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柔儿便唤落尘为尘哥哥。落尘不准,柔儿便道:“尘哥哥,你当时可是应了的,可不许反悔。”落尘无法,只得任由她唤着,但仍然十分反感。当时他怎知她仍醒着,狡猾的小师妹……
琴鸢有些许羡慕之意,因为落尘不愿她们唤他哥哥,而是以师兄称呼。现下妹妹可得到了特殊待遇呢。
而零烟再次被黑翥叫去,多半是劝她嫁人。零烟出落得貌美,且正值碧玉之年,自然有人前来提亲。提亲者多数为城里富贵人家的少爷,他们早闻听零烟的美貌绝伦,登门拜访一睹芳容后,便来提亲。
“零烟啊,莫要烦我说你,连你柳姨也为你操心此事。你已长大,到了嫁人之时了。”黑翥见她而来,便切入正题,道,“此事不可拖,若你一直无法出嫁,待你再大些,便再难嫁出了。”
零烟摇头,任黑翥如何劝说,她均不同意。最后黑翥便问:“零烟啊,莫非……你已经心有所属?”话毕,她面上便泛起羞涩之意,微微额头。
黑翥要她告之那男子的姓名,可她摇摇头,双唇紧闭。黑翥无法,只得先让她离开。
一日,零烟下山去购买胭脂水粉。买毕,连忙走到一僻静地方,掏出随身的小镜子,细细装扮。蓦地,她感到脖颈处一痛,便双目一黑,昏了过去……
待她再次睁目时,发现自己已身处一个房间,仿佛是富贵人家的府宅。她曾经,便生活在这样的宅子中……尘封多年心中的伤感,便被唤起。
可此时并非伤感之时,这儿……究竟是何处,自己又为何身处这里?零烟微微皱眉,若是恩公见自己多时未归而着急,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一人推门而入,眸中充满火焰。那是……**的火焰:“美人,你醒了?你可知道,本少爷想你多时了……”
他正是提亲者之一,自两月前睹她芳容,她的身影,便深深印于他的心与眸中了。现下可好,心愿终于可以遂矣。他慢慢逼近零烟,笑容,愈加清晰。
“莫要乱来,信不信……”零烟眸中闪过一丝惧怕,但又目露犀利之光,随即从袖口掏出一把精致的刀,拔梢后道,“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恩公说过,出门定要带刀,以防不测;恩公还教导过,惧怕敌人只会使敌更加嚣张,而无惧于敌,方可减弱敌人的傲气。果不其然,那少爷见到锋利的刀,便停住脚步,目露恐惧。
不过他大可不必惧怕,他冲门外大喊一声,便有十几个侍卫破门而入。零烟与其打斗,却不敌如此多的侍卫,最终被扔掉刀,用绳子捆了起来。
“待到晚上,本少爷再来好好享用你。你便先在此待着,谅你也跑不了!”那少爷亦目露凶光,便甩门而去。侍卫们将门关好,门外隐约可闻上锁之声。
真是个卑鄙小人……零烟暗暗骂道。她也有些许担心,在那之前,会有人来相救么……
天和地仿佛连在了一起,夕阳正慢慢地向地底坠去,周边晚霞缭绕。渐渐地,天边恢复了平静,耀眼的红色也随着夕阳的光辉一并被吸入到了水平线的下面,天空蒙上一副灰蒙的面纱,山与树,亦换晚装,暮霭沉沉,寂静无声,一派黄昏景象。
黑翥却无心欣赏,而是唤弟兄问道:“零烟还未回来?”弟兄摇摇头,有些担心地答曰:“烟姑娘在几个时辰前便下山了,可现在仍未归来。会不会……遇到些许麻烦……”
前些时候柔儿失踪过一次,现下零烟又不见人影……这到底是为何?黑翥十分不解,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哀叹。不过这次,他要亲自去寻,因为他总有种不祥之感。
下山来到城里,黑翥感叹,自己倒有年头未至如此繁华的城镇了,现下看来,竟如此陌生,感觉自己……全然不适合待于这里。他先至脂粉摊,询问摊主,得知零烟的所行方向。
渐渐走到一僻静地方,一个物件映入他的眼帘。那是——零烟的小镜子,还是他送与她的。走近并拾起,看着镜子,不祥之感再次弥漫于心。零烟……遇到麻烦了。
眼看夜幕将至,零烟的心愈加忐忑不安。那少爷说的时间就要到了,自己的刀被收走,亦无法逃月兑,这……该如何是好?一想到他泛着欲火的双眸,她便愈加觉得可怕。
恩公,烟儿希望您能来相救……如果不能,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