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怨 第二章

作者 : 泽滨

刘家人吃饭时端着大海碗到村口庙搂前蹲成一排,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侃。

两天前,从太原下来一辆马车,还没有下韩信岭就被一伙土匪给抢了!还打死了一个人。

车上装着什么东西?

装着布匹,可能拉到咱们县城做生意吧?

这下谁还敢路过韩信岭!

前几天‘下马滩’有一个大姑娘在路上被什么人给糟践了!

妈的!这世道,出门不如在家里安生。

呃!你们知道吗?昨天下午从哪里来的一个汉子,个头不低,肩头上背了个铺盖卷,到咱们村西的塬上转了好长时间,最后他放下铺盖卷自己搭了个草棚住下了。说着话的人叫小六,他是村里的放羊娃。

他住在那儿不怕狼吃了他?

不知道?也许人家不怕狼!他有对付狼的办法。

所有人都把嘴停在碗边,都认为这个陌生人是个奇人!谁也哓得,近几天来,北塬上经常闹狼,就在前两天,有一位年轻的媳妇在回娘家的路上,当时天色昏暗时,在北侯村前的半路地边上被两只狼咬死了!就是东沟村半夜里也经常有狼闯进羊圈把羊咬死,还听到家犬和狼咬架。每天晚上吓得村里人早些关门闭户。北塬上是个不毛之地,那个大汉干嘛到上面住下来?

就是这个不毛之地被这个青年大汉给看上了。

村里人聊半天饭也吃完互相起身回家,刘三将碗用舌头舌忝干说;咳!今天吃亏了,一天没有干活,还吃了一大碗饭,白搭了!然后也起身回家。

青年大汉究竟是什么原因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东沟人无从知哓,更没有人去问?这个小山沟虽然离城不远,但也比较冷清。除了刘家人互帮互助外,外来人谁也没有闲心去打听他。

这个青年汉子长得五大三粗,脸厐黝黑,黑眉短须,肩宽臂长,头发很长杂乱无章。说明他很长时间没有理发,他要是月兑掉衣服,他那臂部肌肉显得浑圆有力!看得出,他也是庄家汉出身。他只身来到汾州踏遍了六七个乡村,不是嫌这个山村太背,就是嫌那里的土质不好。要不就是交通不方便,他找来找去,他还是看上了这个东沟村北塬上不毛之地。他放下包袱背袋,四面踩踏一遍,然后坐在塬边上居高临下俯览整个城区村落,方圆七八里都清晰可辩,认为这里比较安全距城又近,买东西也放便,他决定就在这里安身。

他歇息之后,首先到沟崖上用随身带来的刀子砍伐了一捆树支树干,支起架子能容一人栖身,再割几捆杂草铺在棚顶和棚四周,用以避风遮雨,做完这些事,他吃了随身带的干粮,由于太疲劳便和衣躺在草棚里铺的草垫上蒙蒙胧胧闭上了眼睛睡着了。半夜里,他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一咕溜爬起身子顺手操起身下的尖刀,瞪着眼睛瞅瞅发声的地方,直到他看清是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拨拉草围子,他下意识的抽身躲开,他知道这是狼!他在家乡也听说过有关狼的事情,他身上的毛发根都竖立起来,直看到另一只爪子伸进来,同时那茸茸的长嘴也显露在他的面前,他毫不犹豫地用尖刀猛刺恶狼的嘴部,只听嗷!一声嚎叫,那狼抽回爪子扑噜一声跑掉了。他那悬起的心这才放下来,全身也感到瘫软,额头也浸出冷汗。为了不使让狼第二次来侵绕扰,他只好把门外没有用完的杂草和树干点燃拢起冓火直到天亮。

第二天,他拿上随身擕带的的袋子到城里选购了锄,耙,锨,镢头以及简单的生活用品,还有米,面,豆之类,总算开起灶火做饭。一到晚上就钻进窝棚里,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听到远近的狼嚎声,白天他再加固窝棚,虽然暂时防止了狼的侵袭,但是他还是心有余悸睡不好觉,还得点上冓火。

大汉白天起身就是低头干活,从不跟人答话,有时候放羊人刘小六从他身边走过,他也只是抬头看看而已,他用那宽大的镢头挖土,一镢头下去足有一尺来深,然后把土中挖出的乱石草根拣出来扔到沟里。他不惜力气做工很精细,一看就知道是个种地的行家,直到土质挖松耙平,再种上谷子高粮籽,那一片地少说也有三四亩。碰巧,这一段日子正是夏秋交汇季节雨水丰富,所种下的种子生根发芽,他高兴坏了!每日里都在塬上地垄边看望禾苗,生怕幼苗被羊群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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