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人留下呛个半死的宁璇走了,因为有人在楼下唤他,似乎是出了什么急事,这厮走的时候还不忘用链子把门给锁了起来。
“娘子且在家里好好休息,为夫去去就回。”
宁璇根本就没空搭理他,正趴在床上难受呢。等人走了些时间了,她才起来。想起方才楼下大汉唤他的名,叫的是“阿丑大夫”,她就有些汗颜。人本身就够丑了,取个名也如此应景,当真是倒霉到家。
不过,这厮竟是个大夫,倒是出乎了她的预料。但想起那泛着寒光的银针,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货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医生!
搂着尚且叫唤的肚子忍气吞声的喝了陶罐里剩下的汤水充饥,为了保存体力不得不回到床上睡回笼觉去,直到中午被小月复一阵急意憋醒了,她才发现那货还没回来。
道是人有三急,这急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找遍了屋子宁璇也就在一角落里发现了个木桶,出于女儿家的羞意,她还是没好意思解决。想她在宁府时,那豪华茅房堪比寝居,木桶这简陋玩意她还真没用过!
几步走到窗前,松木窄框也够一人钻出,回首再看看床上的那堆粗布被单,顿时脑海里就形成一个画面。当初她逃离宁府时就用的那招,从绣楼二层结绳而下,为了不惹起丫鬟的注意,生生落在了草丛里也没吭一声。
瞧瞧这下面又是尖石又是硬土的,若真摔下去,她肯定吃不消。
“算了,拼这一回了!”
她实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那丑男人神经是各种不正常,现在跑路完全还来得及。
打定了注意便跑到床前就开始撕床单打结,她必须趁着那丑男人还没回来之前逃走,现在天色还早,在天黑之前出山也不是不可能。方才目测了一下这楼的高度,距离地面差不多有六七米,算是有点高。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不敢把床单撕得太细,谨防等会断咯。
等一切弄妥当了,她就从窗口将打好的绳子放了下去,长度纵使短了一截,不过也够她安全到达地面了。把绳子一头牢牢绑在了屋子的一根顶木上,用力拽了拽觉得无事了才松了心。
“只要能从这里下去,我就又能过回自己的好日子了!”
说罢就踩着矮凳翻出了窗去,不得不说刚出去的时候没了重心委实有些害怕的紧,粗布绳又勒的手疼,她不得不咬紧了牙一点点的往下滑去。完成这件事,对于她这样娇生惯养的姑娘来说,真是不易,人还没到底手都已经磨破了。
“嘶!啊!疼,疼死了!”
“嘭!”尚有一米时,她狠心就跳了下来,重重的滚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尖利的石子碰巧就戳在了腰上,疼的她直咧嘴。但很快,一切苦楚都被胜利的喜悦压盖了过去。
“总算是下来了!”
擦了眼角痛楚的泪水,忍痛从地上爬起,草草拍了拍衣服就准备开跑。既然人已经安全下来了,那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否则碰上了那丑男人,她就死定了。
不过在跑路之前她必须去解决内急这事!
“丑男人,你给姐等着!待我回去定要调集精兵平了这里!”她是恨煞了这地方,吃喝被限制,还要面对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变态大夫。只要她能回去,必要让人将那厮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指着那栋精致木楼骂完了,她才拔脚开跑,这地方选的精心,四周都是参天古木,阴森的有些渗人。她是分不清方向,就朝有下坡的地方去。
可还没跑几步就听叫后面传来了一个阴沉沉的声音。
“娘子这是要去哪里?”
“!!”卧槽!她暗骂一声,有些害怕。心说怎么就这么巧,她刚下来他就回来了,还被捉了个正行!心里好不容易建树起的一点信心,开始有些垮塌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看也不看拔腿就跑。想她金枝玉叶了这么多年,前世的体育细胞早就软化了,今天算是拼命了,咬着牙就狂奔,生怕被后面的那只变态追上。
“嗖!”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破空而出,一下子就击中了她不断加力的右小腿,稳准狠!宁璇吃疼下意识的就一个跟斗,在草地上连翻了几个滚,还没来得及去模伤处就悲剧的撞在了树干上。额头处一股破裂的剧痛,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去你妹的!”这人晕过去了还不忘骂上一句。
等她再次醒来时,人又回到了那张床上,浑身疼的慌,额头也跟裂开了似的。弱弱的想伸手去模模,却发现双手被一条白布给绑住了,心里顿时就凉了一截,再试着是动动双腿,两只脚踝亦然被捆的死死。
“放开我!丑男人!你个混蛋!”
她本就一身不适,这会被绑了个牢,更是难受的紧。几个打滚挣扎,身上盖着的薄被滑落了下去,她立时就气的眼前发黑。
之前她穿的那件女敕绿的裙衫,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了一套崭新的彤色长裙!
她的清白啊!
“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啊!我爹是······”
“娘子醒了?”咯吱一声木门被推开了,一身藏青的丑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脓包满布的面上丝毫没看出半点不悦来,倒是他越发走近,那眼睛就更亮了一分。
宁璇懒得他废话,面红耳赤的就愤愤道:“我劝你最好马上放了本小姐,否则来日定将你这平成渣渣!还有,我的衣服是不是你月兑的!”
“是为夫替娘子换的,那会带你回来后,发现你的衣物都破碎了不少,便顺手给你月兑下了。”
他倒也坦诚,直接忽略了宁璇那毫无威胁的话语,了当的承认了自己的“善举”!宁璇气的牙都痒了,恨不得双眼化成尖刀砍死他!
“你,你要做什么!”眼看着他一脸诡笑的坐在了她的床边,她不由紧张的说道:“你不要乱来!我告诉你,若你敢动我······”
怒声戛然而止。
“嗯?娘子怎么不说了?”他摊开手中的布包,修长细瘦的食指一一划过整齐扎好的银针,在宁璇的愤懑中捻出了一根较长的来。尖利的针锋一亮,宁璇顿时没了声儿。他有些好笑的勾着唇道:“娘子继续说,为夫听着呢。”
宁璇泪流,那一直长的针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哪还来勇气开口啊!尼玛,她上辈子最怕的就是打针了,平时打个预防针都要谎称对青霉素鸡蛋啥的过敏。满以为到了这地就不用见到针,哪曾想这丑男人就戳中了她的要害。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嗷!”
她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接而逃月兑自己被虐的可能。结果,隐含热泪还未说完话,就被他刺中了腰间一处大穴,顿时又痛又麻,下半身的力气渐渐流失。
宁璇又气又怕,不得不服软,喊着:“别扎!我怕疼!求你了!嗷!”
第二针扎在了她不断晃荡的颈子后面,整条脊梁骨都疼直了。清晰的感觉到他将银针一推到底,刺进骨肉中。
接连扎了五针,宁璇已经痛的没了声,丑男人才停了手。捻着一针在手中把玩,唇角染着冷笑道:“娘子可知夫大于天,你每每对我不敬也就罢了,还妄图逃跑······知错吗?”
眼看第六针临近,宁璇忙惶恐哭丧着嗓音回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都到了这地步,她哪还敢嘴硬,只盼着认了错,他能快些抽了那些扎在她身上的银针。若再被他这么扎下去,她只怕是要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