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怎的如此看着三姐?”独孤倾尘坐在一边,看着独孤议的样子,勾了勾唇说道。
独孤议冷哼了一声不说话,独孤诺也是阴着脸不语,而独孤云梦却是悠闲的喝着茶,与独孤梦颍低声说着什么。
独孤越踏入厅中,众人起身,齐齐行礼问安好,独孤越在首位坐下,冷着脸看着独孤议与独孤诺。
“啪!”手中账册丢下,不算薄的账册碰触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这就是你们所给我看到的东西?!”独孤越沉声问道。
独孤议咬了咬牙,道:“父亲,孩儿交给父亲所看的,并非如此。”
“那你交给我所看的,是什么?!你在说成绩的同时,是不是要先给为父解释一下那场大火?”独孤越阴着脸询问。
“父亲,那大火,孩儿不知,那一日,三妹夫与其师妹带了一名女子前来,正在看布料,后来三妹路过布庄,踏入,没过多久,库房便起火了。”独孤议说着,加重了路过二字。
“嗯?路过?”独孤如云听到路过二字,一副疑惑模样,想了想道:“若要去母亲处,该走东城门,不路过城西,不论是柳家还是独孤家,都不在城西啊,而且城西布庄那一片,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三妹特意去一趟的?”
独孤云梦闻言,看了一眼阴着脸的独孤越,轻声答道:“大姐莫非不知晓,那儿新开了一家茶楼,里面的茶叶很好,小妹婆婆吩咐,让小妹前去买一些,回家尝尝,若可,便与他们长久供茶。”
独孤云梦几句话,就解释了她的路过为何,此刻,独孤议冷哼了一声,道:“三妹好借口啊,两天的时间,足以让三妹,编一个好的理由了,真是巧啊,三妹一来,库房就失火,说不是你谁信。”
“那三哥事后可曾查看过失火的原因?”独孤云梦抬眸看向他,见其愣了一下,她转身面向独孤越道:“父亲,女儿事后曾去过库房,库房的角落之中,有一堆还未完全燃尽的柴伙,并且那留下的柴火之上,还有油的味道,我曾寻了大哥,一同请看,大哥也说,那大火就是那一处烧起来的,如此看来,便是有人有意为之。”
“凭着你所言这些,都可以断定,是你所为。”独孤议上前一步冲其怒道。
独孤云梦侧了身子,看着他,冷笑道:“三哥自己检查不力,现在却来诬赖我?”
“够了。”独孤越沉声一喝,随后冲独孤言道:“独孤言,你去查看过没有?”
独孤言起身,看着独孤越道:“查看过了,正如方才三妹所说,并且有一事,孩儿很疑惑,库房距离布庄不是很远,一前一后的距离,为何等到库房大火烧到无法扑灭之际,才有人来通报?”
独孤言说着,看了一眼独孤议和独孤诺,二人俱是一脸迷茫。随后独孤言继续开口:“孩儿想,布庄的人该换一批了,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请父亲定夺。”
“布庄如今毁了,再说吧。”独孤越想了想,随后道:“此次事情,说到底也是独孤议,独孤诺不慎造成,此事就此作罢,布庄毁了,为父本该给你们重新安排,独孤议就不要去了,独孤诺就去米行帮忙吧。”
“父亲。”独孤议听到这句话,立刻上前了一步,皱着眉焦急唤道。
但是很显然,独孤越并不想听他说话,摆了摆手,示意他莫要多言。
“好了,就这么安排下去,独孤言,你寻个人一同,帮你忙,把布行重新开起来。”独孤越大手一摆,如此吩咐了下去。
独孤议听到这话,立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独孤言,而独孤言压根没看他,只是上前一步,道:“是,父亲,那帮助之人,可是孩儿随意挑?”
“嗯。”独孤越看了看再次确认的独孤言,便知道他肯定在打什么主意,故此点了点头道。
“那孩儿想请三弟,一同帮忙,发生这样的事情,三弟想必心里也很难受,想要有所补偿,虽然他方才言语过激,到底是自家兄妹,不记仇的,父亲,你看如何?”独孤言说着,微微侧了身子,挑眉一笑。
独孤议吃惊的站在那边,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独孤越看了他一眼道:“可以,看你三弟还有这个想法没有。”
“若是父亲应允,大哥成全,孩儿定然将此事办好。”独孤议突然回神,双手抱拳,微低了头道。
独孤言见其如此,笑道:“既然如此,那最好,有的时候,大哥照顾不到的地方,可要你好好费心了。”
此事解决,还让独孤议承了独孤言的情,要说独孤议与独孤诺,还是独孤议好打发一些,他没什么花花肠子,什么性子都在脸上,不似独孤诺,阴着脸,藏着情绪,这也是独孤言会如此提议的原因。
兄妹三人对视一笑,如此最好,少个敌人总是好的。
独孤越解决了这事儿,站起身,道:“事情安排了,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只看成果。”
独孤越说完,便起身离去了,厅中众兄弟姊妹,沉默了片刻,而后各自寻了借口离去。
最后,只留下了独孤言兄妹三人,以及独孤倾尘,独孤倾尘看着独孤言良久,冷笑了下,转身离去,好好的一个局被人破坏了,真讨厌,既然布庄不行了,那就换一个吧,反正独孤家产业多,不怕糟蹋。
这一日之后,独孤家暂时安分了一段日子,独孤议专心的重整布庄,与独孤言接触的时间也越发的长了起来,发现这个大哥,与他们所知道的,有很大的不同,偶尔还会与独孤云梦有些许接触,这一段日子的接触,让他对独孤言兄妹有了彻底的认识。
安分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又一次事情,冒了出来,让独孤家众人烦恼的很。
这一日,小厮来报,有不少的人,都在米行外面闹着,说吃了独孤家米行的米,家中有人月复痛,还有米行的米清洗之后,便显得黄了,并且总能洗下女乃白的一片。
如此说法,让众人愁眉不展,最终关闭店门,独孤越看着手中的一把大米,手模上去很滑,但是表面上明显有一层白白的东西,拿茶水一冲,白色的东西掉落,露出来的大米,则显得黯淡无光。
众人再次齐聚正厅,独孤越的脸色比上一次还要难看,众人不语,独孤越放下大米,冷声道:“独孤狂,独孤论,你们二人没什么好说的么?”
“父亲,我们兄弟自认尽心尽力,并没有任何不妥,父亲如此,是在怀疑我们做手脚么?”独孤狂性子暴躁,被独孤越如此一问,便忍不住脾气怒道。
独孤越一掌拍在桌上,呵斥道:“像什么样子,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么?怎么?出了事儿?不许问?!你们若真有心,怎会出事儿?”
“父亲,我们兄弟只有两个人,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独孤狂上前一步,仰着头,声音响亮。
独孤越见其如此,心中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最终他再次重重的拍在桌上,道:“照顾不到,就连进货也被人坑么?看不懂米的好坏,不会问问人么?”
“这一次的米,不是我和五哥进的,父亲怎么不问问二哥!”独孤狂深吸了口气,冲独孤越嚷道。
“放肆!”他冲独孤越嚷着,独孤越也提高了声音。
独孤言看了他们一眼,立刻上前,道:“父亲息怒,六弟就是如此性格,您莫要与他计较。”
说罢他转身看向独孤狂,道:“父亲是长辈,如此与父亲说话,不合规矩,父亲只是问问,此事还没有下定论,切莫着急。”
听着独孤言所说,独孤狂才冷静了下来,冷哼了一声不语,独孤越怒目而视,深吸了口气道:“好了,这事儿速度查清,还有有症状的百姓,补偿药费。”
“父亲不觉得蹊跷么?米行布行先后出事儿,好像总有一人在里面啊。”独孤梦颍顺着身前长发,悠悠的说着,斜睨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独孤诺。
独孤云梦看向坐在一边的独孤诺,只见其淡然坐于一旁,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向独孤梦颍,无奈道:“二姐想说的不会是我吧。”
“二弟怎的接的那么快,我可什么都没说呢。”独孤梦颍浅浅一笑,淡然回应。
独孤倾尘此刻开口道:“二姐若是说的时候,不看着二哥,想必二哥也不会如此误会了。”
“只是许久未见二弟,觉得越发的俊俏了,看看而已。”独孤梦颍脸色不变的调笑着。
独孤越的脸色却没有好转,他冷哼了一声,道:“别耍贫嘴了,把这事儿,都查清楚了,查不清楚,到时候全家受牵连,独孤言你在忙布行的事情,这米行的事情,就……”
独孤越说着,扫视了一圈,犹疑着,独孤云梦看了他一眼,站起身道:“父亲,交给四弟吧,我可以帮忙。”
独孤九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但是在对上独孤云梦的视线的时候,立刻起身道:“父亲,可否交给孩儿。”
“好,就这么应了,七日为期。”独孤越大手一挥,便如此解决了。
众人各自散去之后,独孤云梦交代了独孤九几句,便直奔顾氏所居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