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的常山赵子龙便是眼前的少年,待看白袍少年,英俊倜傥,武艺高超,而且一身白袍,手握银枪,这不正是历史上赵子龙的装备吗?
不过张扬还是要确认一声,又喜有疑惑的说道:“你真的是常山赵子龙?”
“嗯,在下正是常山赵子龙,本是常山人,自幼随师父学艺,已有十载,当初赠你武器、传你武技的老者正是大宗师童渊,也就是咱们的师傅师傅一生收徒甚少,我却是关门弟子,大师兄名为张任,现居川中;二师兄名为张绣,现跟随其叔父张济投在西凉刺史董卓麾下;虽然当初因你异于常人,师傅未曾亲身传授你武艺,但师傅却在子龙艺满下山之时告知曾经赠你兵器武技之事,并言明如果在当初约定的山中树下寻得武器秘笈则我为他的三弟子;如果有一天我看见一个背负和我一样一把雕弓,并且姓张名扬之人,那他就是我的师兄,便让我拜他为主公。”赵云解释着说道,还从马背上取下雕弓递给张扬。
张扬接过赵云手中的雕弓,又伸手拿过自己的雕弓一比较,果然一模一样,此时张扬除了闷声发大财,也不得该如何表达心里的喜悦了。
“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子龙此次前往,师傅刻有什么吩咐与我。”张扬询问道,他想知道收自己为徒弟,到底是何方神圣。
“师傅还好,他说我学艺已成,如若能够和师兄你相认则一切听从师兄安排他说,如若不见师兄好转,则收回枪、弓,自己闯荡天涯。”赵云答道。
“好好好知我者师傅也,我正欲寻得子龙前来,如今既然来了,子龙我们师兄弟没那么见外,你以后将唤我扬哥,或者师兄就行。”张扬确认后,心里乐开了花,本以为还要费尽心力去拐带赵云回来,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还平白多了个武功盖世地师傅,看来这回是该自己走运了。
张扬看着赵子龙,正是越看越喜欢,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看来那个给自己雕弓的老头就是赵云的师傅,也是自己的师傅,至于他为什么要让赵云认自己为主公,这就不在张扬的考虑范围内。
“是,师兄。”赵云抱了抱手说道,见张扬他们好像遇到什么危险,便开口问道:“不知道师兄遇到什么困难?”
张扬见赵云问道,当下便将自己所处的危险简单的和子龙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张扬知道此地危险,不能久留,说道:“现在我等要返回杨家庄园,此地危险,不知子龙等下要往何处去?”
“子龙这次奉师命下山,正是为了跟随师兄,师兄去哪,子龙便去哪。”赵云抱手,一脸决然的道。
“好,那我们即刻返回杨家庄园。”张扬觉得自己大喜过头,人家赵云刚才都说明白了,要跟随自己,居然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而且张扬他知道历史上赵子龙是三国名声最好的,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更是一位重义守诺的真英雄。
当下便和赵云清点人马,张扬见还剩下三百来人,比自己预料的要好,翻身上马带着赵云众人便向着牧场方向驰去。
牧场里的匈奴兵大多跟着追了出来,现在只剩下了不到百人,忽然见张扬不知怎的领着大队又回来了,吓得赶紧关上大门。张扬却也不停留,领着剩下的三百来骑自门前一掠而过,呼啸着往孙家庄方向而去。
急驰了三十多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扬见大家都是人困马乏,只好指挥众人停下来略作休息,自己则跳下战马,趴在地上,认真倾听了一下动静,确信后面并没有追兵,方才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想必是对方见识到了自己这一方的凶悍,又有子龙半路加入,天色又黑了,怕遭到伏击,才没有追上来吧,张扬心里这么推测道。
转头他又望了一下杨家庄方向,虽然因为距离还远,天色又黑,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但张扬心中明白,自己既然在这里遭到了蓄谋已久的伏击,杨家庄那边的形势定不会乐观,看来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圈套。
唉,凭杨权的老谋深算和杨家庄依然强大的防御力量,那里至少应该能坚持到自己的回援吧。张扬这么希望着,但心中却是半点把握都没有,他又想到之前沮授的话,感觉沮授好像自己知道什么,但因为杨权没有采纳他的建议,最终没有说什么。
这时一旁的赵云见张扬望着远处默默不已,好像在担忧什么,便走上前说道:“师兄,是不是在担心杨家那边的安全。”
“嗯,正是。”张扬回头见是子龙,便点点头说道。
“要不让小弟连夜赶回去看看?”赵云说道。
“也好,我们一起先行一步回去看看。”张扬想了想,最终决定道:“李晨何在?”
……
时至冬至,北国的夜晚非常寒冷,不过除了北风依旧在呜呜地哼哼着以外,整个杨家庄此刻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魏三儿靠在护墙上,忍不住又缩了一下脖子。本来晚班轮不上他,不过大壮子老婆难产,魏三儿心地本善,又没家口拖累,便自告奋勇替了他值夜。
“也不知是个小子还是个闺女?唉,这年头添张口添份罪,还是自己光棍一条的好,一人吃饱,一家不愁。”
魏三儿转头又看了一下周围,心中暗暗纳闷。本来今天听说有小股匈奴人偷袭牧场,晌午的时候少爷和姑爷就亲自领人去增援了,按说这里也应该加强防备才是,怎么天一黑上面居然让换成了单岗呢?
想了半天不得其解,魏三忽然自嘲地一笑,嘿,上面自然有上面的打算,我瞎操哪门子心呢?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得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魏三儿转头就着墙上插着的火把一看,原来是侄少爷高雅之带着几个随从登上墙来。
大概是来查夜的吧,魏三儿一边心中猜想,一边赶紧上前躬身行礼。火光晃动之下,魏三儿忽觉得不对,刚抬起头来,但觉月复部一凉,已被一把长剑穿透了身体。
他吃惊地看了看侄少爷突然变得狰狞的面容,忽然明白了什么,当下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叫了一声,向着高雅之扑了过去。
高雅之没想到眼前的庄丁临死还会反扑,长剑又来不及拔出来,一时不免有些惊慌失措,幸亏一旁的随从上来一脚将魏三儿踢开,顺手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高雅之厌恶地看了看喷在身上的鲜血,从魏三儿身上拔出了剑,随手在尸体上蹭了蹭。这时庄内巡逻的庄丁已发现不对,顿时警钟长鸣,人声鼎沸,乱做了一团。高雅之赶紧指挥已解决了其他几个哨位和两边望楼守卫的手下分头发讯号、开庄门。
眨眼间,三堆大火在护墙上熊熊燃起,吊桥被放下,庄门被打开,随即就见远处也亮起了火光,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大一会儿工夫,一支约有两三千人的匈奴和汉族的混合骑兵队就出现在庄前。
骠悍的骑兵们踏着放下的吊桥迅速通过护庄壕,一手高举火把,一手挥舞着战刀,如闻到血腥的恶狼一样呼啸着冲进庄内。
只一会儿工夫,庄内已燃起了数个火头,到处是惊呼声,呐喊声,惨叫声,呼救声,庄内守卫措手不及仓促应战,又缺乏指挥,很快就被如狼似虎的敌人冲散,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孙家庄的陷落看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高雅之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次花了极大的代价请来了匈奴兵相助,又有姑父多年前暗中收服的黄巾余孽相帮,看来是想不成功也难了,只不知现在内院那里姑父有没有得手。
不过一想到素来谨慎的姑父当时自信满满的样子,高雅之也就完全放心了,他知道孙杨志从来都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一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是堂堂中山国郡三大世家豪门的少庄主了,高雅之忍不住打心底里笑了出来,火光映照中,一张俊脸显得是那样的扭曲狰狞。
警钟响起的时候,杨权正在书房内看书。
自从杨炎和张扬带队出发后,他就一直觉得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按说杨炎带的人数并不少,其中更有八百虎卫中的大半,那可是庄中的精锐部队,更何况还有张扬这样的虎将随同前往,想来就算遭遇强敌至少应该也能自保了。
至于庄内,除了三百虎卫以外还有杨福手下一千多人的护庄队,再加上坚固的护墙,万一的时候还会有城里的救兵,杨权怎么算都是万无一失,可是他就是觉得心中难以安定。
也许是人老了难免就有些疑神疑鬼了吧,杨权自嘲地摇了摇头。正在这时,外面警钟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的刺耳。
杨权“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急步走向内堂,一面大声吩咐守在外面的杨安国速速派人查明原因。
刚在内堂坐下,只见杨福慌慌张张地领人跑了进来,道:“庄主,大事不好了!匈奴兵攻进庄里来了。”
杨权听了,眼前一黑,差点从坐榻上歪倒下来,忙定了定神,喝道:“说清楚!敌人有多少?怎的来的这么快?为什么没有预警?”
杨福张了张嘴,正要答话,堂外传来一声大笑:“当然是小弟的功劳了。”杨权转目一看,只见杨志领着几个护卫,施施然走了进来。
“”原来是你!为什么?”
杨志被杨权愤怒的目光一瞪,由于长年被兄长杨权压制,禁不住心中一颤,随即醒悟过来,现在是自己占据着优势,忙再次挺起胸来,高声道:“为什么?因为你坐这个家主的宝座太久了,该换换人了。”
“就凭你这几个人?”杨权轻蔑地看了看杨志带的几个护卫,一面在心里有些疑惑,这可不象是杨志的风格。
“对不起,还有我。”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杨权身边响起,跟随来的是一把环首刀,已经架在了杨权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