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藏族小媳妇 0071 追杀蚊子(一)

作者 : 崔什么

轰轰烈烈恩爱一年多,也该让拉姆梅朵见见我父母了。那是京城的金秋9月。

在藏区由于严重缺氧,对于有的人来说生存都成问题,自然,大多数夫妻生活质量无法得到保障。所以,飞机在京城一降落,我偷偷对拉姆梅朵说:“我们终于呼吸到充足的氧气了,今晚咱俩谁都别客气,好好放开了来一次。”谁想,刚吃过晚饭,她坐在沙发上陪着未来的公婆看电视竟然睡着了,我把她搬到床上她都没醒。睡美人再美我也不忍心碰吧?所以什么事儿也没整成。白天她也是这样,动不动犯困,动不动迷糊上了。来我家的第二天上午,我就发现我父母轮流在厕所转悠,我对我妈说“想散步外面溜达去,别在厕所门口转来转去。”我妈说“什么啊,我和你爸都想解手,厕所老被你小媳妇占着,两个多小时了吧也不出来。”我这才明白咋回事儿。我一敲厕所门,里面没动静,只好用钥匙打开,一看,我忍不住笑蹲了——拉姆梅朵流着哈喇子坐在马桶上睡着呐。

一般人都知道缺氧,但很少听说醉氧,有些人乍一从高原下来后就会出现拉姆梅朵这种“低原反应”。从医学角度来解释的话,可能是人体对环境变化的一种调节和适应吧。

好在,第五天拉姆梅朵恢复正常,没了醉氧症状。晚上,我兴奋地说:“这几天,为了不破坏你的睡姿,我都快憋爆了,今晚你要好好补偿一下呀!”

“好哦,好哦。”拉姆梅朵甜美地点着头,说:“那你先洗澡,完了我再洗。”

要不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呐。当我洗完澡,光着身子在卧室等拉姆梅朵和我上炕进行“有氧作业”那会儿,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一只饥饿的蚊子偷袭了我。最可气的是蚊子咬的不是地方,知道咬我哪儿了吗?哎,这个地方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用四川土话含蓄点说吧,就是咬我锤子上了。

四川人把男人生殖系统叫锤子。要不说中国人语言丰富呐,一件男人撒尿的器官就有几十种叫法:**、鸟鸟、小弟弟、小宝贝、小东西等等等等。藏族人也有几种叫法,我们这一带人叫累吧。你听听人家藏族人多通情达理,知道男人一生最辛劳的部件在哪儿,所以叫法上带有关心和问候之意——累吧。

咬我的一定是只变态的母蚊子,下口一点也不温柔,不一会儿,我那帅气的锤子头上就肿起一个绿豆粒般大的小疙瘩。好在,四十年了我始终坚持没有割包着的那层皮,正是这层被人们视为多余的肉皮,保护了鬼头没受到一点儿伤害。

不割包着的那层皮自有不割的好处。

依我之见,人从毛猴时代就开始进化,都进化千百万年了,身上多余的东西该进化的差不多都进化没了,剩下的都是能派上用场的,哪怕身上一根汗毛也自有它的功能,不可借助外力去掉。比如,鼻孔里的毛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它的主导作用,但就是有一小撮人闲得没事手痒痒总爱拔鼻毛玩儿。男人的鬼头肉最女敕、最敏感也最容易受到无辜磨损和伤害,所以万能的造物主给鬼头上加了层皮膜,皮膜的功能显而易见。多少年了,人们、尤其是那些外科大夫们,片面的认为:包着的那层皮里藏污纳垢生细菌,过夫妻生活容易造成女性那里糜烂。可你调查过嘛,有洁癖的夫妻有几个糜烂的?广告上说得好:难言之隐一洗了之。勤洗洗比什么都强。何苦要挥着屠刀那么残忍地将鬼头的保护神——包之皮割了呢?再说了,如今的股市,害得多少男股民天天割肉,割的就剩下小弟弟那层皮膜了,所以能留还是留下得好。

都二十一世纪了,该是转变观念的时候了。觉醒了的男同胞们,让我们手拉手,心连心,像保卫我们的家园那样誓死捍卫我们的包之皮吧!不但不应该去割包之皮,而且还要大谈特谈包之皮的好处,大张旗鼓地赞美包之皮、歌颂包之皮!旗帜鲜明地与割皮派作斗争!

包之皮上被蚊子咬的疙瘩越来越红肿了,我痛痒难忍地伸手去挠。这时,拉姆梅朵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进来了,一进屋赶忙插上门,然后,犹如一头发情的母牦牛,一跃,将我扑倒在床上。

我推着拉姆梅朵,说:“坏了,坏了,小媳妇咱们都高兴的太早了。”

拉姆梅朵一愣,环视着房间,说:“坏了?怎么了哦?那里坏了?”

我说:“不是东西坏了,是我发生意外了。”

拉姆梅朵吃惊地打量着我,说:“意外?又没在马路上,你能发生什么意外?”

我指着自己的包之皮,悲愤地说:“你去洗澡时,有只犯骚的母蚊子偷偷地模了上来……”

拉姆梅朵低下头,一看我包之皮上的小疙瘩,惊呼道:“我靠,咬了这么大一个包哦!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软在床上。”这之前,在她眼里所有动物都是可爱和可以交的好朋友,连丑陋的毛毛虫也觉得很美。我很怕诸如毛毛虫,壁虎,蟑螂,老鼠,觉得这些东西很恶心很瘆人,一看到它们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可是她不象我因为知道哪些是害虫或益虫而产生偏心,她认为有生命的东西都是美的,都不能伤害。什么臭虫呀,七星瓢虫,蚂蚁,蜗牛等等,她都会观察欣赏一阵后放生,然后跟我说出它们的可爱之处。甚至又一次我带她去成都,蚊子咬了她胳膊都不愿打死,还振振有辞说:蚊子很可怜,因为找错食物对象,跟人结下仇,就被人类讨伐绞杀,尽管蚊子家族被人类追杀,它们却有顽强的生命力与人类抗争,为自己生存空间争得一席之地,它们精神多么可贵。晕!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好象蚊子也有可爱之处。反正我是从有益性和有害性帮助拉姆梅朵认识问题,她却设身处地为它们着想。

我轻轻拍着拉姆梅朵的脸,安慰道:“别急小媳妇,只是伤着了无关紧要的地方,最金贵的鬼头完好无损。包之皮好的快,过几天消了肿你就能照常使用了。”

拉姆梅朵直起身,挥着拳头愤愤地说:“京城一点都不好,破蚊子太多了。对了,大老公,蚊子咬人,咬我大老公的重要部位,为什么有一首唐诗还赞美蚊子呀?”

“唐诗赞美蚊子?”我大惑不解。

“就是那首……”拉姆梅朵边想边朗诵起来,“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

“哈,哈,哈——”当时,我正坐在床边上,听拉姆梅朵朗诵完诗,我捂着肚子笑翻了,笑翻到地上。

“看你笑的,你笑什么?难道我念错了哦?”拉姆梅朵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我笑道:“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你怎么把鸟变成了蚊子。”

“我怎么听着像处处蚊子咬呢?不管怎么说京城的傻比蚊子太多太烦人,坏了咱俩的好事。我操他大爷的——蚊子!”拉姆梅朵深恶痛绝,用京城脏话实实在在骂了一句京城蚊子。

我揽着拉姆梅朵,同情地说:“小媳妇,消消气儿……”

不等我把话说完,拉姆梅朵推开我,狠歹歹地说:“这是对冲动的惩罚!”她嚯地下了地,抓起床头柜上的苍蝇拍,满处寻找着蚊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我操他大爷哦,我也让该死的蚊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拉姆梅朵如同一名杀红眼的刽子手,啪地将一只孕妇似地胖蚊子消灭在墙上,顿时,那只蚊子小腿捣腾了几下,一命呼西在血泊中。

信佛的人,都有慈悲之心,一般不杀生。在藏区,有一次我发现家里厨房有几只蚂蚁,就想踩死它们,却遭到拉姆梅朵强烈制止。她拿来一张纸将蚂蚁放在上面,将它们放生到院子里。还有一次,我买了半斤香喷喷的猪头肉,刚端上桌,一只苍蝇就盘旋过来,我挥动着一本杂志满处追打不舍,又被拉姆梅朵上前止制了,还振振有词地质问我:“它也吃不了多少,你打它干啥?”拉姆梅朵敝开房门,耐心地将苍蝇一只只轰了出去。为什么暑期我们藏区那里的苍蝇无处不有、无处不在?应该说与藏族人不杀生有一定的关系。

这次,拉姆梅朵凶残地亲手杀死了一只蚊子,看来这只母蚊子实在激怒了她。

我起身走到墙跟,观察着倒在血泊中的蚊子,说:“这滩血就是它从我包之皮上吸走的。小媳妇,你终于替我包之皮报仇雪恨了。”

拉姆梅朵说:“你咋知道就是你身上的血?你有特异功能哦?”

我说:“小媳妇,你过来闻闻,这血是不是有股尿臊味?”

拉姆梅朵想笑没笑出来,用苍蝇拍捅了我一下,说:“京城的破蚊子都把我气成这样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好,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指着血泊中的蚊子,故弄玄虚地说:“你从蚊子尸体上发现什么了吗?”

拉姆梅朵精确地将目光投在蚊子尸体上,看了看,说:“没什么特殊的哦?”

我说:“血,难道你没看见蚊子尸体上的鲜血吗?”

拉姆梅朵不屑地说:“蚊子吃饱了哪能没有血。”

我说:“藏区的蚊子就不喝人血。”

拉姆梅朵想了想,点头称是。

祖国的大好河山我几乎跑遍了,夏季,人们都说这避暑那避暑,实际藏区是真正的避暑好去处。三伏天在太阳下面也热,但一躲到树阴下,立马,会感到热浪好像绕开了你;晚上睡觉,你无须用燥人的空调,盖一床小薄被子也不会觉得闷热。藏区绝不会出现京城那种恼人的桑拿天。最令人享受的是藏区没有那么多讨厌的蚊子。偶尔,你一觉醒来也会发现墙上歇着一只劳累了一宿的蚊子,等你拍死它,就会明白,蚊子尸体上没有血,有的只是一股浑水。我对蚊子没太多的研究,看到这种现象,就推断蚊子的肺叶本来就小的可怜,跑到藏区一缺氧,肺活量几乎等于零了,没了肺活量,蚊子也就少了力气将自己的吸管刺入人肉里吸血,只能凑和着吸人表皮上的汗液勉强维持生命。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偶尔,赶上一只身强力壮不怕缺氧的蚊子照样会喝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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