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亦是长舒口气,药已然送到,王妃一抹垂泪摆摆手,“只要有嬨儿在,比什么灵药都奏效,你便是你皇叔的命啊!亦是我们大伙的命根子。”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景顺经过短暂的惊吓,也反映过来,双臂伸展将若嬨抱在怀里,脑袋依旧不安分在她胸口前蹭啊蹭,蹭的林白心焦磨烂,若嬨却安知如怡,还极其配合的抱抱模模,亲亲额头亲亲脸蛋。
此时的林白太想撞墙了,恨不得将自己撞的昏迷不醒,只要能换来若嬨对他也这般亲亲就行。
“林白,你与嬨儿,何时成婚的啊?”王妃终于将目光停留到林白的身上,说实话面前的青年不管是容貌身体,还是武艺谋略都是上等之品,与堂堂一国公主为驸马倒也匹配,不过现在匹配与否也没法改变了,毕竟木已成舟。
见王妃神色颇为惊喜,却又遗憾重重,林白当然明了其中含义,但如果让他们知道若嬨的夫君其实另有其人,怕是会更加惊讶,当若嬨刚刚要开口说话之时,林白单指点在她脖子上,喉箍动了一下,就发不出声音。
林白忙上前福礼,“臣与若嬨三年前相识,成婚也才是这几月的事情,但准备颇为草率,若是王爷与王妃觉得这样疏忽,臣林白虽家无亲人但布置大婚的资财还是有的。”
若嬨瞠目结舌,眼珠子乱转只可惜根本没人理会她的建议,三王爷得见朝思暮想的侄女,心情大好那里还会计较那些虚无的事情,“这些都是些俗事,无需计较,但有些事情,林白还需从长计议。”他神色一暗。
林白心中了然,吩咐:“送夫人与王妃回房休息。”晓霞垂首过来相迎,林白似不舍将手臂环在她脖胫上,轻轻滑过一阵酥酥麻之后,声音又回来了。
面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若嬨再次瞪大了眼,只可惜美眸之中除了震惊就是惊吓。看得林白心中不忍,在她耳侧轻声道:“等会我过去,与你解释。”
哈气如云,带着特有的清香温馨吹过耳鬓,倒是舒服,她忍不住陶醉长舒口气,似着了魔一般,放软了声音,“好吧!”景顺伸手拉过若嬨就往外跑,“姐姐别回屋了,与娘亲有什么好聊的,跟我出去玩,出去玩。”
最见不得他撒娇,若嬨丝毫没有免疫能力,望了王妃一眼,她亦是无能为力的模样,随之认之的点了点头:“嬨儿你去陪陪他吧!景顺与你小时便最为亲近,日日粘着,自从那次……”眼框不期然又红了,忙拭去斑斑泪痕,“看我真是,以后我们就好了,顺儿别累到姐姐就好。”
景顺乖巧点头,拉着若嬨疯跑了出去,王妃亦是不能在屋里呆着,下厢房休息去了。林白望着景顺牵着若嬨渐行渐远,眼神怎么都拉不回来。
“林白,坐。”三王爷轻唤了一声,林白深觉唐突,忙抱拳落座,“王爷可有何事吩咐?”兰岳擎摇了摇头,“如今你可做的便是好好护嬨儿周全,至于以前的事情,孤王与你说说便是了,嬨儿之所以失忆,亦是往事残酷所致,所以孤王不想让她在受丁点伤害。林白你可能做到?”
他的意思是想若嬨保密?林白勉强点头,讪笑:“属下只能尽力。”三王爷眼含疑惑,他无奈摇头:“王爷可能有所不知,她这人最讨厌欺骗,若是得知我欺瞒她,怕是就要休夫了。”
“哦!哈哈哈……”三王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初见这丫头颇为温婉,还以为嫁人后转性了,怎料还是这般刁蛮,不怪你,不怪你。但这事尽量还是瞒着的好。”
林白再次点头,兰岳擎满意的笑了,只是这笑颇为僵硬,眼神微眯饱含寒霜,此事虽已过三年之久,但提及此事,仍让他遍体生寒,恨不能食其肉断其骨。
三年前的雨夜骤变,林白也多少有所得知,但能亲耳从三王爷口中得知,还真是颇为惊讶。原本在世人眼中悬而未决的皇室惨案,其实早在二年半以前便已完结。
审理结果是受牵连的一干人等统统被各式灭顶罪名压顶,满门抄斩。最微妙的便是这些受刑之人竟清一色是大皇子的亲信,而理由更是官怪陆离,只因大皇子暴戾弑人,不通人理。常常借各种罪名打压大臣,轻则伤,重则亡。所以为求自保,以大皇子宠臣邱大人为首,户部,礼部,吏部,军机等数十位大臣合谋,将身在宫外的大皇子谋害。
“这等理由,圣上可会信?”林白惊愕异常,三王爷唇角微颤,笑容无力,“岂会信!老年丧子可致疯癫,景顺那日出走,孤王便深有感悟,能体彻父王之心疼。那时让他又能如何?”此时林白倒是不置可否,若是得知若嬨出了什么意外,必是似无头苍蝇一般,有些矛头就会倾信,但之后必是后悔。
果不其然,让理智冲昏了头脑的当今皇上,在慢慢捋顺了事情脉路之后,后悔了。但人世间那里又卖后悔药的地方,再说皇族无家事,轻则伤国之根本,重则国破家亡。所以皇上纵然得知谁是幕后真凶,都要慢慢捋顺,鲁莽不得。所以此案至今归为悬而未决之中。
三王爷说到此处,话锋骤转,阴冷的语气似从冰底传来“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杀子之人,亦或是亲人。”
亲人!当今势分两股,以二王爷为胜,若是大皇子死了,他理所应当登基上位,可还有一点说不清,二王爷人虽鲁莽,急脾气且专横跋扈,但怎么也不至于缺心眼吧!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他难道就不怕得不偿失,相反面前此人也颇有动机,这么想着林白倒是提防了几分,心中担心若嬨更胜。
似乎看出林白心头疑惑,三王爷很是欣慰,拍拍他肩头,“若嬨能得你这等才智过人,身手了得的夫君,也未曾不是件幸事,这也许就是上天对她诸多不公的回报吧!”
“林白愧不敢当。”
三王爷接着道:“其实皇室之争,有些事情外漏只是虚表,内则混乱。”这点林白深知,“你可留意过秦王兰卿烨?”兰卿烨乃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兄弟,他岂有不知之理,三王爷见他眼前一亮,笑了。附在他耳侧耳语一阵,然后低头略有所思,“虽是家中,但隔墙有耳,孤王极其看重与你,可想必然有不少人也想查清你之底细,你务必保嬨儿周全,不然……”
林白顿时跪地,“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纵使百死也绝不会让若嬨受丝毫伤害。”
“若嬨!”三王爷口中一遍遍重复,“这孩子怎会叫若嬨”。林白亦是不知摇头,“也许是她还零星记着些吧!初次见若嬨的时候,她便是这么告诉我的。”三王爷眼眶忍不住又红了,“这可怜的孩子,失去记忆之后,必是受了太多苦楚,且将她以前的事情,与我说来听听?”
忆从前,林白最是无奈,但他深知不能说谎,便一五一十说完,只是其中篡改颇多,比如良沐喜新厌旧,妻妾成群,比如杜氏这个老不死,怎么虐待儿媳,最后他这个白面英雄出现,解救若嬨疾苦。虽含沙射影之说,但兰岳擎不用细分析就明白了。
手中茶杯,飘飘然落地,他面若寒霜,“最好以后都不要有良沐,以及他家人的消息。”林白点头,“臣明白。而且那良沐也深知伤了若嬨的心,必是不会再来骚扰了。”
三王爷在不作答,全一副交你处理的模样,起身望向门外天色已晚,在不可就留,“今夜便与你暗侍八十,已护嬨儿周全,在她面前说话,切忌的多语,她自幼聪慧,担心让她听去苗头,有些事情还是我们这些男人来办最好。”
林白明其中道理,俯身谢礼受教。送至三王爷与花园深处,若嬨与景顺打闹嬉戏做一团,看着自己的最爱在毛头小子怀里,林白不仅想撞墙,更想杀人,最好马上将她与他隔离才好,不然他必是要发狂,这个伯仲怕是要做不得了。
“嬨儿,顺儿……”哈哈大笑的两个人,一齐扭头,往这边跑来,王妃起身笑望着此处,“爹爹!”“皇叔……”若嬨叫的有些僵硬,但已然让三王爷错开了眼,竟不敢直视与她。“嬨儿你放心,皇叔一定会……”便再也说不下去。
王妃见他一日内大喜大悲,忙跑过来搀扶,“王爷,夜深了,回吧!注意身体。”三王爷勉强点头,打道回府。
闺房内某人对墙发呆,她心里有太多太多无法解开的谜团,缠绕在一起比毛线团还乱,丝毫无头绪,想的头痛欲裂恨不得拿锤子敲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样的记忆,前世今生。
“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穿来了。”她嘀嘀咕咕,说话不清,但倒霉二字林白倒是听到了,轻轻走过去,坐在她身侧,手掌悄悄放到她肩头,吓得小人浑身绷紧,一个回旋单手扣在他颈下。
“有进步啊!”见她得色模样,林白稍加褒奖,左手一抬反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就是柔弱无力,说了你修得不得武艺,还不如绣些女红来的实际?”
“我不喜欢。”若嬨心烦着呢!冷言冷语冷脸子,身压着绵软,他怎不心猿意马,早就飘飘然起来,双手微微支起身子,“那好,嬨儿喜欢什么,与相公说说?”
他还真是入戏,现在都没有回转现实,提腿就踢却似乎选错了地方,还好林白腿快,左腿抬起,右腿压住她作乱的腿,抹了一把汗,“若嬨,你这是让我断后啊!”
看吧!只要是男人基本上遇见这种问题都方寸大乱,林白亦是如此,若不是深知若嬨,怕是早就中招了。“不许叫我嬨儿,我不喜欢。”
“那好,若嬨……若嬨……”
“停,这个名字也不好,若嬨?那不还是像嬨儿吗?不行,我要改名。”猛地推开身上的累赘,她盘膝而起,手支着下颚冥思苦笑,叫什么好呢?
林白端坐在她身后,手指隔着丝绸料子,轻轻滑过痒痒的身子扭动,“你干脆将姓氏也改掉算了,林就不错。”林白越发厚脸皮,若嬨咻地转身,皱眉看着他。
指节分明肤净如古玉之手抬起,抽掉她发誓的珠钗凤头,黝黑青瀑顺势而下,遮了她半张玲珑面颊,双手将其捧起,放到眼前细细端详,虽早已习惯他如此亲昵,但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心狂跳。
“若嬨,我不管你是谁,亦或是谁是你,我只要面前的你,就是你,兰若嬨。”听的?*???芯跣厍耙蝗龋?丫?凰?杖牖持小!霸缇拖胗肽闼盗耍??俪俨桓遥?团履憔鼍?肴ァ=袢绽锛?阌刖八吃谝黄鸱柰妫?憧芍?沂侨绾蜗敕ǎ俊包br />
在他怀里,她越发安静,不敢胡作非为,乖顺摇头,“我想将你抱在怀里,想所有人都知道,你兰若嬨只有我能抱着,模着,还有亲着……”连串轻吻似蜻蜓点水般从额上一路下滑,至唇边,见怀中人开始不安分,他恶劣的抱得更紧几分。
却不再过分,“你与个孩子这般,我都受不了。你可以想象吗?你与良沐朝夕相对,我曾疯癫过几次。”他冷哼出声,自嘲似的轻笑,伸手撩起袖口,根部赫然出现数条狰狞疤痕,“这便是证据。”
吓得若嬨脸色惨白,往里面缩了缩身体,他却是意犹未尽的指点着一条条狰狞暗紫的伤痕对她讲诉:“这是第一次你与良沐携手离开之后留下的,因我太想你,所有失控,便这样了。这是你与良沐来一同看我,然良沐偷香被我撞破,那时的心就似死了般的痛,所以留下的有些深,数月后才好,还有这里……这里……”
一道道伤口便是一次次血的亲昵,他怎会如此,眼泪止不住的留,此时她就如受惊的小兽,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他头倚在她的头顶,轻轻摇晃着她,“求你,别怕我好吗?自从你说想离开良沐,我便再也没有自残过自己,而且心里再也没有流过血,因为我知道,我等待的终于要来了。”
“可若是,我……”林白忽的封上她的口,他笑了,面似春花映月妖艳迷人,却犹如寒底莲花让人不敢亲近,“只要抓住了,你说我岂会放手。我林白可似良沐那般的傻人?”
见若嬨瞪大了惊恐的眼,他轻吻上去,“若嬨你放心,我会护你在身边,纵然死去,我都会片刻不离。”死去!那不是鬼了吗?前世深受言情小说毒害也想找个爱惨了她,甚至不顾生死的****男人,却也知那不过是春华一梦,那里能成真。
如今放在自己面前了,竟如灼手的山芋,放也不是留更不敢,她怕他下一刀会割到她身上。“林白,你会伤害我吗?”若嬨心有余悸指了指他手上伤痕。
“会。”他回答斩钉截铁,冰冷丝毫不带感情,吓得她心脏砰砰乱跳,眼看就要月兑线,“哈哈……”林白见她模样,忍不住朗声大笑,但笑声中却颇为无奈。“若嬨你我相识多年,可见我对你做过你任何不高兴不愿意的事情?”
这个到真的没有,若嬨摇头,“可忤逆过你的想法?”还是摇头,“可伤害过你身边的人,即使良沐?”始终是摇头,“我爱你,但我不会伤害你,即使你一辈子不选择我,我也只会在背后默默对自己下手。”当然运筹帷幄这一招他是打死也不会说。
他说做刀型,往伤口上狠批过去,吓得若嬨在不顾其他,将那只手护在胸前,“算了,算了,我懂了明白了,还不行吗?别在动刀动枪的好不好,我怕,我真的怕。若是你在这样,我真的会死的。”
“你会死?可是心疼的要死?”林白忽然转性,眨巴着星眸似好奇宝宝般死缠烂打,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无奈何若嬨缴械点头,“会。”紧握住他两只手臂,收入怀里,“以后它们是我的,你不可以对它们下手。”
林白激动非常将若嬨紧紧揽入怀中,久久直到怀里人因缺氧死命敲他后背才惺惺放过,“等会在收拾你。”他嘴上这么说,但已经形成了长时间的默契让若嬨知道,只要没有她的同意,他绝不会对她怎样。
今夜亦是如此,但他却开始得寸进尺起来,主动要求同**,理由超简单,“你我亦是夫妻,众人皆知,若是你现在赶我走,我的面子没处放,怕是会想不开哦!”
**luo的威胁,绝对的。可素她就是心肠太软,人家不用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就俯首称臣了。不过从王妃那里得知了自己身份之后,据说还如此的危险,说不定还会遭到杀身之祸,林白不在身边,她还真是害怕的要命。
索性来者不拒,先搂得紧紧乖乖睡觉觉。只是姿势太差怕是某人又要彻夜难眠,身痛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