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蒋洪夕将一张黄纸符贴在门上,把请来的一尊朔料菩萨像放在茶几上,这两样是他在城里一个叫齐半仙处求到的,花去了他一百二十元,他心痛得如刀割一样,但没有办法,谁让家里出现不干净的东西。
这一切劳竺霞看在眼里,也没有责备他,此事让他感动不已。
昨天晚上,在睡觉前蒋洪夕回想起齐半仙有力的话语,“如果晚上有邪鬼之物胆敢进入你家,第一道关是这道符,这道符能对付天下恶鬼,符会阻止恶鬼进入,如果恶鬼强入,这道符会发出光亮,这光是黄色的光,你知道佛都是金光闪闪的,符发出的光会击散鬼魂,甚至收进符内。如果邪鬼之物实在厉害即使破掉这道符,但是它绝对过不了菩萨这一关,这个菩萨送来的之前在宝灵寺如来佛前开过光的,绝对好使。”为此蒋洪夕放心不少。
十一点半劳竺霞已经熟睡,蒋洪夕感到这天晚上是心里最放松的。他准备好睡觉,他舒舒服服的钻进被窝里刚把自己摆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敲门声像是情人约会的敲门,轻而柔,很有节奏。
蒋洪夕虽然突然紧张起来,但心想可能是隔壁的人有事敲门,他下床披上衣服,打开客厅的灯,轻轻的走到大门前,那敲门声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但仔细听好似敲门声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难道不是敲自己的大门?
蒋洪夕后退了几步,这回他听清楚了,敲的就是自己的门,当他再度走近大门的时候,那敲门声又变得极其遥远。
蒋洪夕本来就紧张,他屏住呼吸,耳朵贴在门上,他认为这下真正的听清楚了,的确的在敲自家的门,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装上猫眼,那样就可以从猫眼看看外面,这种老铁门只要一开就嘎吱乱想,门轴他也没有上过油。
蒋洪夕下了一个他认为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开门看看。
他轻轻的打开锁,慢慢的慢慢的开门,不管他怎么慢,那大门还是“嘎——”的响,这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特别,这老门真是讨厌,门是往里开,如果是遇到抢劫的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一条门缝被打开了,开到能用一只眼睛看外面的时候,他用他的右眼向外看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外面竟然也有一只眼睛和他对看,那只眼睛没有一点生气,瞳孔与眼白的分界线已经模糊,就像死了好多天的眼睛,这样的眼睛也能发出极度怨恨的目光,那目光的怨气直穿入蒋洪夕的心头。
蒋洪夕全身象过电般发麻,他恐惧的大叫一声“梆”的一声把门关上,他吓得不断的后退,一直退到佛像处。
“洪夕,你这是干什么?”
他浑身筛糠似的说:“老婆,有、有鬼。”
“你不睡觉还神叨叨,我看你快要变成鬼了。”
劳竺霞光着个身子走入客厅,她没好声气的对蒋洪夕说:“是什么鬼?我看看。”
蒋洪夕努力平静自己,使自己有战抖身子停止了战抖,“在门外,我只看到了一只眼睛。”说到眼睛他又开始抖了起来。
劳竺霞不屑道:“哪来的什么鬼?自己吓自己,你看你那熊样。”说完径直向大门走去。
蒋洪夕想拦住劳竺霞,可是在劳竺霞严厉的目光下,他不敢再阻拦她,当她走向门口的时候,蒋洪夕发现劳竺霞的两个肩胛骨正中有一块一元钱硬币大小的紫红色斑块,这斑块他从来没有看见过。
劳竺霞直接把大门大打开,门外什么也没有。
蒋洪夕大胆的走到门口往外张望,的确什么也没有看到。
劳竺霞生气的转身往回走,蒋洪夕想,难道我出现了幻觉?他伸手拉住门正要关门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一块水泥块掉了下,他向顶上看去,这一看使他的心猛的收紧,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他家门口的过道天花板顶上,一张死灰色的脸居然从天花板里硬生生的挤了出来,眼睛毫无生气的看着他,头发从天花板里一丝丝的下垂,头发的长度足有五十公分左右,在客厅灯光的照耀下没有一点反光,头发再怎么样黑也有反光呀。
蒋洪夕自己无法动弹,喊也喊不出半点声音,天花板上那张脸竟然对他笑。
“洪夕,关门。”卧室传来劳竺霞不耐烦的声音。
生命力回到了蒋洪夕的体内,他迅速的关上门,一**做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心脏超负荷的急剧跳动,此时他心里无限的感谢齐半仙,如果没有他的符和观音像可能鬼早就闯进屋里。
门外不再有任何动静,蒋洪夕心脏的跳动趋缓,他勉力的站起来,走几步差点跪了下去,这脚好软,他不敢关客厅里的灯,他踉跄跄的走进卧室,钻进被子里,劳竺霞温暖的体温使他放松了身体和神经,他想和劳竺霞说话,但她已经睡着,蒋洪夕有些嫉妒的轻轻搂住她。
第二天蒋洪夕决定不去上班了,他决定问问隔壁家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他想弄清楚原委。他弄好早餐,自己胡乱吃了两口,丢下劳竺霞,冲到大门把门打开,打开大门的第一意识就是看地上的水泥块,但他惊奇的发现,地上并没有水泥块,他抬头看门外的天花板,天花板没有任何痕迹,只是正常的顶上的涂料有些斑驳泛黄,和平时看到的没有两样。
蒋洪夕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有鬼吗?从小所受的教育排斥他的想法,没有鬼?但现实使他无法怀疑,这些连接的遭遇怎么解释?
他不再犹豫,冲到隔壁的门前举手便敲。
“铛铛”这一毫米厚的涂了红漆的老铁门敲起来很响,敲了好几次,里面迟迟没有动静,五分钟过后,蒋洪夕失望的正要离开,里面传出声音,“谁呀?”
蒋洪夕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哪里像正常人的声音,有些混沌而空洞毫无人类声音的中气,就连病人的声音也不象。
蒋洪夕硬着头皮答道:“我是你家隔壁的,请问你晚上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吱、吱,没有。”
这是什么应答,怎么会有电流声?
“你能开开门吗?我们说说话。”
半天没有人应答,正当蒋洪夕认为门不会打开的时候,门“嘎嘎”的打开了,只听“嘭”的一声响,客厅的白炽灯炸了,里面一个人没有,白炽灯炸后的白烟在室内缓缓的翻滚消散。
蒋洪夕愣住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这家的灯亮过,刚才也没有看到灯亮,灯怎么会炸?哪个和他说话的人呢?往里望去只见窗子开着,窗帘在慢慢的摆动。
“有人吗?”
蒋洪夕觉得自己的问话是废话,刚才有人应答那就应该是有人的。
但是没有人应答,他再问道:“有人吗?”等了良久还是没有人应答,蒋洪夕心里有些发毛。他很想进去,但是他不敢,万一看到卧室里的是死人怎么办?
恐惧占据了上风,他感到面部一阵发麻,算了,别要好奇害死猫,他有点后悔不去上班。他缓缓退进自己家里,他刚关上自家的门,就听到“碰”的一声巨响,他赶快打开门,只见对面的门已经紧紧的关住。
“洪夕,问到些什么没有?”
劳竺霞刚把早餐做好,正摆上桌。
“对面家里很怪,像是有人又像没有人。”蒋洪夕仍心有余悸。
“老婆,自从你住院回来后再也没有出过门,今天我陪你到城里逛逛。”
“不去,我不想逛。”
“哪你一天待在家里干什么?”
“吃早饭,别啰嗦。”
吃完早饭后劳竺霞走进卧室,把蒋洪夕打开的窗帘拉上,卧室的光线一下暗了下来,“我睡觉,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完把卧室门关上。
蒋洪夕感到非常奇怪,吃完就睡,这就是她的生活吗?只要他在家不上班都会看到这一景象。他心里想,也许大病一场需要好好的休息吧。
蒋洪夕不放心,他决定再到齐半仙那里去一趟。
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紧张的等着再现什么怪象,随着时间的推移,门外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渐渐的进入了睡眠状态。
就在他迷糊的时候,他感到先是右大腿外侧面隔着被子一只脚跪了下来,紧接着左大腿外侧有另一只脚跪下,接下来有人双手撑在他两只胳膊两侧,那样的感觉实在是太清晰,有人跪撑在他身上,他努力想睁开眼,但数次也只能睁开一条缝,他认为是劳竺霞,但是无法看到有形的东西,他挣扎着,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心里的恐惧像巨浪一样一浪浪的扑来,他想起了齐半仙教给他的一句咒语,他默念道:“唵嘛呢叭咪吽,南无阿弥陀佛。”
蒋洪夕终于摆月兑被迷住的状态,猛的醒过来,睁开眼睛,自己眼前什么也没有,他赶快打开床头的灯光,此时的他像干了一整天的重活浑身是汗,身体虚软。他坐在床上看着还在熟睡的妻子,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有那么好的睡眠。
蒋洪夕感到自己快崩溃了,他想起他乡下的表姐看他们的时候,她说过的一些灵异之事,于是他拨通了表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