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黄土地 35 李红梅的心思

作者 : 月芽雨

夏天来了,天气非常热。炫目的太阳,挂在天上,直剌剌地照射着大地。人,动物,植物,都汗津津的,泛着光。长长的,乡村大路都起了深深的干燥的热土,滚烫滚烫的,蛰着人们的脚。风一吹,漫天盖地,黄蒙蒙的一大片,遮住人们的视线,看不到远方。

玉米蹭蹭地蹿出一人多高,棉花和其他的植物也都疯长。炎热的季节,生长的季节。人们的汗擦不净,习惯上,在肩膀上搭一块毛巾。

这时候,有一种土名叫爬叉猴的小虫子,在轰轰的雷声中,会钻出地面。爬叉猴,学名金蝉,通体金黄,有大拇指那么大。用油一煎,或炸一下,非常可口。特别是,在它的脊梁处,有一小团瘦肉,非常美味。

金蝉卵一般栖息在树枝里或者其他植物的枝条里,过一段时间,它会进入土壤生存,长大。成熟的金蝉,一般在树木的周围,有一个小洞。如果用手指把洞口扩大,就会发现金蝉两只黑噜噜或者紫褐色的眼睛。用手指,或者小棍伸进洞里,金蝉的细小的爪,会死死的抓住,你只要轻轻一带,它就会被带出洞来。

如果没被人捕获,傍晚以后,夜幕降临,爬叉猴会钻出洞来,爬向周围的较高的树木或植物。夜里很多人,提着灯笼,或者用手电筒照着,在地上,或者树上寻找这些可爱又笨拙的虫子。过了大半夜,幸免于难的爬叉猴,会在高高的植物上蜕掉一层壳,变成带有两个翅膀的蝉了。一开始慢慢退出,鲜女敕白净。这个时候捕获,用油一炸,酥软爽口。

到了天亮,蜕变后的蝉会变成黑色,翅膀有力,展翅高飞了。人们只能听蝉高歌,望蝉兴叹了。不过也有阴招。到了夜里,人们抱一大堆麦秸,在树下点起熊熊大火,然后,猛力的摇晃树木。蝉们,这里土语“杜辽”,便纷纷向火光处落下,鸣叫着,散落一地。大人小孩们,纷纷向前拾取。放在一个盆子里,用水泡死。然后去掉翅膀,用水煮着吃,或者也用油炸。其实,只有脊梁上的肉好吃,其他部位变老变硬了。这种活动,很热烈,人们也很兴奋。

蝉蜕去,展翅高飞了。如果是栖息在高大的树上,人们就无能为力了。蝉壳留在了植物上。据说,蝉壳是一种很有价值的药材,收购很贵,十多元一斤。李红梅就动了心思,想捡些卖钱给李梦轩买件衣服。她看见,李梦轩的蓝色的粗布褂子有几个补丁,上学不雅观。于是,每天吃过午饭,李红梅就拿一根长长的竹竿,去收集金蝉壳。

村庄东是一大片树林,她便重点去那里。有的蝉壳被风吹散在地上,她就弯腰拾取。在树干或者枝条上的,就用竹竿弄下来。李红梅中等个,瘦瘦的,圆脸,扎着两根小辫子。她忙忙碌碌的,脸上满是汗珠子。在树林里找完,又去大道两旁的树上。一连两个月的辛苦,终于,一大包金蝉壳,卖了几元钱。为李梦轩和李梦杰一人买了一个的确良布料的小褂。他们家的衣服都是孙素云纺棉花织布做的。这是,在他们家第一次买现成的衣服穿。李梦轩和李梦杰穿着洁白色的褂子,感到很洋气。在家里走来走去,然后,跑出院子,去向小伙伴们显摆去了。李天豪和孙素云也很高兴,连夸李红梅能干。一家人,其乐融融。孙素云有炒了几个菜,李天豪喝了点小酒,很是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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