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谨的酒店距离工大很近,出租车一个起步价就到了。
到了酒店大厅,葛丕指了指旁边的客坐区,对段沐誉“诺”了一声,示意他在此等候。
段沐誉“哦”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踱向沙发。
葛丕乘了电梯到了2f。于谨的房间号是205,离电梯不远。
站在房间外,葛丕的心砰砰直跳。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他为什么关机。他究竟会说什么。十万个为什么,压得她腿如铅灌,每一步都迈得艰难。
迟疑着,她听到房间内隐约有声音传出。
她胡疑地按下了门铃。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等了一下,却没有人开门。
再按下门铃,房内还是没有动静。
她竭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平稳,“谨哥哥,我知道你在的。开门。”
等了片刻,门终于开了。
于谨立在房门口,眼神灼热痛楚,胡子拉茬,衣衫不整,很是颓废。才两天不见,他居然象变了个人。
“你来做什么?”话语冰冷。
葛丕心一抖,这是两天前和她同床共枕,对她极尽疼爱的谨哥哥么?
她一时语塞,之前想好的词完全不翼而飞,脑子有些空白。“我……”
“我正忙,你走吧。”他做势就要把门关上。
啪的一声,低着头的葛丕条件反射似的,手拍在门上,挡住了他想合上的门。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谨哥哥,只耽搁你一分钟。我来只为一个问题。”
于谨的身子抖了一下,不作声。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葛丕看到于谨的嘴角抽搐着,似乎想说,却又说不出。过了良久,他才道,“这么多年了,还有必要说么。”
葛丕心里扬起一丝怒意,这不明不白的回答她不要,“那好,你曾经答应过我,任何时候都不骗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爱我吗?”
于谨闭上眼,不看她,头低垂着靠在门边上,身子抖得象风中的烛,过了片刻,他道,“我不想说。忘了我,你走吧。”
这句话象一盆冰水浇在她头顶。
她抬眼向房里扫去,却看到一副女式太阳镜在房里的桌上。一时怒火攻心,她扬手推开门前的于谨,冲入房内。
果然是她!
周捷蕊坦然大方地半躺在床上,身着蕾丝睡衣,靠在床头板上,正百无聊籁地审视着自己才做过的美甲。看到葛丕进房,她动也未动,只轻声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别来无恙吧。”
葛丕转向于谨,眼中火光熊熊。
“皮皮。”于谨哑声道。
“不要叫我!”怒火攻心的葛丕扬手一记耳光打在于谨的脸上。“你确实是正忙啊!”葛丕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就是他不接电话,他关机,他不开门,他要她走的原因啊!她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自取其辱。
她满月复委屈,夺门而出。
于谨一怔,理智告诉自己,让她走,让她去,可身体却下意识跟着她冲出门外,死死拉了她的手,牵她入怀,“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葛丕的心痛得无以复加,脑中嗡嗡直响。她直觉的想要逃离这里。
于谨的身体违背着自己的理智----理智告诉他,这样最好,她走了,就能开始新的生活,这正是他希望的;可感情却不容他放开她一点点,如果她这样离去,她的恨就是刀,会一点点将他凌迟。没了心,没了希望,他还怎么活下去!心的痛让他不能放开她。
“我想的是哪样?我问你,你在上海时,是不是和她同居在一起?!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打算10月结婚?!”
于谨愣了,不知如何回答,手却下意识丝毫不放松。
葛丕和他站在走道中,两个人僵持着。
她眼中的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汩汩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