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厘红尘 第二十九章 坚决贯彻打掉的方针

作者 : 郭晨俊

刚才还在吹捧自己是如何跟一位社会上层的美女邂逅的不详一看面前这人接个电话就成这样了,心想现在人还真脆弱,但还是怕的不行。就这样袖手旁观的话说不定一会他就过去了,而自己又没有急救经验,一时手忙脚乱。忽然他想起了十米外摆摊子算卦的庐山,连忙把头扭向那里。庐山本来正在看眼前这场好戏,一看不详向这里放救援信号,赶忙把头埋在杂志下,打起呼噜,任凭那封面上性—感的美女面带yin邪的微笑朝向不详。

不详灰心丧气的又转过头去,心想:管他,有病乱投医吧,弄不好也不管我事。于是他蹲在地上扶起错正贤,准备掐人中,但是有一个现实问题摆在面前:人中在哪里?不详回忆加思考半天也没有头绪。算了,改一个急救方法,开始人工呼吸。不过,不详看看错正贤那紧绷着的嘴,又想想自己发黄的牙齿,一时也无从下嘴。但是人总要救吧,不然一会他要过去了,算是谁的事。警察来收尸的时候也说不清,总不能说一句正在跟他聊天的时候因为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晕了过去吧。不详这样越想越害怕,就从旁边的地上找出两根细木棍,准备把错正贤的嘴给撬开。但是这错正贤的嘴好比保险柜,绝非那么容易就得逞。不详费劲全力才勉强撑开那么可怜的一点,撬开后利用自己独特的本领把木棍别在错正贤的嘴中,左看右看,最终狠下心去,二话没说就趴向了错正贤的嘴边。

到嘴边之后又一个难题摆在面前:到底是吸气呢还是呼气呢?不详此时只恨自己以前没有看过急救方面的书籍,现在没料到到了实用的时候疑问百出,这时恰好一个想法灌入大脑:江湖上那些给人排毒的,不都是吸气吗?于是不详决定了对错正贤进行吸气。开始,吸。

“阿嚏!”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错正贤口中喷发而出。正在奋力吸气的不详一下子把所有吐沫星子全部灌入嘴中。这老肺接受不了那么多的吐沫星子,在一边咳嗽了起来。错正贤也因为这一喷嚏又奇迹般地复活了,刚才只是背过气去了。他看见在一边憋红了脸咳嗽的不详,不禁疑惑地问:“老先生,你怎么了?”

“没……快扶我回去。”不详几乎说不上话来。

“我不知道您家在哪,您还是自己走吧。”错正贤明显还没有从刚才的令人崩溃的消息中摆月兑出来,心情不是不好。

“哦。”不详也没再说什么,嘴里确是黏得难受,一边咳嗽着,一边慢悠悠地回家了。

夜,黑得那么像夜,黑得那么像回事。

逼近五月了,今年的五号就是立夏,但丝毫没有热得迹象。虽然夜黑得那么像夜,但是这个夏天却是夏天得那么不像夏天。只见整天阴沉沉的,且几十天都是一个格调。雾霾遮挡住了视线跟一切。

笔博正在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本小相册,然后把上面的每一个性—感女郎都意—yin成刘熙照,乐此不疲,就差撸—管—子的事了;不详的脑海里仍然停留着拯救错正贤时他那狰狞的面容和满嘴的黄牙,以及那一声强有力的喷嚏。想完这些,不详发疯一般不其厌烦地刷牙,直到刷得满嘴是血,还不罢休,天下还有哪种比这种方式更为残酷的自残方式。

“什么?打掉?”错二坐在自家柔软的沙发上,满脸惊讶,手里是燃着的帝豪牌香烟。

错正贤板着一副家长面孔严肃地说:“对,打掉。”

语气强硬,坚定如山。他已经从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气晕过去变成了现在冷静思考过后的严谨家长。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如果想要这个孩子,必须现在结婚,如果不结婚,必须打掉孩子。就这两条路,自己选吧!”

“能让我再考虑考虑吗?”错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挑衅或者顶撞父亲的权威,而是用格外平静的语气商量说。

他走回了自己屋里。头顶上是两座发着惨白灯光的电灯,打碎哪个?

显然,如果能挽留的话,他哪个也不想打碎。

说实话,他还不想结婚,因为他今年才二十三岁,这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这是一个本还可以祸害掉更多姑娘的年纪。尽管在农村,二十二三结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错二毕竟不是寻常人,不愿走寻常路(他要是寻常人我就不写他了)。结婚以后,肯定不能像现在一样放荡,那时候自由消失,逍遥不在,不得不开始正干,养家糊口。这些对一个对玩还兴致勃勃的人来说肯定是不情愿接受的,他也舍不得那些曾经在一起逍遥快活的狐朋狗友。再加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听说过一位社会上非常成功的成功人士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男人如果在二十五岁之前结婚,那么他这辈子就几乎定型了。多重原因再加上名人名言效应,使错二在第一个忧虑前盘旋。

错二也舍不得儿子,俗话说舍不得儿子套不着狼,但是这毕竟不是让错二套狼。反而是错二这色—狼套出了个儿子。毕竟儿子是自己的亲骨肉,尽管那是在看完毛—片之后办出来的,但错二从小到大对别的不感兴趣,就对毛—片有好感,自然而然也对毛—片引—诱的产物有好感。不喜欢结婚不代表不喜欢儿子,至少他还是很享受当爹这个感觉的,虽然他的儿子尚在形成之中,但是意—yin一下这个感觉还是很舒服的。不过爹往往都是不好当的,还要付出结婚的代价。如果不结婚就把儿子生出来,那样的话当儿子将来知道自己被生下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还都是未婚的时候,会无地自容到什么程度,跟他同时被无辜生下来的人会怎么看他,他的小伙伴们会怎么看他,以后在人界还怎么混。这些现实问题如果真摆在一个婴儿面前,他估计恨不得再回到母亲的肚子中永远不想被生下来。

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两者都要保全这个做法明显不能同时达成。一时错二纠结不已,矛盾不已。

经过一夜的思考掂量斟酌,错二最终还是决定忍痛割爱,不割自己,让小可把孩子打掉。忍痛割爱真是一个好词,今后一定要提防住那些声称爱你爱得死心塌地的人。正因为你是他的最爱,所以他以后很可能会割你。

这是一个很男人的决定。决定做出后,错二随之释然不少,这个简单的脑子里有多长时间都没想过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可是,自己是男人了,但是女人怎么想?

孩子在小可肚子里,论起骨肉来,小可是更骨肉情深的。如果条件允许,她肯定很乐意把孩子生下来,这种小女生对小猫小狗小孩之类的小动物最喜欢不过了。不过小可本身还是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女孩,有些想法还是相当不成熟的。甚至目前来说,她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因为她没有这个勇气。

终于,当小可把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告诉父母时,父亲还没有反应过来,母亲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怎么怀上错二那种混蛋的儿子啊?怎么?你还想跟他结婚咋的?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你爸就极力反对,现在你说你办出这事,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

小可她妈的哭声,是比死了爹妈还要惨的听起来。

小可没有说话,她知道爸妈是肯定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就因为它是错二的,就凭这点,也不能要。

正在小可灰飞烟灭的时候,错二又很恰时的来了电话:“小可,我爸说,把……孩子打掉吧!”

错二他爸说的,父言不可违,不容商量。

“哦,我妈也说了。”说完这句话,小可的眼泪簌簌流下。

人生就像一场彩旗,错二他爸和小可她妈是下棋的棋手,错二和小可就是被玩弄的棋子。命运在谁手里,显而易见。

难眠的夜晚。伴随错二和小可的只有孤寂,和窗外的冷空气。

太阳照常升起,阳光并不灿烂。

他们见面的时候不像往日那样,小可并没有很小女生的过去撒娇,错二也没有跟小可开一些稍微黄色的玩笑。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很平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相敬如宾,彼此心照不宣。但是气氛一点都不融洽,反而有些尴尬。

幸好,错二长了脑子,他提前预料到这一次见面肯定会特别沉重,就喊上了笔博。正在表白失败的紧要关头拿庐山送给的小相册聊以塞责的笔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自己的情绪可以先缓一缓,朋友的孩子更重要。真正的朋友,是可以共患难的。

去的是市里最好的一家医院,这家医院主要就是靠专长妇科扬名立万的,治疗宫颈糜烂、无痛人流什么的最拿手。这两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日益发展,这个行业也逐渐显得吃香,尤其是无痛人流。

这家医院的对面有一个鼎立的同样大的医院,是专治不孕不育的医院,号称送子医院,里面竟是身强力壮的男医生。凡进去看病的女子多半求子心切,只要能让她怀上儿女一切都好说,一切为了下一代嘛。这个医院确实为人民服务服务得彻底,如果诊断结果是男方的问题的时候,就由那些身强力壮的男医生亲自出马,只要女方没问题,保准送子成功。

有这么安全有保障的送子医院,一时间,这医院来看病的女子数不胜数。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被送子成功的女子好不容易怀上孕后发现怀上的不是自己丈夫的孩子,这是很不被接受的一件事。于是,刚怀上孕就要又去对面的的医院打掉。

其实早先的时候,两家医院的院长是同班同学,当初为了争夺一位女友打得头破血流不可开交,到后来就是当上了院长也都老死不相往来,且时不时地作对。这件事以后,两家医院的关系越来越和谐融洽,你送子,我打胎,咱们不光为人民服务,咱们还免费服务出人民。两个院长的关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原来的的情敌变成了合作伙伴,二人私底下更是亲切到连包二—女乃也要商量半天哪个较好较安全的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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