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 我爱上的你(二)

作者 : 绵绵的妖

“小桥流水庭院,尤有软风唱晚。”沈放眼放异彩地看着唱晚,柔声吟到,然后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沈放。”

“你好。”尤唱晚礼貌地对着沈放笑笑,也伸出了手,细白的手指在沈放的掌心微微停留了一下,便匆忙收了回来。

沈放的掌心,像一只烧的正旺的红烛,滚烫滚烫的。

“峦峦,那我就先走了,晚些时候给你打电话。”唱晚扭头对墨浅画说。

“嗯,去吧。”浅画点点头。

唱晚朝大家都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匆匆推门出去了。

沈放的手还保持着刚刚伸出去的姿势,目光寸步不离地追随着那抹宝蓝色的背影。

唱晚今天穿了棉白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宝蓝色的大翻领外套,长发细腰,纯净里带着些妖娆,清澈间也隐隐溢出些性感。

“你是种猪么?见到个异性就要瞄两眼,哼两声?”沈放还沉浸在刚刚突如其来的怦然心动里,陆随年煞风景的声音冷不丁地就钻到了他的耳朵里。

沈放回过神来,发现陆随年正拿着筷子冷冷地斜眼看着他,而他的“二女乃”已经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人鬼不分了。

“种猪”……

浅画简直笑歪了嘴,没想到陆随年毒舌起来还真是什么都说啊!她一边想象着沈放这张脸配着猪的身子,被关在笼子里,还不住对着小母猪哼哼的样子,一边揉着发疼的肚子,笑得肆无忌惮。

“你懂屁,你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么?”沈放丝毫没有被陆随年影响情绪,欢快地坐下来,不

屑地看着陆随年说。

“你那是荷尔蒙分泌过剩。”陆随年用更加不屑的目光回瞪他:“小心点,容易长痘。”

沈放对着陆随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决心不再理他,他看了一眼还在傻乐着的浅画,凑近来,温良地笑着问:“你那个朋友,电话是多少?”

一张本来就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现在笑成了一朵花儿,浅画看着他说:“别想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不碍事。”沈放毫不介意,笑眯眯地说:“现在这个社会,只要我未婚,她未嫁,一切都好办。”

“你还是省省吧。”浅画斜睨了他一眼:“别那么缺德好吧?”

沈放一张厚得跟城墙似得脸凑得更近了,他越发灿烂地笑着,灿烂地像一朵绽开的烟花:“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

“哼。”浅画瘪瘪嘴,想起刚刚他月兑口而出的句子,便又重复了一遍:“小桥流水庭院,你倒是很有诗情画意嘛?可有什么出处啊?”

“出处倒是没有。”沈放的脸上挂了几分得意:“随口就来的句子。”

“哟,你也是中文系的吧。”浅画倒是有几分意外,之前还以为他是绣花枕头呢,这会看也不是那么中看不中用嘛。又想起之前她组的那几个词,浅画忍不住吐槽:“那凭什么说我的名字的时候就是什么浅坑啊,画饼之类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沈放坐直了身子,笑着朝陆随年努努嘴:“某个人说的。”

浅画看向陆随年,果然,陆随年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了,甚至还有些不自然的红晕,他干干笑了两声,说:“那时候文化程度还不够……”

“那时候是哪时候?”浅画好奇地问。

“就是那时候。”陆随年面色窘迫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往浅画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转移话题道:“快吃,待会该凉了。”

浅画还想继续问,陆随年已经将头埋在饭碗里,迅速地扒起了饭。虽然满月复狐疑,浅画也只好作罢,端起碗吃起来。

吃完饭后,陆随年陪着浅画一起去花店,三个人分开的时候,浅画不忘嘱咐沈放,别忘了周末墨少恒约了他一起吃饭,沈放笑了笑,捶捶胸口,表示让她放心,然后便打车走了。♀

整个下午,浅画就一直跟陆随年忙着拾掇花店里的事情,浅画发现,陆随年真的是万能的,什么事情只要给他讲一次,他就能做得有模有样。

像剪花、扎花、包装这样繁琐的事情,浅画到现在都还做得不怎么顺手,但是陆随年几乎是一学就会,连用彩带绑的蝴蝶结,他都能绑的很精巧。

浅画一边用蜗牛般的速度理着花枝,一边看着手指上下翻飞,然后迅速扎好一个双蝴蝶结的陆随年,感叹道:“陆随年,你该不是连生孩子也会做吧?”

陆随年一脸黑线地回头盯了她一眼,被她运用修辞手法的能力所深深折服了,他给了她一个“我服了你”的眼神,便再懒得搭理她。

因为有巧手陆随年,唱晚交代给浅画的工作很快便完成了。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叫了外卖,吃完便坐在店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等着唱晚回来。

浅画还是很感兴趣那个棉布裙女孩的故事,又拖着陆随年磨了好一阵子,陆随年一直坚定地守口如瓶,除了点头摇头,和偶尔几个单音节的感叹词,便再没多余的话可透露。

浅画有点小失望,心里很不高兴。

有一些是因为她强迫症的性格,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然总觉得心里痒痒的,悬悬的,那种想挠又挠不到的感觉,很是难受。

更多的一些是觉得心口像是塞了一大团软软的棉花,堵得她呼吸都有点不顺畅,她想大约是因为最近跟陆随年过于亲密,加上陆随年又不止一次的在言语和动作上调戏她,让她的心总是上蹿下跳得,好几次都险些被他的糖衣炮弹蛊惑了。

但是现在却知道,原来陆随年的心里还住着一个人啊!

棉布裙女孩,听着就很清纯美丽的样子。那一定是陆随年从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的人吧,因为,大约只有青涩的少年时代,男生才会这样纯净地去喜欢一个人吧。

浅画的心里,莫名地便有点酸酸的,她窝着身子坐在一边,垂着眉目不再说话。

她在想,既然陆随年心里有一个喜欢的人,那么干嘛还要来招惹她,总是说些暧昧的话也就算了,还总是趁她不注意就亲她算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咋咋呼呼,好奇地不停问东问西的人,此刻却突然安静地像个睡着了的小猫咪,陆随年不禁转头看向浅画。

只见她低着头,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右手指甲,也不知在想什么,两只脚来回地晃动着。

陆随年的心,突然便柔软了下来,像静谧的星空,安静的,却不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唱晚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浅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凑上去问:“怎么样?”

唱晚接过来喝了一口,摇摇头:“没什么着落。”她的嗓音低低哑哑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疲惫。

“别急,慢慢来。”浅画安慰道。

“嗯。”唱晚点点头:“他学历低,不怎么好找。”环顾了一眼周围的花,唱晚抬头问道:“订单都搞定了?”

“嗯。”浅画点头:“有三个下午已经过来拿走了,这里还剩了两个。”然后她看了一眼那束扎好的马蹄莲,转头看着唱晚问:“林峰现在不买玫瑰了?”

唱晚的眸光闪了闪,点了点头。

“这花不是给他老婆的吧?”浅画一直看着唱晚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嗯……”唱晚微微点了点头:“他要离婚了。”

“晚儿……”浅画的语气重了一点,下午看到林峰的订单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儿,这几年林峰一直都买粉色香槟玫瑰,怎么突然变成了马蹄莲,况且,马蹄莲可是唱晚最爱的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唱晚捧着茶杯又喝了一口水,轻轻说:“峦峦,他离婚不关我的事。或者说,就算有,也只是一小部分。林峰一直靠着他老婆的支持走到今天,如今他有实力了,不想再依附他老婆生活了,所以才想起要离婚的。”

说完唱晚看了一眼被陆随年包装得很漂亮的马蹄莲,接着说:“他送我花,我本来是不要的,但是他很固执,我没办法只好收下了。”

“真的只是这样么?”浅画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真的只是这样。”唱晚笑着,拉起浅画的手:“峦峦,你放心,之前李原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我都没有对他动心过,现在李原回来了,我就更不会了。”

“那就好。”浅画也笑了:“好了,今天你也累了,我们收拾收拾,关店了吧?”

“好吧。”唱晚也确实累坏了。今天跟着李原不停地跑了好几家公司,结果有几家婉转地让他回来等通知,有两家却毫不留情地当场就告诉他,不能录用。原因也都差不多,李原学历低了,还是有前科的人,公司实在不能放心录用这样的人。

到后来,李原都有些灰心丧气了,去街边报亭买水的时候,就因为卖东西的阿姨多看了他几眼,李原就暴躁地跟她对骂了起来。卖东西的阿姨也不是省油的灯,把中年妇女的刁钻泼辣劲儿全都使了出来,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最后还是唱晚跑过去拉开了李原,又赔着笑脸道了好半天的歉才算完事。

走的时候卖东西的阿姨还在后面尖声尖气地补充了一句:“小姑娘,这样的男朋友还是趁早分了吧,免得以后跟着他遭罪。”

李原伸着脚又想回去,唱晚使出了吃女乃的劲儿硬是拖住了他。回来的路上,李原一直都黑着一张脸,什么话都不说,唱晚也累了,送他回去之后便又拖着疲惫的身子来花店了。

关了店门,陆随年陪着浅画一起把唱晚送回了宿舍。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宿舍楼下,浅画伸手抱了抱唱晚,安慰道。

“嗯,我知道了。”唱晚靠在浅画肩头,轻声说。

“好了,晚安。”浅画放开唱晚,笑着说。

“嗯。”唱晚朝陆随年也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陆随年一把勾过浅画的脖子,把浅画揽进怀里,也笑着朝唱晚挥挥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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