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克豪兹回到家的江海宁,刚刚坐下来,就接到了王霄黎打来的电话,说下午下班后来找她。江海宁的母亲说霄黎这几天一直在问江海宁什么时候回来,大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才回来。江海宁说公司里忙,再说,上着学,不好意思太早请假,校领导给了她和许正扬二十天的婚假,就已经够照顾的了。母亲说官身不由己,上学也不由己。
江海宁把和许正扬的婚纱照像集给母亲和爷爷女乃女乃看,并穿上带回来的和义德饭庄婚庆公司的婚纱装给家人看。这时候,哥哥江大林和嫂子冯艳秋在平都回来进了家门,见到穿上婚纱装的江海宁,说江海宁真的是美丽赛过天仙。
下午六点半左右,王霄黎和江海宁的父亲前后脚进了家。王霄黎又让江海宁穿了一次婚纱装,说比她结婚时还要漂亮。
江海宁把王霄黎拉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房门,让王霄黎面授一下结婚的经验。
王霄黎大大咧咧地说没多少需要注意的事,接媳妇时有管事儿的,举行结婚仪式时有司仪,敬酒时有总管,人家让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闹洞房时活跃活跃气氛就可以了,别过了。进了洞房晚上的事儿她王霄黎就不用多说了吧!
江海宁说霄黎你太坏了,于是江海宁出拳,王霄黎护头,两个人在房间里开玩笑地练开了拳击,直到二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为止。
江海宁小声地问王霄黎,“霄黎,结婚快一年了,有情况了吗?”
王霄黎故作不知地问道,“啥情况啊?”
“哎哟,霄黎,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那我就直说了,怀了宝宝了吗?”江海宁见王霄黎净装傻充愣,干脆不绕弯子。
“可能是减肥减地,内分泌有些失调,例假不太正常,所以没有怀孕。”王霄黎有些失望地说道。
“我说呢,有难言之隐啊!不过不要着急,慢慢调节,所以说嘛,凡事都有正反面,有得必有失,不过靠自身的魅力引诱如意郎君上身,也是值得的呀!”
“是不错啊,亏着没怀孕,瞧孙坡又喝酒又吸烟的,也不是个最佳时机。对了,前车之鉴,我见许正扬烟酒也挺勤的,海宁你可得管住他,虽然你上着学不能要小孩。”
“许正扬倒挺有自知之明,自好几个月前酒烟就少多了。有机会我要劝劝孙坡,为了子孙后代,必须得把烟酒戒了不可!”江海宁愤愤地说道。
“对!这烟酒能当吃能当喝啊,有时间咱们来个三堂会审,责令孙坡戒烟戒酒,最起码在要孩子期间要收敛一下。”看来,王霄黎一个人说话,孙坡有些不太当事儿。
这时,母亲在外边敲门,“海宁,霄黎,吃饭了!”
“知道了!”江海宁答应着。
“哟,海宁,咱俩光顾着说话了,我该回家吃饭了!”王霄黎站起身来。
“霄黎,在我家你还这么客气,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今晚在这里吃饭,不回家吃了!”江海宁拿出了手机,“号码!”
王霄黎说着,江海宁拨通了王霄黎家的电话,“您好大姨,我是宁宁啊,……,我今天刚到,……,谢谢了,大姨!对了,大姨,霄黎今晚在我家吃饭不回去吃了,我们姐妹俩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亲啊,……,哎哟,大姨,十分感谢,十分感谢,再见,大姨!”江海宁挂掉了电话。
王霄黎与江海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过了晚饭,在客厅里说了一会话儿,王霄黎又拉着江海宁进了她的小屋,江海宁问王霄黎又有啥秘密的事。
王霄黎拿出了两千元钱塞到江海宁手里,说这是她和孙坡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江海宁推辞着,说回门办婚宴交给账房就行了,王霄黎说她不爱显摆,要是别的同学见了,要是少了,她王霄黎脸不好瞧,要是多了,让其他同学朋友如何上这个礼金?
“霄黎,你想的就是多,行!我和许正扬谢谢你了!”江海宁把王霄黎的礼金收下了。
王霄黎又说了一阵子的话,就告辞回家了。
父亲江奉国说女儿江海宁大后天结婚,嫁妆要比婚车来到之前就出发,让江海宁二叔的小儿子海澄压车。让海宁的嫂子冯艳秋和王霄黎去送江海宁,伴娘不知道女儿让谁去。
江海宁说公司的董晓冉和徐瑞娟明天赶回来,她们就行。
江海宁的爷爷女乃女乃听着婚事的安排,不时地补充一些老论道,说什么到孙女上轿前与父母告别时必须要得哭,还有送嫁妆的被褥里记着压上红枣、花生、栗子,取早生贵子,儿子闺女花花着生之类的老阴阳说道。
家里其他的人一个劲的乐,现在计划生育都要求只生一个好,哪来花花着生之说啊!
江大林和冯艳秋在旁边听着父母和爷爷女乃女乃说着结婚的礼节和细节,像听天书一样。因为江大林结婚时,在宾馆里接回了冯艳秋,省却了好多的细节。现在妹妹江海宁的婆婆是乡下农村的,当然要按照当地的民俗了,延城县城的结婚礼节和乡下差不多,也就入乡随俗了。
一家人说话说到晚上十点多钟,爷爷女乃女乃去睡了,父亲明天还要上班,也睡下了。江海宁和母亲、哥哥江大林、嫂子冯艳秋在客厅里聊天。
江海宁马上给王霄黎打了电话,说让她结婚那天去送她。电话那边的王霄黎高兴地说是不是当伴娘啊!
切,王霄黎,你见过哪有伴娘是结过婚的!用农村老俗话,叫“送女婆”,伴娘是未结过婚的平辈之间的姐妹,“送女婆”必须是嫂子或者结过婚的平辈姐妹。
那边的王霄黎终于明白,说江海宁不愧是董事长,见多识广!
冯艳秋听见江海宁的一通子摆活,禁不住乐。
江海宁趴在冯艳秋耳边问嫂子,“嫂子,你有喜了吗?”
母亲察言观色,看出了江海宁的意思,“宁宁,你嫂子还没有呢,要是真有了,我和你爸还让她去送你啊!”
“为啥?”江海宁不解地问道。
“怀了孕的女的不能当‘送女婆’,不然坐了新婚床就会使新娘晚育,这叫‘坐床冲喜’。”母亲解释道。
“正好霄黎也没怀孕,要不然还麻烦了!”江海宁庆幸道。
“我问过霄黎的妈了,这孩子因为瘦身减肥,不太好要孩子,唉,现在的女孩子就是事儿多,老辈子的女人也没有这么多的计较。”母亲很是为王霄黎要不着孩子着急。
“妈——,现在国家号召晚婚晚育,小年轻的俩口子还未享受够二人世界的快乐,就多了一个小宝宝,一辈子就只剩了生儿育女了!”江海宁倒是挺支持晚婚晚育的。
“宁宁,你也就是读着研,要不然也到了要小孩的年龄了,老妈趁着腿脚好给你看看孩子,送孩子上学。”母亲说道。
“妈,你就先别管我们了,嫂子明年或后年要了孩子,你还是先照顾孙子吧!”江海宁觉得母亲当着嫂子的面一个劲的说为女儿看孩子的事儿,嫂子可能会有意见。
“妈,要是我生了小孩,您和我妈都能照看孩子,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外孙,都是亲人啊!”冯艳秋说了一句折中的话。
“艳秋说得对啊,双方都有老人,双方老人都有照看孙子外孙的权利和义务。隔辈儿疼,隔辈儿疼,到时您们都会比我们上心照顾孩子的!”江大林庆幸妻子没说出谁也不用,自己照看孩子的话来,不然,母亲的面子会挂不住的。
“是啊,艳秋,你说的真是这么个理儿,唉,天下父母的心都是这样的,孙子外孙一样近啊!”母亲也来了个中庸的说法。
看看天色不早,哥哥苏大林和嫂子冯艳秋洗漱之后睡下了。
江海宁躺在她的小床上,拉着母亲的手,说不够的知心话。
“妈,我渴望结婚,但又害怕结婚,你说这是咋回事唻!”江海宁问母亲。
“宁宁,结婚之后,你就成为乐一个真正的女人,心理就会变地更加的成熟,所以,考虑的事就不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与丈夫俩个人的事。渴望结婚而又害怕结婚的矛盾心理,是新婚之前少女普遍存在的现象,不用担心的。”母亲安慰江海宁。
“之前,我和许正扬是相互体贴、见不照面就想的男女朋友,现在马上就要结婚了,融为一体的男女之爱让我感到一辈子就要跟定了这个男人,不能再有任何的选择,不能有任何跨越现实的想法,倍感身上责任的重大,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有的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江海宁认为并不太确切,应该说婚姻是感情的枷锁。一旦有了婚姻事实,感情就被桎梏,不能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是啊,宁宁。心甘情愿地把一切奉献给心爱的男人,需要一个女人很大的勇气,需要很大的担当啊!”母亲叹了一口气。
“宁宁,也许是妈多问了,你和许正扬也算是谈了五年多的马拉松式的恋爱了,在这期间,你们俩就没有过亲热的动作吗?”从小到大,江海宁在父母眼里,一直是乖巧可爱的形象,但在现今开放的新时代,不在身边的女儿是否还是以前的模样就未可知了。
“妈!”江海宁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大红布。
“好了,宁宁,你和许正扬都老大不小了,既然马上就要结婚,新婚洞房的事,你们应该有所了解,一些事做父母的也不便过多地关心了。”母亲抚模着女儿秀美、红彤彤的脸庞,心里知道女儿再也不是单纯的女孩子了。
“宁宁,早点歇着吧,明天你爸说让你去你二叔和小姑家看看。后天你三姑和小姨就都来了,再好好准备准备吧!”母亲站起身来。
“妈,你也早点歇着吧!”江海宁下床,把母亲送出房间。
江海宁回来躺在小床上,想着母亲刚才的问话,心里很难平静。可能母亲以为她和许正扬如其他的年轻人一样,干柴烈火般的恋情如岩浆迸发,哪里知道,她和许正扬也就是只限于拥抱接吻,并且许正扬进一步的举动也被她适时地阻止了,江海宁以至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理智和太守旧了。坚守住最后的防线直到新婚洞房之夜,是江海宁一开始谈恋爱时就发下的誓言。
30日上午,苏南农村老家的三姑和胶州的小姨来了。下午,张肖彦与从津城赶来的张肖丰、董晓冉、徐瑞娟到了江海宁家里。操办婚事很是老道的张肖丰安排好了明天结婚的办事程序。然后,张肖彦和张肖丰赶往安吉乡许家庄。
10月1日早晨五点半,延城县城的十辆婚车到了许家庄,人们在许正扬家吃过了早饭之后,车队浩浩荡荡向县城出发了。
因为有忌讳走回头路的说法,迎亲车队绕道东路耿武镇至省城国道一线。而此时,在江海宁家赶往许家庄的送嫁妆的车也在途中行进。