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中的兰若嬨,忽然听闻一阵吸水声,扭头看去,那大黄正美美地喝自己洗脸水呢!皱眉……伸手扒拉开大黄,“等会我给你弄点干净水给你喝?”大黄似乎根本不领她的美意,继续喝水。
见劝不动它,兰若嬨只得作罢,低头看了看伤腿,小心翼翼地褪了裤子,那腿肿胀的棉裤都黏在身上,动一下就疼得要死要活的。
若是在现代就好了,一剪子下去也不用受苦了,只是在这里,若是一剪子下去,以后的日子就准备没有裤子穿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月兑掉外裤,流的眼泪和汗水都将衣服,裤子阴湿了。哪成想,厚实棉裤里面还有白净的棉布制成的亵裤,郁闷怎么月兑这条****之时,若嬨再次鉴定,这丫头绝非平头百姓。
在古代棉花可是很金贵的,就她这身上一套净白纯棉****,有银子也是未必能弄到的,该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可是为什么跑到深山老林里。
莫不是私奔?可身边怎就没有男人保护。难当是逃婚?可有逃婚连点银子细软都不带的吗?想着想着,手习惯性拍拍大腿,痛得自己恨不得没长腿。
忙将剩下的亵裤褪去,白净的小腿肿的似猪腿一般,上面青紫交加,只要用手轻轻一模就疼到骨头里,骨折了?感觉又不怎么像。若是真骨折了,连动下都是奢望,刚才自己还动弹了。她手上用力向肉里面试探,虽然痛,但还是可以忍耐,真不像骨折。
也许是扭伤的,而且上面泛着青紫,应该是滚落下山的时候磕的。这么想想她舒心不少,忍着痛用温热的毛巾敷上患处,又拉过唯一的一**被子盖在身上,就这么暖融融的倒也舒服很多,没一会就睡着了。
****好眠,甚至连伤腿的疼都没有打扰自己,清晨天刚蒙蒙亮,就听见外面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的好不烦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房子里很黑,只能看见眼前黑乎乎毛茸茸的。
这臭大黄,竟然也跑炕上来睡觉,不过有它陪着睡觉,反倒是觉得踏实。伸出捂得温热的小手,一把将大黄抱个结实,只是这手感,有些怪异,这狗身上不会穿衣服吧?而且这肚皮为什么如胸肌般坚硬?
“大黄别闹。”良沐昨夜里子时才会,这会子还睡的迷糊,忽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自己,还以为是淘气的大黄,忙伸手将她捣乱的爪子握紧,只不过这爪子为啥没有毛,还软绵绵热乎乎滑女敕女敕的?
“咯噔……”兰若嬨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偷停了,吓得身子战粟,手抱在那里不知道该咋办,心想这种时候是不是该尖叫,然后骂他是臭****?
感觉异常,良沐腾地起身,一把掀开被子,就看见一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战粟的小人儿窝在那里,楚楚可怜地盯着他。就这一眼,他的心都软了,似被什么东西挠了一把,又疼又痒。
可是这大冷的天,又是荒郊野岭的,哪能有什么美人入怀,想及此,良沐戴着有色眼神,看向面容娇艳的若嬨,心叹她生的如此诱人,保不齐是啥子女鬼妖精之类。
曾经就听几个老猎人说过,这冬日里,妖精食物短缺,钻们爱幻化成美人模样,****猎户,吃了他们心肝。
想想都吓得良沐面色铁青,难不成自己也遇见了这档子事?“你……你谁?”良沐声音发颤,四肢发软,拳头却攥得生硬。
兰若嬨同样又羞又恼,身子没有了棉被的温暖,更是冻得唇角泛白,腿又开始生生的疼,额上渗出一层密汗。自己该怎么解释?他会信吗?
她刚想解释,良沐竟粗鲁地如同拎小鸡似得拉她起身,“我不拿你去报官,你快些离开这里。”原来良沐心里想得狠,却做不出伤人的事情,便想着将她赶出去。
呵呵……兰若嬨心中冷笑,还真是大仁大义,自己真是巴不得他拿自己去报官,也比送到外面冻死的强。
“你还是送我见官吧!”兰若嬨的语气冰冷,如同外面的天气。
她竟然不怕见官?良沐侧目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年纪不大,却生的一副好模样,则身上衣着精致,只是这脸色泛白蜡黄的骇人。
兰若嬨也打量了他几眼,这家伙生的老实憨厚的模样,却偏偏生了一对狭长凤目,纤长的睫毛似对小刷子,怯怯颤抖着。面上看着有些冰冷,却隐隐透着几丝艳媚,让老实憨厚的外表反而平添了几分颜色。
见兰若嬨也窥探地看向自己,良沐竟似个孩子似的羞涩躲避,却无意看到她的脚,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竟然没穿裹脚,一双白晶晶如同玉石的脚丫,虽让人赏心悦目,却实在太yin祟不堪。
良沐愤恨的转过头,用力拉过被子压在她的脚上,怒骂:“不知羞耻。”
伤腿忽然被外力猛压了下,登时疼得兰若嬨眼泪直流,却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他,恨恨道:“我那里不知羞耻了?我腿坏了,无法行动,在你炕上睡了****,就算是不知羞耻啦?若是知道这房子的主人是你这般的人,当时还不如让野狼吃了,我也不愿意被大黄救了,赖你这里,受你冷落。”
兰若嬨说完,头也不回,一把掀开被子,猫着腰套上裹脚,那脚丫子和腿肿的已经不堪入目,稍稍碰触就是撕心裂肺的疼,她默默忍受着,就算疼死也不能显示一丝软弱。
良沐听她这么说,又见她腿上有伤,心里开始犯嘀咕。披上衣服来到门口,打了个口哨,大黄正在雪地里打滚,忽闻主人叫他,兴冲冲跑了过来,在主人身上又是贴又是舌忝。
良沐伸手指向房中,“那人是你带回来的?”大黄是只老狗,日日与良沐守在一起,稍通人气,听良沐这么问,竟点了点头。
“去玩吧!”良沐放开了大黄的爪子,回头看了看房子,有些后悔刚才对她那么粗鲁。
兰若嬨听见门板响起,知道他定是出去了,眼泪不争气的下落,一滴滴掉在炕上,崩成几瓣。若是这么走了,必死无疑,可若不是不走,他能收留自己吗?
卑躬屈膝与傲视凌云在心里面做着激烈的斗争,当门再次开启的那一刻,什么念想都没有了,唯有活着才是王道。兰若嬨猛地转身,眼泪簌簌下落,单凭着样貌与楚楚可怜的劲头,就不信他个爷们会不心软。
良沐见她猛地转身,先是一愣,转眼便是预料中的怜惜,她年纪不大,衣着奢华不似平常人家女子,流失再此也必受了不少苦吧?然赶她走,怕是在半路上就会冻死,还不如做回好人。
见他眼中有松动,兰若嬨心中暗喜,羞涩低着头,喃喃:“大哥,是你家大黄狗救了我,所以这条命也是您给的,若是您不想救我,我无话可说,只求您在这山头上,给我找个好地方埋了。”说着兰若嬨又是梨花带雨的哭了一阵。
在良沐的印象中,村里的女人撒泼哭嚎都甚是可怕,哪有一个像她哭的这么美,如此安静怡人的。竟不由得看得痴了,连想留下她的话都忘记说。
这人还真是个榆木噶哒,自己都哭成这幅模样了,他连个屁都没有。若嬨登时火大,别看她这名字起得文文静静,想当年也是个难缠的绝色,就是在校老师都惧她三分。
真想不到今个,不光是受辱还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要的求他,他却丝毫没有同情心。越想越火大,不就是一死吗?说不定死了还能穿过去呢!
心中一狠,兰若嬨双手用力支着炕头,就下了地,当脚占地的那一刻,疼得她连喊娘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软绵绵倚在火墙上,根本起不来。
良沐见此想要过去搀扶,碍于男女授受不亲,避嫌不敢靠前。兰若嬨就这么坐在冰冷冷地上,又开始嘤嘤哭了起来,低声骂道:“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你睡了****,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不仅轻贱我,连扶我一把都不肯,实在看我不顺眼,你把我扔出去多好……”
这是最后的赌注,若是他真不留自己,那就真去死吧!实在没脸活了。若嬨这么想着,贝齿死死咬着下唇,让自己看的越发可怜。
是啊!昨夜里跟她一个被窝过的夜,想到这里良沐登时红了脸。事已至此也没啥可娇性的,轮着两个粗实的臂膀将兰若嬨抱上了炕。
“你歇着吧!我去温水热饭。”良沐也不会说啥,一句话说完脸红的似能滴出血来,尴尬地扭身生火做饭去了。
兰若嬨半响没有反映过来,随即嘿嘿笑了,这娇憨一笑,美不胜收,如三月盛放的桃花,只是她自己却是不知。
这家伙还没有傻到极点,还知道自己的名节被他玷污了,所以才收留自己。
只是不知是他玷污了她的名节,还是她死皮赖脸就是不走。管他呢!只要不出这个屋,就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