳏寡孤独了,胡一下闷头直灌软饮料。接下来是男士们的游戏,可眼睛蹭蹭冒光的却是在场的众位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台上司仪。
胡一下也不能免俗地两眼冒光了。
男士们被分发到纸条,除了写上欲共舞的女伴名字,还有捐款金额。胡同志那个矛盾啊,一边嗫嚅着:我才不稀罕被当做商品,一边却焦急地掐表算时间,心中尖叫:急急如律令!许方舟你快快出现!
她的祈祷竟应验了?!胡一下不敢置信,愣愣地看着入口处,许方舟竟这么快速步入场内,身边还有个身形高大的老外。
定睛一看,那老外的脸怎么越看越眼熟?不正是公司内部刊物上频频上镜的大大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