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一把便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眼里看见那个曾在这里与亦湛远谈话的女子,依旧明艳动人。还有几个男子站在一旁,神态很是端正。
我朝着亦湛远的方向径直走去,抬起一只手便要往亦湛远脸上扇去,却不防被他的右手紧紧拽住,勒得人生疼。
我想自己终究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但对面的男人眼里氤氲的微薄的怒意却好像并不存在着。时间好像是会定格一般,那样的情景,我如此熟悉着但却又完全不愿想起般。
白霜的身形算是标准的1米65了,但在这个高大的男人面前,还是低了整整一个头的距离,我的手传来酸疼感,眼睛却依旧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
“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话里的意味带着不容置疑,令人生厌,仿佛只有他才是主导者。
我拼命挣月兑开,却被他一甩,力道甚是大,身体向后摔去,酸疼的手臂擦过一旁的桌角,渗出血来,忍住疼意与眼泪,我缓缓站起,忍住眼眶里的眼泪,“我在干什么,理事长,我倒想问问曹格做了什么让你那样不待见,他喜欢画画,他想留在这所学校难道有错吗?”我分明听到自己的话语里带着委屈的颤意,看着周围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转身便出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
“你怎么不解释呢,作为理事长,总不能让学生误会你。”女子的眸里闪过一丝无奈。
“不相关的人,没必要费这个功夫。”男子精致而修长的手端起一杯咖啡,微抿一口,眼神慵懒地望向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
前一刻,盛气凌人,这一刻,却落荒而逃,是不是像小薇说的,我根本斗不过亦湛远。我想自己还不够坚强,可以忍住眼泪继续向前。
台阶上有点冰凉渗入心中,我抹去脸上的眼泪,微微低头着,一旁的台阶陇下的声音让我一惊,转身一看,是刚刚办公室里的女子。
她抚平裙子,弯腰坐下,动作甚是得体大方,“你是白霜吧,”弯起的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让人心生好感,这样美丽而又性感的女子就像是上天完美的杰作般,没有人不喜欢的道理。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我一怔之际马上反应过来。
“上次你把曹格救下来的事轰动了,想不知道也难哦。我是理事长的秘书,其实今年也就比你大两岁,我叫依琳,你可以叫我琳儿的。”她将我的擦破的手摆好,贴上创口贴,动作很是细心。
“谢谢,你很会照顾人那。”
她停顿了一会,“其实,湛远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我有点吃惊,“你是说曹格的是吗?”
“嗯,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觉得对你来说不公平。其实曹格并不适合留在这里,关于他的家庭也好还是他对艺术的真诚度也好。”
我走在路上,消化着依琳的话,觉得还是有必要考证一下。我等着亦湛远出来,搭了一辆出租车便跟了上去。当时已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