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被他的反问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摇摇头说道:“我想不起来……”
“没事的!”见无双不再纠结与这一点,无涯便趁机转了话题。他一边抚模着无双的头顶一边说道:“你中了风寒,发了高烧,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不要着急,我们都在你身边呢,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无双疑惑地看着无涯,心下郁闷,“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真的吗?为何脑子里的迷雾那么多那么浓密?仿佛轻轻一拨便可以看清,却是一伸手便随着气流远去,根本无从想起?
在三人呈胶着状态的时候,那老郎中又缓步踏了回来,见无双醒了过来,便把温尔与无涯两人赶出了房间,让他们去准备些热水、饭食之类的东西,然后便关上了房门。
“你便是为我看诊的郎中?”无双看着面前灰衣裹身的老者,只觉得与平常老人也无何不同,但是却又觉得莫名的亲近和善,不免疑惑。
“嗯。”那老郎中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她,眼光中隐隐带着长辈看小辈的欣慰,又似乎夹杂着一些感慨和可惜。
“其实应该这么说,”他略一颔首,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老郎中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让无双心下不由得狠狠一抖。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神色自若的老者。
十多年以来她就没遇见过多少人,只记得去到了一个普通的小城镇,虽然之后辗转了些许地方,但是应该不曾有关系好到多年后相见会与她感慨“好久不见”的友人啊。
“你倒是忘记了。但是老夫却一直记着啊。”老郎中缓步从门口走了过来,自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握在了手里,“不过三岁的小女童,却有着那样强烈的不甘的眼神,看得人不由悚然。”
这下无双更加迷茫了:“我何时与你见过面?何况孩童时候并没有遇见过如你一样的长者啊。”
老郎中不再说话,而是细细地观察着她面上的神色,半晌,他悠悠吐出一口气,淡淡笑道:“那便是老夫认错了人吧。”
但是无双心里面的迷茫却没有因此消散,而是继续问道:“大夫,为何我醒来之后却对以前的事情记忆不清?若是生了场大病,又是什么病呢?”
老郎中心知这定是无涯对无双失去记忆的说辞,但是也不想点破,沉吟了片刻,便顺着无涯的谎说了下去:“你是在大冬天里着了寒发了高烧,加之昏迷之际不慎磕碰到了头,故而失去了些记忆。”
无双将信将疑,闻言便留意了一下,果真在脑子里还残留着些微微的痛感,当下便信了几分,但是心里还是觉着自己怀孕之事一定另有隐情,绝不是无涯说的那般简单。
“其实你也不用那般介怀,虽然没了一段记忆,但是对于之后来讲说不定反倒是件好事。”见无双还是蹙着眉头,老郎中心下恻隐,便开口劝慰,但是说出的话却仿佛一语双关,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