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黄土地 57 坟头十字

作者 : 月芽雨

麦子收藏完毕,队里照例要庆祝一下。杀一头大猪,搞几大盆子菜。有羊肝白菜芽,红萝卜丝,还有白菜炖粉条等。到侯店镇人民公社供销社买来几大桶瓜干酒。在生产队的办公大院子里,用长凳蓬几块木板,把菜和酒都摆在上面。酒的味道和酿造的原料很有关系。小麦发香,高粱发苦,高粱壳更苦,大米糯米发甜,豌豆清香,瓜干是松松的涩。那时的酒的原料一般都是高粱,瓜干居多,酒味清冽,辣口。那时的社员难得喝上一口酒,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辣辣的都行。人多热闹,再加上刚忙完麦收,心里畅快,人们便聚在一起,一个生产队,就是一个大家庭,患难与共,休戚相连。女的做饭,男的高谈阔论,旁若无人。李梦轩感觉那时的人们,虽然日子紧巴,心里很敞亮。说话嗓音大,中气足,人们都很快乐。菜热气腾腾的摆放完毕,酒也一大碗一大碗得倒好了,人们便大碗喝酒,大口吃菜,风扫残云,流星追月。乡村里没那么多规矩,也不像梁山泊里排有座次。人们有蹲有站有坐的。坐的也五花八门,有坐自己鞋底子的,有坐砖头瓦块的,有坐石磙石碾子的,随地取材,不一而论。

李天勤笑容满面的,也让李梦轩喝酒。李梦轩竟然喝了两大碗,喝得人们大眼瞪小眼,很是惊奇,这是个酒鬼。不管咋样,李梦轩喝得爽快,大气,男子汉味十足。不过,也忽然晕倒,被李天武送回家,去梦周公了。

想到这些,李梦轩伸了一下舌头,自己笑了起来。今天星期天,他们没有上学。他也去喊陈晓红,去生产队,帮着去晒麦子。到了生产队仓库。先是李天豪他们三人共同拿出钥匙,打开仓门,然后。几个人共同查看粮囤里粮食上面的印记,证明都完好无误,人们就开始装袋子,往外运麦。那时的人,虽然生活艰苦,但思想纯正,想偷盗,占便宜的思想只有很少的人才有。把麦子摊好,让强烈的阳光照射。过一段时间,再用耙子翻一下麦子,以便能够晒透。到下午,才收集装仓。

关帝庙是黄土地上的一个小村庄,简朴而纯净,虽然外面搞着文化大革命,这里乡风淳朴,基本没大影响。可是,这一天,村庄上忽然发生一件怪事,打破了村庄的宁静。村东南角,是生产队一队的杨树林。刚栽了有两三年的排排杨树有小酒杯粗细,枝叶茂盛,生机勃勃的样子。一大早,就发现被人被拦腰砍断十几棵。幼女敕的树冠可怜吧吧的散落一地,令人心痛。更奇怪的是杨树林里的几个坟头上,用刀都被划了个十字。一时间,传说纷纭。有的说是有人搞破坏;有的人说是和坟里的人有仇;有人说是某个宗教组织成立仪式……

正当社员们狐疑不定的时候,村里来了三个身穿蓝色警服的公安人员。他们开着标有“公安”字样的摩托偏三轮,一溜烟的开进大队部大院。在人们打量惊疑不定的眼光当中,走下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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