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呆愣了几秒,脑海中就回忆起了那刺目的血色。
“砰”的一声,血光四溅……
“我杀人了……杀人了……”她全身细胞的都好像被扼住了一般,痛感和恐惧感同时包裹着她。
她的情绪很激动。
景盛虽然不是心理医生,但也知道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听进去,于是便什么话都没有说,抱起神色呆滞的她去了浴室。
她的衣服被他扯掉,光溜溜的被他按在白瓷墙上。
冰冷的白瓷墙面,哗啦啦的冷水冲下,薄安安的胸口窒闷无比。
在肢体的冰冷中,她的意识反复煎熬,杀人的后遗症很严重,到现在,那紧张和害怕的情绪依旧那样强烈。
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恨不的找个黑暗的洞口钻进去。
景盛自顾自的洗了澡,而后用一块浴巾随意擦了擦,重新换了一块更大的浴巾裹住薄安安,把她抱出了浴室。
她光溜溜的身子带着凉水的余温,冰凉的舒服。
景盛探出大掌,扯了盖在她身上的浴袍。
薄安安的身子绷紧,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四个骨节高高的凸出,泛着苍凉的色泽。
景盛把她手放到掌心内,极有耐性的把她手指一根根扳开。
她的掌心内,是四个弯弯的血红印子,呈半圆形,刺得很深很深。
景盛的手指抚上她的掌心,轻轻抚模,缓缓挑逗。
掌心中传来温热的痒意,她的身子开始打着颤儿,极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声音战战兢兢的呢喃着,“不要碰我……脏……”
她脸上的表情呆着绝望。
想到那血红色的一幕,她就一阵晕眩,喉间窜出股难言的恶心,是比鲜血浸在喉咙间更加难过厌恶的感觉。
景盛伸手将她拉向自己,用大掌轻拍着她的背,“不脏,干净的很。”
薄安安依旧还不死心的重复着,“我杀人了……”
她是如此无助,如此难过,可景盛却并不后悔。
既然决定要把她拉进自己的世界,让她变成他的同类人,他就不会心软。
他扯起一抹笑意,声线温润,气息优雅,“安安,弱肉强食。有些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你爸爸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明明是被冤枉的,可是又有谁肯放过他?如果他懂的保护自己,他又怎么会落得一个尸沉海底的下场?”
薄安安的耳朵里嗡嗡的,犹如钻进了异物。
景盛戳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句话,将她砸的越发的伤痕累累。
薄泰的事,无异于在她的创口上添油加醋的又撒了把盐,刺得她生疼生疼。
她的眼泪,就这么滑落出来,一滴一滴抵在景盛的心口。
景盛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背,尽量安慰她,“想哭就好好的哭,哭完之后,你还是要面对现实。”
薄安安抱着景盛放声大哭,胸腔中憋着的崩溃情绪就这么发泄了出来。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嗓子发哑法疼,她才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
薄安安醒来的时候,窗外大把的阳光正细细密密的倾泻进来,细细碎碎的落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