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声色犬马
秤锤鼻和大明白鼻绕着乌兰江察看了一边,没有发现其上有人体漂浮,悬沉的心总算宽慰了些,可仍然揪心于小金鱼儿以及那五万鼻子军的下落,于是便顾不上身体的疲乏,毅然决然地重返舌谷川。
最热闹的地方虽然最危险,也最容易打听消息,他们这样想。
到了舌谷川南城门外,已经是掌灯时分,城门楼前的嘴子军好似多了一些,而且警惕性也非常高,只要从城门前经过,无论是人还是物件,都要详细盘查,秤锤鼻和大明白鼻不想跟那些嘴子军纠缠,绕过城门来到一处城墙下,掏出绳索将带挠钩的那头甩向城墙之上,另一端用鼻子吸着,齐头并进一起跃上城墙,眨眼之间,他们已轻轻落在城墙之上。
倒不是他们爱炫耀鼻子上的那点功力,实在是用惯了,用顺溜了。
他们纵身一跃,飞下城墙。
乖乖当当!舌谷川城里怎么这么热闹?莫非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只见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嘴子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边大腔大口地吆喝着,一边几乎是全luo一样搜查着行人的身子,连平时那些蛮横的阔少爷,骄傲的娇小姐也未能摆月兑嘴子军的魔爪。另外还有一对对嘴子军,一溜整整齐齐地小跑着,穿梭于舌谷川的大街小巷。秤锤鼻和大明白鼻只得找一个阴冷的角落躲避了,悄悄地观察嘴子军的动静。
大明白鼻靠在一棵大树上,头往下一栽,立时传出了鼾声,秤锤鼻此时也已经眼皮乱颤,毕竟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纵是铁人,也难免困乏。秤锤鼻**地看一眼大明白鼻,扯起他的胳膊小声叫:“明白,明白,快醒醒,咱们找个安稳的地方睡去。”
大明白鼻迷迷瞪瞪,任由秤锤鼻扯着胳膊往前走,一路走得跌跌撞撞,飘飘忽忽。
说是要找个安稳的地方,其实哪里去找?漫说这大街上到处都是嘴子军,就算平时,他们也无法堂而皇之地出入宾馆客栈,这些地方,是需要身份证件的,以他俩的身份和处境,是端地不能在公众场所抛头露面的。秤锤鼻扯着大明白鼻在僻静小巷里七转八拐,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去处。
当他们走出一个小巷口,到达一个灯红酒绿的高门楼,大明白鼻突然睁开了眼,对秤锤鼻说:“就住这里吧。”
高门楼上霓虹闪烁,门楼两边两棵花灯树,姹紫嫣红地释放着暧昧的气息,门楼之上,错落有致地闪烁着各种各样的悬灯,像风韵不同的女人的眉眼,一眨一眨地卖弄着风骚,楼梯自下而上,一层一层都有两个精明的门童规规矩矩地站着,见有人走来,便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做出一个优雅的邀请手势。
秤锤鼻满月复疑惑,这样高贵的所在,能让人随意出入?
大明白鼻显然知道秤锤鼻担忧什么,冲他神秘地一笑,轻描淡写地说:“这种地方,只要有银子,你就是大爷,没有人问你是哪里来的。”
说着,也不管秤锤鼻是什么反应,拉起他就往里面走。
果然,从门口到吧台,除了客客气气的礼貌之外,没有一个人肯多说半个字。
吧台旁边早已有十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看见他们进来,齐刷刷朝他俩扑过来,激动得跟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情人一般,最前面的两个**翘得高,阻挡了后面的女子,先下手抢到了他们的臂弯里,其他的女子也讲究先到先得,虽然满脸的不高兴,却不得不无奈地离开。
两个女子分别挽起俩人的胳膊,水蛇一般扭动着曼臀,向楼上走去。
到了房间,一女子便月兑去外衣,上身只剩一件,似一双张牙舞爪的黑手张狂地撕扯着女子的乳峰,使她那高耸的**肆无忌惮地暴露在秤锤鼻的眼皮之下,内裤则仅仅是几条细细的黑丝,随着女子**的扭动闪着诱人的亮光。那女子直直地看着秤锤鼻的眼睛,脸上挂着妩媚的笑,突然朝秤锤鼻的身上扑去,秤锤鼻羞涩地躲闪着,脸上汗流如雨,张皇失措之余,眼睛里却流露出对美色的垂涎,喉结快速地蠕动着,仿佛在吞咽难嚼的食物。
另一位女子更绝,干脆一丝不挂地躺在大明白鼻的怀里,酥胸朝上,一双媚眼如醉如痴地瞄着大明白鼻。
大明白鼻倒是不慌不乱,不急不忙。一边抚模着女子的双乳,一边气定神闲地开着玩笑:“我靠!小爷嘴小,怎么能吞下这么大个馒头?”
女子将身子略略倾斜,一双纤手死死地抓在大明白鼻的尘根上,脸上似笑似嗔:“唉吆吆,你一个大老爷们,说谎话也不怕炮敲,别说是嘴,就是你这个小鸡鸡,三下两下就把馒头啄了。你别跟妹子打马虎眼。”
大明白鼻憨傻地笑,“这你就不清楚情况了,这个小鸡鸡,今天有些贪嘴,瞄了一块带肉星的骨头使劲啄,你别看它硬梆梆的,其实是嘴肿。”
女子也笑了,“怪不得呢!我说我怎么这么手潮,原来是被这个吃撑的小东西吣了一手。”话虽轻松,手下却加了狠劲。
大明白鼻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很老道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两个女子一人一张,女子得了实在,麻溜便从俩人的身上爬起来,谢了赏,说声再来玩,便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房间。
秤锤鼻的脸依然红着,也不敢抬头,似做了坏事的孩子。大明白鼻冲他一乐,淡淡地说:“逢场作戏而已,全当玩耍。”
秤锤鼻仍然面带羞涩。
“先饱饱吃一顿,然后小憩一会,到后半夜,咱们开始行动。”
秤锤鼻愣愣地看他。
“这个地方,看似声色犬马,燕叫嘤鸣,其实却暗藏玄机,来这里的人,除了个别是特意来寻欢作乐的,大部分都怀着心机,怀着使命,方圆左近发生的稀奇事,十有八九能从这里知道个大概。”
秤锤鼻一下子来了精神,说话的腔调都岔了音,“这么说,小金鱼儿他们的消息也能从这里打听出来?”
“试试看吧,进门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吧台左边的角落里站着那个马脸,估计就是个探儿。”
两个人正说着,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大明白鼻刚闪开一道门缝,一个人影便如鬼魅一般闪了进来。
那个人,正是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