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大唐 第二十章 纵 论

作者 : 北派大爷

功夫不大,崔存二人匆匆赶来,两人跑的满头大汗,刚才没有得到独享的好处,二人也是踌躇不已,现听召唤自是不敢怠慢。两人此时早就不敢对王辉有一丝一毫的轻视,同这少年合作四个多月,崔氏各地的商铺收益可以用ri进斗金形容,堪比以往五年的进项,发生之前的不快,让家主也很懊恼,此次前来,就要他们务必修补与之关系,所有要求如不过分一概准许。二人在书房听闻王家转型的生意后,想独家经营,被王辉婉拒,只交给他们菜籽油的经营及转型货品关内道、河东道、陇右道、河北道的代理权,剩下的江南道、河南道、剑南道和岭南道则分给了王元龄,至于合营想都不用想。两人怀着侥幸希望王辉看在自己三小姐的面子上能多得一些利益,但看到与听到杨芷晴的事后,知道再无希望,安排自己商行的人做好同王家的合作事宜准备离开时,听到召唤,不敢停留急急赶来。

王辉待二人将气喘匀才缓缓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给你们崔家,希望你们好好把握,我本人和王元龄不会参与这一个大财富,”看了看二人迷糊的眼神,续道:“我知道你们朝廷中有人,这件事必须得朝廷许可,那就是白酒,这个白酒不是普通如三勒浆一样的白酒,而是一种高度酒,主要大量用于军中,纵观近年我大唐战事频繁,许多将士受伤之后得不到有效的医治,造成无谓伤亡和残疾,这种白酒可以在救治将士时作为清毒疗伤之用,如果推广必定大大减少将士的伤痛之苦,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自然更是大把赚钱的事,因为你们同样可以将低度酒贩卖,我保证客似云来,因为除了我,现在还没有人掌握这个秘方。”“这个没有问题,不必惊动朝廷一样可以办成,”崔贤信心满满道。

王辉笑了笑道:“崔兄不要想的太简单了,我大唐初立,民生困苦,连年灾荒,圣上虽休养生息减负重农,但外有突厥虎视眈眈,内有匪盗伺机作乱,都是需要粮饷的,用黄澄澄的粮食酿酒圣上定然不会同意,在一段时期内朝廷必会颁布禁酒令或课以酒坊重税,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奏明朝廷,获以特许酿酒直供军中,这绝对是一笔大大的收益,再过几年国富民丰酿酒解禁之后,崔家早已坐稳大唐酒业的第一宝座岂不更好?”崔家二人始才如梦初醒,连连称是,崔存表示马上奏明家主定夺,二人心中同时隐约感到这是王家要与自己逐步划清界限,只是眼下这庄金山不吞下又心有不甘,吞下了好像离小郎君越来越远,唉,这么头疼的事还是交家主定夺吧。

其余众人听完同样若有所思,王辉哪顾他们想法,对王诚道:“诚伯,留够我们明年的麦种口粮,盘算一下半个月酿酒所需,其余全部粮食交给崔氏商行换成高粱和糙米,”轻笑一声,“我们可舍不得用这么好的东西酿酒,三五载后我们红薯丰收,就可以一点儿不用救命粮酿酒了。”

常远疑惑问道:“这白酒真有这么神奇吗?”“神奇不神奇,看看你自己,你被山贼所伤,如果不用白酒冲洗伤口,你还焉有命在?”见王辉已出门而去,张仲阳拍了他一下跟了上去。

三人漫步在沿河边的小路上,收割菜籽已近尾声,村民和帮闲边忙边闲聊,田地里一片欢声笑语,仲秋时节晴空如洗,天sè湛蓝,凉风吹来让人既凉爽又惬意。王辉对二人道:“好此美景,两位仁兄难道不觉技痒,有诗兴大发之感吗?”“安之有此雅兴,我等自是洗耳恭听斧正,后再与弟较之,”张仲阳早听崔氏及王家人讲他在瑕丘的事情,知他文采出众,所以冲常远挤了挤眼,调侃道。

王辉对他的伎俩心里当然很了解,当下微微一笑对他做了个鄙视的眼神,道:“那就请两位兄长多多指教了。”自剿灭山贼后,生活平静祥和,等王元龄和大江分别从登州与江南回来后,作坊的转型就可以马上运行,今天作坊业已出油,下一步就是开办酒坊用酒糟建立畜牧场,如果刘有福再同王增祥谈妥了迁庄事宜,那就更好了。心情大好,朗声吟道:“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郭门临渡头,村树连溪口。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不妥,不妥,哪来的郭门临渡头,哪里又有什么新晴,根本不应景,换一首。”“土包子,艺术来源生活,高于生活,意喻都不懂,那就换一首,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能何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更不妥了,拿陶五柳的诗来充数,拾人牙慧。”“臭书生挑肥拣瘦,你倒作一首我听听。”“安之这诗已属佳作,子华未免奢求苛刻了。”

说说笑笑间已快到村口,村口一圈围好的树篱外,杨芷晴与刘有福、王增祥一起谈论着什么,王增祥脸sè激动,语调高昂,对刘有福大声嚷叫,老匹夫的话都出来了,刘有福呵呵直笑不与他争辩。

杨芷晴看到三人迎了上来,叫声“夫君”握住了王辉的手,王辉拿起轻轻一吻,柔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张仲阳见二人不顾旁人的亲热做出呕吐状,王辉不理这个损友,问两位老人道:“二位伯父,你们为何事如此争吵?”王增祥愤愤道:“这个老匹夫找我说贤侄明年要大办作坊集中耕地,与我商议并庄事宜,因此前大郎曾和我说过,我与村中父老商议后大家均已同意,关于建庄事宜及费用王诚老哥也答应全部由贤侄支付,可是这个老杀才对我们建庄地址一再刁难,非要安排在村东靠河的乱葬岗,你说气不气人。”王辉哑然失笑道:“世伯上当了,我们前一阵早就商议好,安排王家庄父老在村西临近村道的地方建房,比我们刘家庄的位置还要好,如果不是因为作坊在村南、村东的河边,我们可舍不得把风水宝地让给你们。”王增祥再看向刘有福时,见他早就笑得直不起腰,心里满是欢喜,使劲啐了那老东西一口。

王辉道:“好了好了,伯父别生气了,我领你见识一下我的宝贝,”让守园的王向文打开柴门,领众人进入院中,院中虽还是绿意盎然,但也有部分秧苗开始叶近枯黄,都是从未见过的作物。常远问道:“安之,这是……”王辉道:“这是我从海外带回的花生、红薯和玉米,”他模着穗子已慢慢开始变干的五株玉米杆心里很感慨,这是他整理花生米时无意发现的,想来是家人用装玉米的袋子再盛花生时落在带子底部的,“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们,庄稼可以一年两熟,给我两三年时间育种,我不仅可以让刘家庄成为大唐最富庶的村子,同样能让我龚丘变成兖州府的粮仓。”他蹲子扒开红薯秧,见垄土被撑出了道道裂纹,道:“世鸿兄你看,现在还没到收获最佳期,收成已经看出不错,如果到期,亩产可达六十石,我大唐届时还会缺粮吗?这红薯切片晒干可以储藏一两年,能充饥,能造酒,做成粉条就是菜肴,就连秧苗都能作牲口的饲料,比现有的草料好过百倍,你拔一株让我们看看果实结了几块?”

王辉说的轻描淡写,听到常远耳中却如雷字字轰响,他来到刘家庄也感到这里与大唐其他地方不同,民间富足,作坊工具犀利,人人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说是人间仙境毫不为过,可这园中区区几百株秧苗如此高产实用,这哪是庄稼简直是宝物,不自觉的拔下一株地瓜,只见地瓜根上带了四个比拳头还要大的红sè块状物,每个都超过一斤半,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这还了得,一株就产六斤,一亩地种一千株岂不是六千斤,一石合一百二十多斤,这足足有五十石,虽不及王辉所说六十石,这样的产量也足以震撼他们的心灵了。

刘有福嚎啕大哭,王增祥一**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张仲阳和常远拿着红薯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王辉却奇怪道:“不对啊,怎么才这么一点儿?”众人听了齐齐倒地,张仲阳挤出笑容还要安慰他,王辉把手伸入土里模索,直到又刨出三个地瓜才满意的点点头感觉周围有些安静,扭头看时才发现众人全都睁大眼睛,盯着他手里的三个地瓜,半天刘有福惨叫一声:“天呐,七十五石啊,”差点背过气去,王辉扔下地瓜赶忙扶住她,给他顺气:“福伯您老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怎么经受不住这几块地瓜的冲击,以后我再有宝贝了不敢拿给你看了。”刘有福止住悲声,颤声道:“我又不自觉想起我可怜的儿媳了,让大家见笑了。”王辉笑道:“这地瓜还要到二十天后才真正成熟收获,每株估计可再增产两三斤,我要和诚伯说一声给福伯下禁足令,不然再来就该昏倒了。”“那可不成,不成,贤侄我保证不再失态了,一定要我来。”刘有福连连摆手,众人都是大笑。

让张仲阳拔了两株花生,王辉又向大家介绍了花生的妙用,众人已默然不语,都暗想着各自的心事。等到玉米时,王辉道:“这个产量只及小麦的一半,可贵在与小麦分季种植,同大豆间作可为一年两季的补充,可惜太少了只有五株,要想享用它只等明年了,”拍了拍手笑道:“我说了半天,你们还不知它们口味如何,今天咱们就试吃一下,回家!”让王向文关好柴门,一行人回归王宅。

王辉亲自到后厨,向宋妈、刘妈两人交代花生地瓜的做法,并将三个地瓜切片后油炸,回到大厅等候。芷兰早已习惯蜷缩在他怀中,让他抱放在腿上,这丫头经过调养已经恢复气sè,肤sè白皙头扎双丫髻,像极了瓷女圭女圭,十足的美人胚子。

常远道:“安之,你有如此宝物可有上献朝廷之心?”“之前我从海外归来时,福伯也有此问,只是一缺乏机缘无上奉之人;二是贸然上献大家不识反而不美,今我们品尝后,明年扩大种植多育良种,再有机缘上奉不迟。”

常远点头赞同,又道:“安之对当今圣上怎么看?”这是要考我吗?王辉心想,唐太宗在后世被太祖赞为与秦皇汉武并列的英明帝王,当然是光耀千古的人物,学着古人向天拱手道:“我虽海外归来时间不长,但在民间也有耳闻,又惠承种种善政,我觉得八个字形容毫不为过,那就是文治武功,千古一帝。”

接下来照本宣科道:“当今圣上胸怀宽广,谦虚爱民。就个人而言,他修德讲学,克己禁yu,闻义而徙,知错能改,休养极高。就国家而言,他居安思危,心恤百姓,礼贤下士,选贤任能,广开言路,从善如流,兴礼乐弘文治,攘外夷定边疆,万国来朝,是从古至今最伟大的皇帝。”

常远仿佛见了怪物似的,这马屁拍的,让他都觉得受不了,但只一瞬,他脸sè又恢复了,压低了声音道:“可是民间传言说陛下弑兄困父,刻薄狠毒。”

王辉笑道:“世鸿兄说的隐太子之事吧,我是这样认为的,隐太子及其下属实非善类,且与陛下积怨ri久,已成水火,迫在眉睫,你死我生。陛下怀经天纬地之才,功勋卓著,世人称圣,然jiān人诽谤,上亦疑之,由是远之。陛下之属如鱼肉危卵,有行若此,实为无奈。若无此行,何来千古圣君,大唐盛世。陛下之为,为民开盛世,恶己以美天下,弃一人之义而成天下大义。世人皆知其表,而未求其本,诽之谤之,不识大小之辩,实乃大错特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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