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多虑了,除了夜轻云,我也不会让别的女人进门!”
夜轻云无奈的叹息着:“鸢姨不用如此耿耿于怀,我娘的死和你无关。她选择救你,是因为她不想见到你出事,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若你们位置调换一下,轻云相信,今日,领着我们来这里的人,就会是我娘了。”
她这般为自己,心疼自己的同时,也是带着一丝愧疚。看的出,她似乎是带着想要补偿自己的情绪。
轻云虽然淡然,甚至冷漠,可是,任何事情,她都做到心中有数。聪明如她,她又怎么看不出北冥鸢的心事呢?分析一下,便也知道事情的大概。
“你、你都知道了?你不怪我?”北冥鸢有些不可置信,连自己都怪了自己这么多年,身为她的女儿,为什么不怪自己?
不过,有一点她说的很对。若调换位置,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为紫蓉挡下那毒箭。那么,今日,他们前来祭拜的人,也就是自己了。
“珩说的对,你多虑了。很多事情,都是鸢姨在自己担心、自己吓自己。须知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鸢姨身体本就不好,又有旧伤,还是保持平常心,好好调理才是良策。”
若娘亲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见到自己的好友,为了自己的死,如此耿耿于怀吧?她救下她,就是希望她好好的活着。如此简单而已——
“我和轻云的感情,是不会因为任何外力被破坏的”凤之珩也看出了她的担心,安抚着她。虽说是安抚母亲,但是,他的话,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听着孩子们的话,北冥鸢转头看向好友的画像,心中的结忽然间被打开了。
“娘,这是祖传的血玉镯?”片刻安宁后,凤之珩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说话间,还托着夜轻云的手仔细的瞧着,似乎在验明血玉镯真伪一般。
转过身,狠狠的白了一眼:“废话,这可是我的婆婆、你的女乃女乃当年送给我的。这是代表,一个母亲,愿意接受另外一个女人,来分享自己儿子的时间和爱,同时,也愿意把那个女人,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的证明。”
夜轻云忽然觉得,这个手镯对于北冥鸢来说意义重大,对她亦是如此。不过,这个妖孽这般问,肯定是有下文的,哪会如此简单。
“既然是家传之宝,那也就是说,这不是母亲送轻云的生辰礼物了”
果然如此!狡猾的妖孽,太得寸进尺了。不过,她喜欢!
离开地下陵墓后,在某只妖孽的强烈建议下,北冥鸢拿出了自己珍藏了很久的琼花酿。金银首饰什么的,她一向不缺,北冥鸢和凤之珩又先后送了她,那么有意义的礼物,她很满足。但是,若有美酒相伴,这个生辰过的,才算是完美。
夜幕降临,凉风徐徐。众星拱月,让冬季里的月光略显柔和。
屋子里月牙纬缦垂地,隔开外间与里间。窗明几净,屋子甚为冷清。就如她给人的感觉那般清冷。女子安坐于桌前,左手与右手对弈,玩的不亦乐乎。
门忽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俊美男子,借着檀木桌上的烛光,朦胧中,更显深情和目光的柔和。长长的墨发,随着夜风飘飞,肆意、张狂。一双眸子,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在等我?”
风轻拂,烛光若明若暗。女子轻笑:“如今,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若你不来,我才觉得奇怪。”
看似所问非所答,却也回答了。
“轻云,生辰快乐”
四目相对,夜轻云丝毫不觉尴尬,也未感不妥,仗势欺人的说道:“既然知道是我生辰,礼物呢?”至于仗谁的势——
男子忽然一愣,错愕的问道:“你不是,从来都不会接受我的礼物么?”
夜轻云仰起头,下巴微点,示意对方坐下。而来人却也配合,毫无顾忌的坐了下来。
“这次,可不一样!作为老朋友了,这生辰之礼是要收的!”夜轻云继续下着棋。
只是老朋友,原来如此,难怪——
笑的温柔,却也带着一丝忧伤:“轻云,你变了。”
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枚令牌,交到了夜轻云手中:“本想送你首饰,可是,我知道,有那个醋坛子在,你是不会带的。与其送了你用不到的东西,不如将先皇所赐逍遥王令牌送你。我是很快就用不到了,但我想你会有用的。”
即便用不到,留作纪念也好。就当是,和过去说再见吧。从今天开始,他不在纠结过去了,甩掉逍遥王这个身份,忘记夜轻云,天逸便是——柒简言!
柒简言,我会帮你拿回你失去的!
“确实变化很大,天逸哥哥,对不起!”他对她好,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无法给与他回应。她的心,已经被一个叫凤之珩的人,侵占的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
所以,对于天逸,她真的只能说抱歉了。
柒简言的目光暗了暗,皱眉问道:“轻云,若是没有凤之珩,若是我比他早一步找到你,你会不会选择我?”
“当然不会!”门外传来充斥着怒气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那是谁。不等两人说什么,凤之珩继续道:“因为,我永远不会让别人先我一步。”
凤之珩走进,看着轻笑的人儿向他伸出了手,心情大好,握着细腻的小手揉捏着:“夜深了,逍遥王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过几天就要忙起来了,要养足了精神,才好打老虎。”
没想到,自己什么都还没说,他一出现便下了逐客令。
“之珩哥还是老样子,好吧,好吧,本王这就走了。哦,对了,轻云莫要担忧夜家,我已经吩咐了玉子涵,要好生保护。”
自从来到异世,他便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而后,遇到了当时还是王爷的玉子涵。将他收入旗下后,将夜轻云的画像给了他以,叫他在忘川**上,寻找画上之人。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