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構暗地庆幸,亏得老黄今天要和汪汪汪互喷,不想节外生枝,这才躲过一劫啊。咦,汪汪汪呢,怎么现在还没来?难道怕了老黄,做了缩头乌龟?不会吧,汪汪汪不应该这点战斗力都没有。
户部尚书侯文杨这时候就出列了:“皇上,参知政事汪大人托我跟你请一天的假。这是假条。”
赵构点点头:“汪丞相舟车劳顿,辛苦了。准奏。呈上来。”
侯文杨就把手上的条子递给殿上的太监康履。康履接的时候,趁机在侯尚书的手上模了一把。哎哟,快五十了,还是细皮女敕肉的。
尼玛,递个请假条,还被人揩油,晦气。你这是利用工作之便性骚扰你知道不?罪名很大的,小心我去大理寺告你!又不敢发作,侯文杨就在心里大骂,你个死太监,总有一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非把你月兑个尽光,模死你不可。
赵構看了看假条,确实是汪伯彦的手迹。心里就在想汪汪汪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临阵月兑逃吗?哎哟不对,尼玛,这是在玩欲擒故纵哎,故意引老黄着急撒。不错不错,两个人都是好手,这下子有好戏看了。想完就对康屡道:“好了,开始吧。”
康履就扯起公鸭嗓子:“晨会开始。大家有话就说,没事就散了吧。
尼玛,觉还没睡好呢,能有什么事?谁敢这时候说事,我们就揍他。尼玛劳资还要回去睡回笼觉呢。殿上的文武百官就互相看,相互监督,谁有事?谁有事?谁敢有事?皇上,什么事都没得。
既然没事,好,赵构打了个哈欠:“散会。”
大家纷纷打着哈欠,一哄而散。让天下人羡慕不已的上朝,就这样结束了。
回到中书省,一坐下来,黄潜善就骂上了:“尼玛你个死汪汪,居然跟我耍小手段。把我逼急了,信不信我立即动议召开紧急会议,和你来个鱼死网破?!出来混,靠的是拳头硬、兄弟多,你这样小奸小坏的有意思吗?”用尽全力打出去一拳,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在,这事谁能受得了啊。
等黄潜善怒气发泄够了,汪雨亭就笑道:“相公,你还别说,这样的小奸小坏,还蛮有用处。最少,可以让你着急上火啊。”
黄潜善怒气未消:“雨亭,你现在别说话,我现在已看到姓汪的人就来火。”
尼玛,我是好心好意劝你好吧,汪雨亭只好笑笑,不做声。
一向如行云流水的杞明在旁边就道:“相公,气浮如流水之难安,心静似高山而不动。心浮气躁,丧吾大宝。”
黄潜善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赶紧平定心神。
黄潜善的大哥黄潜真这时进来,场面顿时就有点微妙。几个人心里就打摆子,尼玛,为什么每次丞相的哥哥一出现,场面就有点不对劲呢?
黄潜真也觉察到了,心里就有点个尴尬。尼玛,这能怪我吗?按照常理,自己是大哥,应该是自己照顾弟弟才对,可弟弟是当朝宰相,怎么照顾?可是呢,在朝里,在家里,在各个场合,自己反而要弟弟照顾。这个样子,能不尴尬吗?
再说了,弟弟的这几个心月复,哪个官不比自己大?人家尊敬自己,还不是看的弟弟的面子?这些人对自己越尊敬,自己心里就越没底,觉得自己是靠别人得来的,心里就特别不舒服。人家见自己不舒服,心里肯定就有点个不自在,这么一互动,场面当然就微妙,就不对劲了喂。
其他人也想到了,可实在找不到破解之道,只好死撑着。黄潜善又不好开口请哥哥出去。赶大哥走,传出去还得了啊?大哥,你就不能自觉点个啊?
黄潜真来火了,你们觉得不自在,我就觉得自在啊。你以为我不想自觉地离开啊。可是走开吧,总感觉是被赶走的,心里会一直不得劲。尼玛,有个有用的弟弟,日子真难过啊。
大家呆滞了一会儿,房严文就打破沉默道:“相公,要我说,只要你不生气,他的小奸小坏就没用处。再者讲了,迟了一天,对我们反而更好,反而让我们躲过了一劫,对他反而不利。”
噢?黄潜善就问:“怎么了呢?”
房严文就道:“相公……”
黄潜善挥挥手:“以后还能不要再叫我相公?民间的女子叫夫君才叫相公呢。你们叫我相公,我总觉得怪怪的。”
汪雨亭就道:“丞相,你是恨屋及乌了。”
杞明也道:“相公大可不必如此。”
房严文也想劝,黄潜善赶紧挥挥手:“好好好,随你们叫。不过你们这样叫,我心里总是堵得慌。严文,你接着说,为什么对我们有利,对他不利呢?”
房严文就道:“是这么回事,随着护卫长公主的侍卫回京,无为县那边发生的事,越来越明朗,和我们之前知道的,有很大的出入。我们要是还按老黄历来办,肯定会被他抓住错处。所以说迟一天反而对我们有利,对他不利。”
黄潜善噢了一声:“无为县的事,和我们知道的有出入?”这还得了?幸亏今天没出手,不然还不被汪伯彦追着打啊。就看了大哥一眼,你是怎么办事的嘛。
黄潜善这边了解到的无为县发生的事,都是黄潜真打听来的。黄潜真在朝里,专门管收下面奏章的事。本来以为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这次出了误差。
房严文就道:“这个和看不看奏章没什么关系。下面的人上奏章,谁不是挑好听的说,奏章里,能有什么实情?”
汪雨亭就道:“汇总下面上的奏章,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汪汪汪半路遇到金兵,只好跑进无为县,然后带领无为军民守城。在汪汪汪的英明领导下,加上无为县涌出了一批像刘春、竹竿、周夫子、洪老虎等人的民间英雄,金兵无计可施,为了破坏和亲,金兵就硬逼着出城谈判的无为县小官刘春和长公主火线成亲。长公主被逼无奈,只好答应。虽知亲成了,金兵不知什么原因,又变了卦,继续攻城。关键时刻,汪汪汪命刘春等人假扮自己和公主,引开金兵,自己和长公主,这才月兑险。而金兵在追击途中,遇到刘光世将军的大军,于是大败而逃。”
黄潜善和杞明都点头,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哈,下面的人都这么说。
房严文暗地得意:“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回事。”房严文当时就施展口才,将实情渲染了一番,果然是全程劲爆无尿点。听得黄潜善几个人一愣一愣的。
什么?!原来金兵退走,不关汪汪汪的事,是无为县一个名叫刘春的小官施展计谋退走的?什么?这个刘春单枪匹马,出城退敌?什么?是这个刘春想出引开金兵的计策的?
黄潜善捋了捋胡须:“这个刘春不得了啊!”汪汪汪以后要是多了这样一个帮手,那还得了?
汪雨亭就皱眉了:“丞相,要不要赶紧将竹竿刘春打下去?”
房严文笑道:“人家也是带执照的流氓好吧?打不得骂不得的。”
汪雨亭就道:“贬他的职总行吧?”
房严文又笑了:“人家现在做的,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官,怎么贬?”
汪雨亭皱眉了。黄潜善也觉得难办。
房严文就道:“其实不要紧,这个刘春,目前还不是汪伯彦的人。真是奇怪,遇到这样的人才,汪汪汪居然不加意结纳,简直是大失水准。当时大概被金兵吓坏了。不过我听说在回来的路上,汪汪汪给宿州知州写了信,要他对刘春多加照顾。”
汪雨亭就道:“如此说来,我们也可以去挖挖墙脚。”
黄潜善就道:“这个墙脚,肯定是要去挖的。不过这是以后的事,如今还是想想如何整治汪汪汪。把他整倒了,这个刘春么,自然是我们的人了。”
大家点点头,开始商量明日上朝时的对策。
商议完毕,正事结束,黄潜善又想起了刘春,就道:“这个刘春,儒门心法一流,听得老夫都有点佩服了。你们三个对我说实话,你们说,假如我遇到那种情况下,敢不敢单枪匹马,前去金营退敌?”
儒门心法,讲究一个心不动,不但不动,而且越是危险,心里越是喜乐。汪雨亭就道:“丞相,依刚才你的情况看,你应该做不到吧?”刚才你可是气急败坏的,也是大失水准。
房严文就道:“依我说,丞相你以前能做到,现在肯定做不到。”你都做了丞相了,当然会怕死,哪里还敢单枪匹马去退金兵撒。
杞明在旁边就道:“不过丞相你要是丢了官,再恢复一段时间,应该还是能做到。”
黄潜善想了想,三个心月复说得确实对,尼玛,全是被官做得大给害的,以前的勇气蛮,都快消磨光了,于是问道:“那你们说说,假如你们遇到刘春那种情况,你们敢不敢像他一样,单枪匹马,独闯金营?”
三个心月复互相看了看,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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