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老郎中摇了摇头,踏出门去,“过会儿她便会醒来,你们先与她交谈两句,过会儿我再回来用金针为她疏通被毒堵塞住的经脉。”
两人不疑有他,也不管这郎中出了门是要去哪里,料想也不过是在院中逛逛,自也不必理会。
这郎中前脚刚出了门,床上的无双便悠悠转醒过来。
“无双!”无涯立刻激动地凑上去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无双一双尚未聚焦的杏眼茫然地看着他,片刻之后,那眼眸中才恢复了光彩:“无涯……哥哥?”
无涯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
“方才我似乎听到了那郎中说了‘怀孕’……这是怎么回事?”无双伸手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额头,问道,“我怀孕了吗?可是我并未婚嫁啊,这孩子又从何而来?”
无双当时正是以和亲之名嫁给了战天擎,贵为王妃,这会儿却似乎完全没有这一段记忆了。无涯有些欣慰又有些紧张:“你可知现下天风国的七皇子是谁?邪傲国的摄政王又是谁?”
无双偏着头想了想,得不出结果,便不耐地道:“他们是谁与我何干?我只记得当年我们走散了,一直到现在你才终于寻回了我,还说要带我回家去,难道说我们家成了皇亲国戚?”
无涯一愣,下意识地就应道:“当然不是!你只是这几天身体不太好,等天气暖些了,我们便回家去。”
无双闻言便笑了起来,那笑容干净透彻、纯白无暇,就仿佛一辈子没有经历过什么坎坷难过一般,兀自地天真良善。
“可是无涯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怀的孩子,是谁的啊?”无双又想起了最初的问题,不由得因为被带远了话题而略感不快。
“是谁的……”无涯只觉得原本舒畅的心情又搅成了一团乱麻,他烦躁地抓了抓乱发,漂移不定的目光正好落在了一旁温尔的身上,当下便宽了心,指着温尔说道,“是他的!”
温尔面上一黑,刚想要开口否认,又见无涯在给自己不断地使眼色,只好将话又咽回了肚内。
“他?”无双的目光更茫然了,“温尔吗?他不是你的挚友吗?何时我便怀了他的孩子?”
“你们三个月前不是就认识了吗!”无涯也来不及编故事了,只好乌七八糟地乱说一通,“反正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啦,就是你们两个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之类的,但是正式的婚礼还是没有办,所以后来我找到你之后,便在小屋里面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你应该还记得吧?”
无双埋头想了想,似乎真的记得有一个山间木屋,但是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可是我并不爱他,为何要嫁给他?”
无涯漏洞百出的谎言哪里会想到这一步?顿时就呆了,但是总不能不回答吧,无涯干脆继续耍起了无赖,保持着一脸吃惊又呆愣的神色,反问道:“啊?你不爱他?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