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维看着neiku离开后,走进105寝室,发现大家都在对半个月后的六一儿童节议论纷纷。
由于春城师范是一所以培养优秀小学教师的学校,因此,六一儿童节倒成为了该校一个异常重要的节日。
当然,由于针对的是师范类大中专院校成人,它的庆祝方式自然也不是蹦蹦跳,拔拔河,喊喊口号这么简单了。
因此,据说上面老早就传下话来,六一儿童节,要大办,听得大家是一阵期待。校学生会,大专部学生会,中专部学生会这春城师范三大部门更是闻风而动,积极地与上面接触探风,可是眼看着六一在一天一天地逼近,上面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当初像疯狗看到骨头般奔走相告的三大学生会成员都人泄了气的皮球——再也鼓不起来了。
这不,今天,毛头刚从内部得到消息:校领导由于公务繁忙,在某次酒桌上由于一句醉话:“办这劳什子的活动干嘛?这不瞎折腾人吗?到时又得多劳民伤财呀?”
于是,下面的领导一听这话,点头哈腰地敬完烟后于第二天回到办公室马上板起脸对再下面的领导做了批示:
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作为未来人民一线教师的导师,我们必须树立良好榜样,拒绝假大空,六一儿童节的晚会,活动一并取消。但鉴于学生积极参与的那份热情,这是好现象,我们采取自愿原则,以班为单位,在教室里可以适当举办活动参与自愿,由班主任自行负责。
许愿小鱼儿一干人听此消息正纷纷破口大骂呢:
“妈的,这什么学校?说办是它,说不办也是它?把我们当猴耍?逗我们玩呢吗?”浪人提起水杯仰头喝得咕噜咕噜直响。
“唉,这年头,上面领导放个臭屁,它都往下传过去成了圣旨,咱平头老百姓咬破手指写个血书那都是在浪费纸张。”官哥理了理床准备继续他的太平觉。
“官字两个口,怎么说,它做主。自古以来如此。你有什么办法?”许愿一脸的淡定与无奈。
猴子一听马上接口道:“自愿原则,说得这么好听,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么说它都有理。得了便宜还卖乖。妈的。”
“嚓——它又省下多少钱,等六一结束后够摆好几顿庆功宴了。”小鱼儿一想到庆功宴上的山珍海味这心里就不平衡了。
“唉,这下可麻烦了。”一想到晚会取消,不管事的班主任铁定找他这个班长组织班级举办晚会,又得忙上一阵,影响时间看小说,一向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和尚就感到头疼。坐在官哥床上一动不动,继续看着小说。
“操,好人尽让他们当了,坏人就是我们学生会的份了。当初通知大办晚会的是我们,现在取消晚会的通知又让我们去传达,搞得我们里外不是人,忙上忙下,还两头受气。”毛头一想到明天的通知就冤得直骂“操”。
“这你就不懂了!这!就是政治!这样的领导,就是政治家!说一不是一,说二又像三。让你陪酒是重视你,拉你下水是信任你,叫你办事是锻炼你,推你顶罪是考验你。而他,永远也不会有错——因为他从没给你准确答复,但这却找他失毫不影响他说的准确性”。一向沉寂的新娘突然插嘴说出句这么有哲理的话,惊得大家纷纷扭头对他行注目礼。
真有这么重要吗?牛维就觉得奇怪了:平时也没感觉大家对此有多积极呀,可一听说不举办了,却表现地这么愤世嫉俗,恨不得马上回到特殊时期时代,拉出一个个领导,剃阴阳头,游街示众似的。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牛维摇摇头,喝了点水。拿起自考书径自走向教室。
他对于想不通的事情,其解决之道永远只有一条——不去想,等过了一时半刻地,那件想不通的事就会自动在脑海的记忆里消除了。
这不,刚到教室,打开自考书——〈语言学概论〉,看了没多久,越看越不懂,越想越不通,于是,干脆书一抛——不想不看了,看不见它,它就不存在了,心就静下来了。
迫不及待地从座位里抽出一本武侠小说。
看来,还是这本书看得懂想得通呵。
狂刀,烈酒,美人,构成了侠客的一生。
而侠客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努力地把眼前看到的每个地方变成心目中的理想世界。
他们才是真正的理想家,或许,更确切的定义是:梦幻浪漫主义者——而这,也注定了他的人生是一声孤独的流浪。
一袭长衫迎着一卷狂风,
一把弯刀携着一缕愁思,
一滴鲜血映着一副身影。]
踽踽独行于未知的远方。
只为
寻求心目中的那个理想国
在那个理想国度中,
停下自己慌乱的脚步,
放眼落日前的最后一抹余辉
安静地烧灼着自己内心那颗冰冷的心,
不再隐藏自己的脆弱,
映照着眼里的一滴浊泪
坦然落下
融入这片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