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果然很高明。”梦妃笑容狰狞,就像外面的狂风一下。
轩辕曜不知道慕容芊芊在外面,所以他不想解释,也觉得没有必要向面前这个毫无相关的女人解释。
梦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皇后真可怜,到现在也不明白,原来所有的爱情都是假象,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慕容芊芊:“……”
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她不要知道,什么都不要知道。
可是,梦妃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因为她知道,慕容芊芊是真的抢走了轩辕曜,因为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佯装不出来的。
“微服出巡,皇上其实没有必要带上皇后,你带上她,只是希望让她爱上你,因为你知道,在你的温柔之下,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逃月兑。
你做出所有假象,你让她误以为你爱她,在这种错觉中,让她慢慢地习惯你,慢慢地恋上你,然后再不能自拔地爱上你。
皇上,你是多可怕的男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利用一个女人的心呢,你想利用她的爱来对付慕容澜,是吗?”
轩辕曜没有否认,斩钉截铁地回答:“是!”
当初,他的确是故意让慕容芊芊爱上自己,一个把心将给自己的女人,那就无所谓阻碍,她可以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只是,在一天天的相处下,他的有意而为成了无意而为,想要时时刻刻见到她,想要永远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他明白,在她没有爱上他的时候,他却已经爱上她了,这一点,曾经让轩辕曜很是恼怒,很是看不起自己。
可是,既然爱已经爱上了,所以在他一步步掌握皇权的过程中,他才会选择了一些曲折的道路,只是希望不要伤害慕容芊芊。
求江山,更求她一直相生相守。
“轰~”,一道闷雷响起,闪电照亮整个房间。
慕容芊芊被这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下了一跳,身形一颤,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花瓶,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通透的瓷片,那画着栩栩如生花鸟的花瓶,刹那间,碎成块状。
就好似她的心,一块一块的,先前那一刻还是完好无缺,此时却已经碎得惨不忍睹。
如果说有一种痛,连呼吸都是撕心裂肺,那么慕容芊芊觉得,现在她的疼比这还要肆无忌惮,排山倒海好似要将她淹没。
“谁?”随着花瓶摔碎的响动,一道厉喝传来。
书房里,仓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房门被掀开的时候,那一张俊彦唰的苍白,脸上闪过无数情绪,。
“芊芊?”轩辕曜心蓦地扯疼一下,上前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慕容芊芊退后一步,“不要过来!”
望着他,才突然觉得夜夜纠缠她的梦魇根本不可怕,至少他是一刀将自己刺死,总好过如今的折磨。
两厢对望,轩辕曜的脸上没有冰冷的笑容,可是在慕容芊芊看来,那样的神态已经足够剜心,足够痛不欲生。
“芊芊,你听朕解释。”轩辕曜五指紧紧地握住拳头,因为害怕失去,声音变得颤抖。
慕容芊芊伤心不已,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轩辕曜,是我慕容芊芊错爱了你,从今以后你们就如同这块玉人。”
扬起手,重重地将拽在五指里的玉人摔下,“哐当”一声,那雕刻得精致的笑靥零碎得一块一块。
没有任何犹豫,冷眼看着震惊的轩辕曜,转过身,飞奔出浩轩殿。
如果说,爱情注定就是一场劫难,那么轩辕曜便是她生命里的侩子手,在她自以为幸福满满的时刻送上了断头台。
慕容芊芊不明白,为何曾经的山盟海誓都化作了一道道入骨的伤口,疼得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爱情就是如此的虚假吗,爱一个人可以当做游戏吗?
不,它根本连场游戏都不是,因为从头到尾只是轩辕曜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只为想要利用她,对付阻拦他道路的人。
身后,好似有轩辕曜的呼唤,但是慕容芊芊已经听不清了,她只是拼命地跑着,拼命地想要逃离。
若是可以,她希望现在会有一道闪电劈下来,或许她可以重新回到她该存在的世界,或者即便回不去,那也算是一种解月兑。
眼前似乎有光闪过,还有狂风呼啸,只是一切都入不了慕容芊芊的眼睛,她只是在自己黑暗的世界里逃离着。
有些人,注定就是毒药,比如轩辕曜,他是罂粟花的毒,不知不觉沉沦其中,不知不觉没了灵魂。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一个没有爱过自己的男人,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男人,她就当做只是做了一场梦吧。
不知何时,天空中下起倾盆大雨。
慕容芊芊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半空中,灵犀鸟张着宽大的翅膀翱翔于天际。
俯视下方,在忽明忽暗的闪电中,才发现早已经离开了封邑城,眼前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景物。
真好,终究还是逃月兑了,终究没有让他追上。
可是,心为何如此的疼,难道是希望他追上来,让他亲口承认从头到尾自己都在做一颗完美的棋子吗?
咬着唇瓣,慕容芊芊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全身已经湿透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或许是因为心早已经冷得麻木了。
豆大的雨珠打在身上,雨水朦胧了视线,她虚弱地俯身靠在灵犀鸟温暖的背上,渐渐地陷入了昏睡。
身子好似晃了一下,然后重心一空,整个人好似飞翔在天空,不过下一秒,却跌进一方温暖中。
应该是入梦了吧。
眼前是一片又一片的桃花,粉色的花瓣被风吹得洋洋洒洒,那一望无际的粉将天空燃成了瑰丽色。
她无助地环顾四周,提着裙子拼命地奔跑着,步伐匆忙,跌跌撞撞,好似要这样永无休止地跑下去。
可是,她记不得自己何为要奔跑了,为何像发疯一样地寻找另一个出头,只是觉得自己被锁在了一个孤独的世界,她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